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风华倾国:凡女乱天下

第 64 章 爱之深切

  脑海中越来越多的难题,敷宗槿感觉自己的头更加疼痛不堪了。他实在很难想象,那样温柔贤淑的季清环会对阮祺萱生出歹心,她如果要害阮祺萱,季清环会得到什么好处?可是若真是她呢?她的种种异常神情与表现,是不是在掩饰着什么?

  多想无益,当务之急是确保阮祺萱的安全。敷宗槿神色一凛,对红曼说道:“红曼,你去行宫的门口等着我,一炷香之后我还没有到,你就拿着我的信物去找陛下求他救祺萱。否则,你一个人是绝对救不出祺萱的。”

  红曼惊讶地张大了嘴,“找陛下?侯爷,你真的有把握吗?”

  敷宗槿叹了一口气,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他的头晕成这样,就连走路都是难题,别说是去救人了。“我得试一下。清环将我留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我要亲自试探一下她,说不定能听到些内情,找到救祺萱的捷径。你快点过去吧!”

  “是,红曼知道了。”红曼深知阮祺萱有难,她刻不容缓。同时对于敷宗槿的想法也明白了几分,于是不再追问,应声而去。

  “侯爷,参汤来了。”季清环端着一个炖盅,笑吟吟地走进,“这参汤是妾身亲手炖的,侯爷你喝了以后,头晕症定会有所好转的。”

  敷宗槿略带深意地看着她走进,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吓了季清环一跳。

  “侯爷,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吧,不然又该难受了。”季清环赶忙放下手中的参汤,走上前来就要搀扶敷宗槿躺下,此时正是关键时候,侯爷可不能恢复精神了。

  敷宗槿呵呵几声,“我没事,我已经好了。现在我要出去替陛下办点事情,参汤等我回来再喝吧!”他说着,便站了起来,故意不去看季清环的表情,只是自然地行走着。

  趁着季清环没有进来,敷宗槿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位来压制痛感,所以此刻才能够站起身来,甚至在季清环面前走动。只是这样封住穴道的持续时间始终不长,即使他能够从季清环面前走出这个屋子,他也未必能够前去救阮祺萱。

  季清环几乎是箭步冲到敷宗槿面前,不偏不倚地挡住敷宗槿的路。“侯爷,都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去办吗?”她讪讪地笑着,自己都能够想象到自己脸上笑容的僵硬。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好不容易才让玮妃不再怀疑侯爷和阮祺萱的关系。若是在这个当口,侯爷走出了这个屋子,玮妃布下的眼线就会回去跟玮妃禀报。试问一个侯爵,怎么会无缘无故前去救一个卑微的婢女呢?必定是关系匪浅。

  阮祺萱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再搭上侯爷呢!若是侯爷真的迈出这个大门,玮妃发现了侯爷与阮祺萱的关系,侯爷就会被玮妃以此威胁!她季清环虽然柔弱,但是也断断不能够让自己深爱的人屈服于别人!

  敷宗槿斜睨着她,“清环,你不想本侯出门去吗?为什么?”

  “……当然不想啊!侯爷刚刚才缓过来,现在又要出去奔波,妾身心疼啊……”季清环嘴角扯起一道僵硬的笑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然而这一切反倒加深了敷宗槿的怀疑。

  敷宗槿“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咦,怎么闻不到你方才戴着的香囊的味道了?”

  季清环伸手一模腰间,随后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哦,那个香囊……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发现了,就已经不见了……”香囊?侯爷怎么会问起香囊了?

  “不见了?”敷宗槿轻蔑一笑,忽然拿出香囊,上面还残留了一些泥土的碎屑。他把香囊举到季清环的面前,“是这一个吧?”

  季清环先是愕然了一下,想着这香囊明明已经埋起来了,怎么会在侯爷手里呢?“原来是不经意间落在这房间里了啊……”香囊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侯爷已经发现了香囊的秘密了?

  敷宗槿一阵苦笑,视线不再落到季清环身上,而是无奈地瞥向一边,脸色已经不再是方才的轻松。“清环,你到底在瞒我什么?为什么在这个香囊里面装上有迷神作用的花草?你将这个香囊带在身上,飘溢出香气让我头晕不止,到底有什么心思?”

  “侯爷你说什么呢?这只是个普通的香囊而已,妾身怎会有什么居心呢……”季清环大惊,侯爷怎么就真的发现了呢?可是,侯爷这个神情,似乎是认为自己是心机深沉的人了。

  “我也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证据都在我手上了,你还要欺瞒我吗?”

  季清环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声音也不复娇媚了,沉寂下来。“清环从不愿欺瞒侯爷……清环从来都对侯爷坦诚相待的……”

  “既然如此,你就实话实说吧。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敷宗槿用眼神逼视她,若面前这个女人真的与祺萱遇险有关,他绝对不会原谅她!

