古凡来到那埋葬了墨烈骨灰的地方,双膝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低语道:“老师,我来看你了。”那一夜的一幕幕,都清晰的在脑海中闪过,如果不是墨烈,他现在定然还是一个废物,那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老者,对他有再造之恩。
那老者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受尽非人的痛苦,为他凝聚了一枚魂焰珠,那场面,老者那扭曲的脸庞,那痛苦的惨叫,他永生都无法忘记。
“老师,我现在已经是个灵师四星的灵修者了,还是一个二级的奇异魂炼师,如果你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吧?”古凡没有起身,而是坐在了地上,默默说道:“放心吧,老师,我已经从你留下的记忆中知道是谁杀的你,我保证,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幽莲暗殿么?是很强大,但还不会让我古凡惧怕到胆寒的地步。他们欠你的,我终有一天会让他们双倍奉还,我会让他们后悔得罪了一个叫墨烈的魂炼师,因为,你是我的老师!”
古凡在这里整整呆了一天,他嘴中不时的会喃喃低语,似乎那墨烈的英魂真的在此一样,似乎能听到他说话一样。
他心中对墨烈的感激,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古凡看似冷酷,有时候做事更是狠辣无比,根本不给对手留任何余地,但---对他有恩的人,他同样会铭记于心,永生难忘!
墨烈,是他心中的秘密,无法向别人倾诉的秘密。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圆月高悬于空,为整个黑漆漆的荒山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茫,古凡呼了口气,忽然把手伸进了怀里,拿出了一张牛皮般的皮革,那上面是一方七级丹药灵皇丹的炼制方法,这正是墨烈留给古凡除了魂焰珠外唯一的一样东西。
同时,也是为墨烈带去杀身之祸的东西。
这单方古凡不是放在床板的夹层里就是随身携带,为了安全起见从来就没放在空间戒指当中过,他怔怔入神的看了良久,知道片刻钟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古凡抬头看了看夜空,随后,站起身,拍去了身上的杂草,对着身前埋葬了墨烈骨灰的地方说道:“师傅,我走了,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看你---”
说罢,古凡叹了一声,毅然转身向山下离去---
当古凡回到古家时,已经是夜深人静,那被他掀去屋顶的房屋,此时已经被整修好了,焕然一新,这让古凡会心的笑了笑,暗赞一声真有速度。
古凡并没有进入房屋内休息或修炼,而是站立在了庭院中央的空旷之地,那二级魔器,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手中,他的脑海里,快速闪烁着那印象深刻的仗剑三式第二式的画面。
一剑指出,山河失色的气势,让他回味无穷,这一剑,更加的深奥,比第一式要难懂了太多,即便古凡能感觉到那气势那奥妙,可根本掌握不到半点的头绪,甚至那明摆着一剑,那个角度,那个姿势,让古凡去依样画葫,古凡都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仿若,根本就摆不出那个姿势,或则说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摆---
这是一种让人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就像是明明有一个宝贝放在眼前,咫尺之间,可却根本不属于你的,看得见,摸不着。
古凡握住长剑的右臂不断的抬起,挥出,拼命的想要找到那种感觉,可无数次下来,他的手都有些发麻了,可还是一无所获,似乎那个姿势根本就无法形成,古凡那本来平静的心,也变得有些狂躁了起来,眉头都深深的紧皱着。
不知不觉,天色已亮,圆月隐去,初阳东升,古凡就这样无止境的重复着这样的一个动作,整整一夜,心境越来越狂躁之下的他,面目都本能的有些狰狞起来。
“啊!”实在受不了这样抓狂的感觉,古凡怒喝一声,一剑劈砍而出,那多灾多难的庭院,又被古凡庞大的能量轰出了一个大坑,那墙壁,都被震塌了一面---
“呼哧---呼哧。”古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努力让心境平复下来,看着眼前自己所造成的景象,心境恢复了一些平静的古凡苦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我也变得这么浮躁了,才一夜的练习而已,切记切记,做任何一样事情,都要沉住气,心境噪乱只会坏事,时时刻刻都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一定要把持本心!”
