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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发出阵阵诅咒,时而厉吼,时而怒骂。他察觉到魂族圣祖重临世间,已经认定圣祖就是特意为了他而现身的。
他并不担心圣祖前来击杀他,对方若能杀他,早就杀了,何须加以层层封禁,以各种方法来削弱他,磨杀他?
他担心的是圣祖察觉到他的意图,这次临世就是为了防范他的脱困。
被困在这方世界囚笼中无数年,老者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却又在这刻随着某人重临世间而希望渺茫。
老者这时开始对自己脱困的事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圣祖出世作梗,还能有什么希望可言?
自认为希望已经破裂的老者干脆自暴自弃,用尽所有语言骂出他所知道的一切咒骂……
世界囚笼外,两位祖阶巨头面面相觑。他们依稀能听到世界囚笼中的声音,以往那个老不死的怪物虽然偶尔会咒骂几声,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骂得这么狠呀。
“那老家伙又发什么疯了?”
“他……好像在辱骂圣祖!”
“哼,死老疯子,圣祖是我们魂族共尊的无上强者,他不敬也就罢了,还敢辱骂,真是不知死活!”
“永远无法脱困,辱骂,只怕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乐趣了。”
“时候到了,我们该动身了!”净长幽语气有点复杂,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在来到这方世界后,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回去的机会。
在净长幽的驭使下,骨船脱离海面,升空而起,载着一群人向圣城的方向赶去。
至于云辰,早在所有人之前回到圣城了。
……
魂族圣祖全面复苏后,接受朝觐用了不少时间。在这期间,他也大略的了解了一下要事。
令十二古祖万分不解的是圣祖对人族的态度,圣祖居然不同意向人族展开全面战争、一举荡平人族的计划。
有古祖提出疑问,却得不到圣祖的回应,圣祖只是淡淡的道了句‘存在即合理’,一句话便把要将人族灭族的计划给否定了。
“好了,我也该去见见一个人了。第三魂界里的异端中,居然有我这个层次的人物……”圣祖不想面对一众古祖的疑问,他不同意对人族展开灭族战争自然是有道理的。那关系到一个大秘密,而那个秘密,是他所不想泄露出去的。
因为那个秘密,自始至终,作为魂族至尊的他,从来没有对人族有过敌意。否则,以他的通天之能,人族岂能存在至今。他是希望魂、人两族共存的,也仅仅只是希望,有些事以他之能也是很难能够左右的,他只能有意无意的压制一下魂族对人族的敌意。
圣祖驭着青光投向第三魂界,十二位古祖毫不犹豫的展开身形跟随圣祖向第三魂界赶去。
云辰等人对魂族圣祖的到来早有准备,可以说,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天。
一行人等在圣城门前,感受着远方天际传来的滔天威压,虽然震惊对方的强大,却也没谁有过多的紧张。魂族有圣祖,他们这边也有圣灵。
魂族圣祖驭着青光,散发着滔天的威压,来到圣城前的上空。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目光从云辰等人身上扫过,眼神中的蔑视就像在看着一只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只有在看向圣城的时候,他的神色才稍为凝重。
云辰、净长幽等人还好,蛮菩在见到魂族圣祖的时候浑身颤抖着,满脸的不敢置信,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怎么忘得了?
“你……你……”蛮菩颤抖的指着圣祖,久久说不出话来。
“放肆!蛮菩,见了圣祖,还不上前行礼认罪伏法?”无面古祖厉声喝道,声音就像是一柄无形的锤子重重的敲击在蛮菩的心神上。
“不,不是……他不是……他是……不!”蛮菩语无伦次,半晌过后他才稍为平静,带着渴望看着魂族圣祖,问道:“师父,是你吗?”
师父?云辰和净长幽等人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点怪异,背叛了魂族,投向他们这一方的蛮菩,他的师父是魂族圣祖?不少人都开始怀疑蛮菩投靠过来的动机了,净长幽更是暗暗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我不是你的师父!”魂族圣祖冷漠的回应,对于背叛了魂族和异端走到一起的蛮菩,他并没有半点好感。
蛮菩感觉得到魂族圣祖对自己的厌恶,他逐渐冷静下来。反正已经跟魂族走到对立面了,至于圣祖,自然也谈不上多少的敬畏了,“你为什么要化作我师尊的模样?”他在质问,质问魂族至高无上的圣祖。
“师徒俱成就古祖,这本是一番佳话,可惜,你背叛了魂族……比起戚君,你差得远了!”魂族圣祖带着几分惋惜说道,“至于本座为何会是这般模样,难道你会猜不出吗?戚君的记忆里,你可不蠢。”
蛮菩神色一僵,顿时想到自己要反出魂族的根本原因:圣祖全面复苏临世,需要一个载体……
一个让蛮菩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他看着魂族圣祖,道:“你这次复苏出世,是借用我师父的魂身?怎么可能?”