  季清环突然抬起头,带着慢慢的渴求问着:“那侯爷,也会对清环坦诚吗?”

  敷宗槿一愣,随即摆起了严肃的脸色,冷声说道:“本侯在问你话,你究竟为何要用这个香囊来拖延我?!”

  “侯爷你连对清环说话温柔一些都不愿意了吗?你对祺萱的温柔就真的不能分给清环一点点?”看到季清环满是失望的面孔,敷宗槿有了几丝的不忍但是想到另一边的阮祺萱,他定下神,重新审视着面前的妻子。

  “季清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也希望自己毫不知情,我也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侯爷你对她好。可是为什么啊,清环才是侯爷的妻子啊!侯爷却三天两头住在红荼居不回侯府,夫妻二人甚少见面。祺萱到底比清环好在哪里,可以让侯爷眷恋至此?!”

  季清环直视着敷宗槿的眼,希望从里面找出一点对她这个妻子的愧疚,但很不幸,一丝都没有。她看到的只有愤怒,从心底燃烧出来的怒火。

  “季清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便拖延我,故意加害于祺萱?!难道我对你就不好了吗?你是景锐侯妃,她只不过是个侍婢罢了,你竟然嫉妒她,还设计她?清环,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是啊,我是景锐侯妃,在你眼里我有锦衣华服,金银珠宝。可是侯爷,你从来都不知道清环需要什么。清环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侯爷你心里有清环,会发自内心地关心清环,而不是像对待客人一样!”

  季清环说到哽咽,每一句话都是她来自灵魂上的控诉。她真的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只要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爱着自己,但是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为什么敷宗槿并没有像其他的丈夫那样,专心爱着自己的妻子?

  看着季清环崩溃落泪,敷宗槿倏地就怔住了。几年前,他的前一任妻子虽不像季清环一样当面控诉自己,但是对方偶尔流露出的落寞感,却与季清环如出一辙。

  他接受洛帝的赐婚,以为这样便能更好地效力于洛帝,但是他却忽略了定敏和季清环的感受,这两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的感受。遇到阮祺萱之前,他并不知道什么叫爱,也许他对阮祺萱的感情就和季清环对自己是一样的,可能还相形见绌。敷宗槿开始摸向自己的心脏所在,季清环出于爱慕,一时想歪做了错事,他难不成就要重罚她吗?

  敷宗槿看着季清环默默落泪,却强忍住不哭出声的脸,心里生出无限的愧意。就像季清环无法放弃敷宗槿一样,敷宗槿也无法放弃阮祺萱的。而敷宗槿能够对季清环做的补偿,只有原谅她这一次的狠毒。

  “若再有下一次,你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我不会顾念你的一片真心,而是直接与你和离。”敷宗槿淡淡抛下这一句话,便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季清环一时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她马上就上前拦住敷宗槿。

  “侯爷,你不能出去……侯爷,你一出去就什么都毁了……”季清环哀求着,双手抓住敷宗槿紧紧不放。

  敷宗槿转过头,用一双冷漠如冰的眼眸逼向她,“我已经肯原谅你了,你还要置祺萱于死地吗?!”

  “不是的……”季清环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带着无尽的恳求,“玮妃早已在这里布下眼线,只要你一走出这个院子,她就会以你与祺萱的关系来要挟你!你不是不知道玮妃的野心,你真的甘愿做她的傀儡吗?”

  此时的敷宗槿已经再次感到头晕了,脑中也开始不清楚了起来。听了季清环的话以后,也没有细想自己的妻子是如何与玮妃扯上关系,胸口一口气便涌了上来:“若祺萱死了,你觉得我拥有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吗……”

  敷宗槿挣脱开季清环,就要往门而去。可是头晕越来越严重,脚步都开始有些飘浮了,也许是刚才强行止痛以致现在情况更糟。季清环眼见拦不住,小跑去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香囊,一把拆开往敷宗槿的鼻子凑过去。

  这样一闻,敷宗槿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对不起,侯爷。清环绝不会让你受玮妃的屈辱,也绝对不会让你为救祺萱而送死的。”季清环手中还紧紧攥着香囊,满脸泪痕地看着晕过去的敷宗槿。做了十多年掌上明珠的她,从未试过像今天一样狼狈不堪。

  马车骨碌骨碌地向前行驶。阮祺萱撩开帘子一看,原来马车已经到了山庄的脚下了。

  陪行的小连看起来年龄不大,乌黑的秀发绾成一个双丫髻,衬得她年龄越发地小了。小连有些怯怯地偷看着阮祺萱,她被分到穗禾斋才一个月,今天第一次被婉嫔委以重任,陪同祺萱姐姐回宫,心里有既担心又兴奋。她看着阮祺萱,想着自己能有一天成为祺萱姐姐那样的人,能得到主子的信任。