古凡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一夜的心境大变,这让他自己也是有些感觉到差异,要知道,他的心境绝对算的上刚毅,很少会出现这样的狂躁,更别说无法把持了。
足以见得,练习只有一幅图没有任何解说的仗剑三式有多么的困难,但,说句发自肺腑的大实话,那不停的重复同一个动作,并且找不到任何头绪,姿势就在脑中呈现,却永远也无法摆出的懊恼,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别说一整夜了,就是一个时辰,恐怕都要让一般人发疯---
“看来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啊,这仗剑三式的第二式,听老头子说可是拥有玄级中阶灵技的威力,这样的一剑,难以参悟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也不必介怀,慢慢来吧。”
古凡安慰着自己说道,用了片刻的时间,才把心境彻底调整过来,一夜的费劲精力,让他也是有些疲倦,可是对他那庞大的灵魂力来说,却并没有太大的妨碍。
停顿了良久,古凡在脑中仔细的琢磨起了那奥秘的一剑,并没有着急动手去寻找感觉,而是在脑海中演化了起来,就像是参悟仗剑三式第一式的时候一样,让那一剑,分化成了无数剑,每一个角度,每一种可能达到那一剑的轨迹,他都没有放过。
这一剑剑的分化,顿时让他脑海中的一剑,幻化出了成千上万个虚影,仿若万剑朝宗一般,随后,那一道道幻想又重叠成了一剑,随后又开始分化,又是重叠。
一时间,古凡完全沉浸在了这种状态之中,似乎忘却了外界所有的一切,愣愣的站在那里,数个时辰都没有动上一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三个时辰,也许是五个时辰,只是那本来初升的温阳,已经爬到了中空,变成了烈日,也就在这个时候,徒然,古凡动了,一剑骤然挥出,气势如虹,一道金色的能量猛的彪射而出,“轰”的一声巨响,让那破烂的墙壁再次倒塌了一边---
失败了,没有任何灵技的威力,完全是古凡本身的灵气威力,但古凡并不气馁,紧接着一剑又挥了出去,不同的角度相同的定格点。
还是失败---虽然气势强劲,威力不小,但没有一丝那一剑该有的山河失色之势,更没有一点一滴灵技该有的威力。
“轰轰轰轰---”接下来的时间里,古凡的庭院内不断的传出巨响声,一道道金色的能量轰击在四面八方,让那庭院彻底变得狼藉一片,四面墙壁都被轰塌了,破烂不堪。
而这里所传出去的动静,由于有古凡的几次先例在前,让古家人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心中多少都有些奇怪,这古凡到底是在干嘛?难道想把古家大宅拆了不成?
一直到夜晚,那不断轰鸣的巨响声,才渐渐停息了下去,古凡遥望着四周破烂不堪的庭院,脸上没有任何变换,就连那刚修建好的房屋,都被他在那忘我的状态中轰成了一片瓦砾,这整座庭院看上去,就像是一处废墟一般---
即便是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可古凡依然没有掌握住那一剑的半点感觉,整整一个下午,他挥出了不下上千剑,却依然没有摸到半分头绪,这情况,没有让他再次暴躁,而是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心态看之。
一天的消耗,精神极度集中和灵气大量消耗下,让他的眼神中都出现了萎靡的神色,古凡就地盘膝而坐,闭上双眸,就在这露天之下,开始调养起状态来。
当天边刚刚破出第一道曙光时,古凡的眼睛就再次睁了开来,萎靡不再,精神焕发,他几乎没有过多的忧郁,站起身又开始了那枯燥无味参悟,同样在脑中演化着那一剑的种种可能性,任何一个角度也不放过,手中的长剑,连续抬起挥出。
“轰轰轰---”的声音,再次传彻在了古家大宅当中,仿若无止境一般---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古凡就像是疯了一般,天还没亮透,他就开始练习仗剑三式的第二剑,夜半三更才稍微消停一下,紧接着不需要几个时辰的调养,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练习---他,从未走出过庭院半步,错了,不能再称为庭院,而是那片废墟---
而即便这里的动静再大,甚至影响到了其他人修炼,可却也没有一个人踏足古凡所在半步,就像是被下了禁足令一般。
又一次从调养中转醒,蓬头垢面的古凡从地上爬起,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野人一般,头发凌乱,衣物肮脏布满了灰尘,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般,脸色冷峻,彻底沉浸在了参悟那一剑之中,仿若有着空前的决心,不参悟这一剑,他决不罢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