魂族圣祖淡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蛮菩冷笑说道:“我师父早就死了,你们别想骗我!”
“谁告诉你戚君死了?之前有过戚君已死的传言吗?还是你亲眼见证过戚君消亡的过程?”无面古祖冷声反问,一下扔出好几个问题。
蛮菩浑身一颤,是啊,他没有见到戚君消亡的过程,而且一直以来也没有过相关的传言。至于他一直认为戚君已死,都是根据戚君太久没有跟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联系过的原因,而使得他认为戚君早已在某个地方默默消亡……
“我师父一直活着……活着……为什么他那么久都没有跟我联系过?”蛮菩带着几分呜咽的看向魂族圣祖,希望对方能为他解答。
“你师父太老了,寿元已达极限,无法再延续寿命,只能靠自封进入最深层次的沉眠,一出世,便是他的死期。”魂族圣祖知道戚君的一切记忆,想要回答蛮菩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
“原来如此……”蛮菩忽瞪着仇恨的目光看着魂族圣祖和十二位古祖,道:“你们逼迫我不成,所以就找上我师父吗?”
“你错了!”一位老古祖开口,语气有点复杂,道:“一切都是你师父自愿的,他愿付出自己的一切,要我们放你一条生路。我们已经答应他了,给你活路,先自封修为退下吧。”
“什么……”蛮菩又是一颤,他不怀疑老古祖的话,对方根本没有骗他的必要。
“哈哈哈哈……”远方,倏然冒出几道异常强横的气息,几道人影眨眼即至,正是人族六大天王。
“哼,我们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一位古祖阴测测的说道,不怀好意的盯着六位天王。
魂族圣祖如刀子般的目光从说话的古祖身上一扫而过,后者打了个哆嗦,讶异的转过头敬畏的看了眼魂族圣祖。
魂族圣祖的目光停至六天王身上,“人族如今没落到这个程度了吗?达到这个境界的就只有你们六人?”
“没落只是暂时的,只要除掉你,来日便是我族崛起之时!”锵锵有力的话,出自鹰天王口中。
事实上,六人今天来到这里,已经不打算活着回去了。全面复苏、融合所有真灵分的魂族圣祖的强大,超越了他们太多。
明知会死,他们还来,是因为魂族圣祖是压在人族头顶的一座大山。不把这座山掀翻,人族根本无法往前迈得出脚步。他们这一行,已是心存死志,以六人之力搏一把,即使跟魂族圣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至于后面的事,他们已有安排,人族火种不灭,终将崛起。
“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们。”魂族圣祖对六人说了如此一句,便转头看向圣城,道:“道友,我已来这么久,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城内,各个地方飘起无数光点,这些光点飘到城门处,逐渐聚成圣灵的模样。
“我还想一仰道友的无上风采呢,原来不过往昔无上强者的一道残魂未灭而已。”魂族圣祖的目光何其毒辣,一眼看透了所有,他的神色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圣灵的目光和魂族圣祖对上,两人之间的虚空无声无息的崩塌,现出大片的虚无。
一个眼神就能令一方空间崩溃,一切虽然发生在刹那间,并且无声无息,其中产生的碰撞却令所有人神色一变,更清楚的认知到自己跟圣灵、圣祖那一境界的差距。
“我道是谁,原来是长生圣祖……”圣灵忽而轻笑起来,道:“哦,不,你不是他,你只是他分离出来的一道分身,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算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了。”
魂族圣祖惊疑不定的看着圣灵,道:“你知道我?”
“不是你,准确点说,我知道你的本尊,长生圣祖!”圣灵虽然在笑,眼神却很冷。
“哦……”魂族圣祖目光一眯,联想到圣灵来自异域的身份,还有圣灵微微露出的敌意,他笑了起来,道:“原来我的本尊到了你们那边了……你对我的敌意,是来自我的本尊吧?你混成这样,是不是拜他所赐?”
圣灵摇摇头,笑道:“不,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曾被我追杀了万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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