  “祺萱姐姐,你……你饿不饿呀?小连带了一些干粮,你吃一点吧。”小连酝酿许久,终于勇敢地说出一句话来。

  阮祺萱伤势未愈,多数时间都是闭目养神。听见小连的话,她睁开眼睛善意地看着小连,轻声说:“我还不饿,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吧。”

  小连却战战兢兢地,看着手上的馒头咽着口水,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做错什么,惹这个厉害的姐姐生气了。

  阮祺萱看她惧怕的样子,不禁失笑,“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不过跟你一样是个奴婢,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小连想了一想,放松下来,傻呵呵地笑了,随后拿起馒头有滋有味地啃起来。阮祺萱微笑着看着她,渐渐地又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马车走了有多久,阮祺萱突然被小连摇醒了。睁开眼睛,阮祺萱看着一脸惊恐,脸色煞白的小连,不知道什么情况。

  小连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低声对阮祺萱说道:“姐……姐姐,这个车夫,不是方才送我们出行宫的那一个啊……”

  阮祺萱一听,原本半梦半醒也立刻清醒过来。她不弄出一点动静地撩开一点点帘子,观察车夫的身形与前方的去路,心里面也慌了起来。虽然外面天很黑,但是现在这个车夫,身形太过魁梧,与之前那个瘦弱的小伙根本不一样!而且前路是一片荒林,试问回去皇宫怎么会经过这样的地方?!

  小连恐慌地望着阮祺萱,希望阮祺萱能够告诉她应该怎么做。阮祺萱回头,正好对上她殷切的眼神,于是细声说道:“先别轻举妄动,我想一想应该如何应对。”

  毫无疑问,与她们一帘之隔的这个车夫是个危险人物。可是阮祺萱完全不明白,自从她进了皇宫之后,为何就出了那么多怪事?她到底得罪谁了?

  等冷静下来,阮祺萱附耳对小连说了几句话,小连很快连连点头,立刻用惊恐的声音大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车夫!车夫停下!姐姐晕过去了!”

  马车缓缓地停下了,那身形魁梧的“车夫”朝车内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咱们可得赶路啊!”

  小连知道“车夫”分明是在欺骗她们,于是一甩帘子冲下马车,走到“车夫”面前指着他说道:“赶什么路啊!姐姐都晕倒了!姐姐本来就受了伤,你还开得这样颠簸!”

  “车夫”本就不想跟她多嘴,本想直接解决这两个女人,可是给钱的人偏偏说要她们死在悬崖底下。哼,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车夫”瞬间变了脸色,狰狞挂上了他粗糙的面孔。小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祺萱姐姐刚刚明明说过,这个人不会那么快就对她们下手的,否则,他也不会故意送他们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人就变了脸了啊!

  还没等小连转身跑,那人就用力抓住了小连的肩膀,用脚狠狠地踢在小连的腿上。小连疼的叫喊了一声,双腿就没知觉地跪下了。

  杀手趁着马车里的阮祺萱没有反应过来,立刻走上前撩开帘子,孰料帘子一打开,就有人将一坨不知道何物的东西摁到自己脸上。

  阮祺萱死死地将自己敷着的草药摁到杀手的脸上去。太医给她敷药时对她说过草药的成分,里面有一种成分是万万不可碰到眼睛的,否则眼睛就会像被辣椒水喷过一样。阮祺萱利用杀手疼痛的空当,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立刻跳下马车,过去扶起小连一起逃跑。

  两人都受了伤,跑不快,杀手缓过来的时候很快就追上了她们。这一次他不再以礼相待,反而拿出了自己的匕首,指向阮祺萱和小连两人。

  阮祺萱和小连不断地退后,这时小连低声对阮祺萱说道:“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们还想跑吗?以为跑得掉吗?”杀手狂妄地笑了,就像看着金山一样地看着阮祺萱和小连。等他收拾了这两个女人,他就几年都不用再干活了。“可惜了这张美艳的脸咯,年纪轻轻就死了。不怕,等我帮你把脸皮剥下来,兴许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阮祺萱凝重地望着杀手一步一步逼近。突然她故意拉着小连一起摔倒在地,杀手更加得意地向她们走了过来。阮祺萱偷偷抓起地上的一大把细沙,猛然朝杀手的脸撒过去,自己拉起小连转身就跑。

  只听身后“啊”的一声,阮祺萱一直拉着的小连来不及站起来,被阮祺萱用力一拉站不稳倒在地上。杀手吃过阮祺萱的亏,对于她撒细粉的行为早有准备。就在阮祺萱撒完细沙,拉着小连跑的当口,杀手一甩衣袖,挥起匕首用力地朝前扔过去,一下子正中小连的后背,几乎将她的身体刺穿。

  “小连!小连!”阮祺萱手忙脚乱地捂住小连的伤口,可怜的小连嘴唇一张一合,却始终没有力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阮祺萱看着小连血色渐退的脸,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如果不是她,小连就不会死的!她都已经害死了多少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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