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风华倾国:凡女乱天下

第 43 章 性情渐变

  舒贵人就这么得意洋洋地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阮祺萱和惴惴不安的应珙。阮祺萱没有听明白刚刚舒贵人的话,可看了看应珙脸色不好,就猜想到舒贵人的立心不良了。她也不再说些什么,扶着应珙往穗禾斋走回去。

  只是今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刚见过舒贵人,应珙两人又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两人刚刚才迈出了绣实宫的范围,便见到不远处一个头发蓬乱,眼神散涣的妇人跌跌撞撞而来。

  那妇人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她一脸惊恐地望着四面八方,似乎有什么怪物在追逐着她一般。仔细一看,那妇人的五官还是长得十分秀丽,若是打扮一番,必定是个美艳动人的人物。可是竟不知为何,她现在就这样胡乱地跑着,倒是有些像是失心疯了。

  应珙和阮祺萱呆呆地望着对面跑来的妇人,一时也忘了躲避这个疯妇。当阮祺萱回过神来想避开,应珙却已经被妇人一把抓住了。

  妇人用力地抓住应珙的手腕,眼里的那种渴望把应珙吓了一大跳:“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海儿?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海儿!”

  应珙很惊慌,但无奈自己力气不够,甩不开这妇人的手。即便阮祺萱在一旁帮忙,那妇人手上的力气还是丝毫不减。这下应珙倒是确定她是失心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下做出如此举动。应珙的手腕实在被她抓得生痛,忍不住就道:“这位姐姐,请你……请你先放开!”

  那妇人仿若未闻,脸色却陡然一变,换成了一副凶狠无比的表情:“是不是你藏了我的海儿?把我的海儿交出来!不然我就生生咬死你!”

  这下子应珙着实惊了,这妇人怎么这么狠毒,何况现在自己还怀着身孕,对方像是个不怕死的,自己可不能因此伤着!

  阮祺萱还在奋力地想要将妇人拉开,正好看见妇人身后,一群神色惶恐的宫女小跑着靠近,于是大声喊道:“来人哪,快帮忙拉开这个妇人!”

  那些小宫女哪里敢走慢一步。她们都知道婉贵人如今可是有孕在身,本来她们没有看好自家失心疯的主子,让她跑了出来,已经要面临重责了,要是这一不小心害得婉贵人受伤了,她们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啊!不过好端端的,桂主子到底怎么跑出来的呢?

  宫女们还没有完全靠近桂蔷,便已经七手八脚地把桂蔷从应珙身上架开了。桂蔷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自己被抓住了,放声大骂道:“啊……呵呵,呜呜呜,我就知道,你害死了我的海儿……他明明那么健康的孩子,都是你!都是你对他下毒他才会死的!”

  应珙好不容易挣脱了桂蔷,望着桂蔷的眼神还是惊惧不安的:“这位姐姐,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宫女则匆匆走上前,朝着抓住桂蔷的一众宫女甩了甩手:“还不快把桂美人带回去!”众人连忙拉走桂蔷,但桂蔷不情不愿地被拖着走,边走边哭边毒骂。

  “就是你!我认得你!你害死我的海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活剥你的皮!我要你给海儿偿命!”桂蔷面容扭曲,无所畏惧地放着狠话,接着更是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让应珙好不安心。

  刚才指挥宫女们拉走桂蔷的领事宫女走上前,面对着应珙行了个大大的礼,才着急地道:“婉贵人吉祥!奴婢没有看好桂美人,真是罪该万死!不知贵人可否伤着了?”

  应珙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张小脸吓得变青了。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她才对宫女道:“我并无大碍……这位妇人是什么人,怎么会……”

  她都不好意思将失心疯这个词说出口了,免得刺激到并未走远的桂蔷。

  宫女一听,心里的大石头都放下了一半。还好婉贵人问了,只要她将桂美人之前的可怜遭遇说出来,婉贵人是女儿家,看上去也不是个狠心的,再怎么也不会将自己没有看管好桂美人的事情告诉陛下,不然她这条命算是折在这儿了。

  宫女面上还带着十足的歉意,“婉贵人,这是桂美人,本来只是奴才出身,几年前给陛下生下了二皇子,但后来二皇子意外夭折,桂美人承受不住便失心疯了……”

  应珙听了,眉头都拧在一团,觉得桂美人十分凄凉。本来作为一个奴才,受的苦已经很多了,好不容易陛下垂怜过上好日子,儿子却没了,怎能不伤心欲绝呢?

  宫女观察到应珙脸上的神情,知道她心里不忍,便顺势说道:“今日桂美人冲撞了婉贵人,奴婢有罪,请婉贵人重重责罚。”

  “罢了,我终究也没有伤到。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桂美人吧。”应珙摆摆手,示意宫女回去。

  阮祺萱一直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她的思绪也跟着被拉走的桂美人而去,心想,这桂美人好好地被关在自己的寝宫里,一个失心疯的人,怎么就突然能够避开所有心智正常的奴才逃了出来,还刚好撞上这里的应珙呢?

  宫女得了宽恕,感激地拜别离去。阮祺萱仍然望着桂美人离去的方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不好跟应珙说明,若她的猜想是真的,想必就有人要借桂蔷的冲撞害应珙流产了。

  “祺萱,回穗禾斋吧。”

  应珙和阮祺萱一并走回穗禾斋,一路上一个失魂落魄,一个若有所思。

  回到了穗禾斋,应珙没有像平时一样跟寝宫里的奴婢点头示意,而是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阮祺萱知道她还没有缓过来,便让净雨去给应珙泡参茶了。自己则跟在应珙后面进屋,想要好好安抚她一下。

  阮祺萱刚进屋,就看到了应珙瘦削的背影。应珙落座以后,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她随手想要拿过一颗枣子吃,却突然觉得手软,枣子骨碌碌地滚在了地上。

  阮祺萱见状,也来不及去捡枣子,匆忙地走上前去给应珙按着手臂,一边安慰道:“珙儿,你刚刚真的没有伤到吗?若是有,不妨跟姐姐说,姐姐这就去给你拿膏药。不,还是不行,方才那桂美人力气那样大,这样推撞,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好一些。”

  “不用了,姐姐,我真的没事。”应珙眼珠子都没转动过一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

  看到刚刚的桂蔷,应珙即使害怕,但是内心还是警惕了起来。这后宫里面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桂蔷的孩子死了就死了,日后还会再有,怎么桂蔷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就变成失心疯了呢?若是以前,应珙肯定不会有这样阴谋论的想法,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经历了这样多,她应珙怎么还会一直单纯愚蠢下去呢。

  桂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想必是受了非常大的打击。莫不是她知道自己孩子死去的内幕所以才会想不通?如果真是如此,便是有人意了害桂蔷的孩子了,然而桂蔷的孩子可是皇嗣啊,是陛下的第二个儿子,谁敢对他不利呢。应珙细细想着,不禁毛骨悚然。看来有人不但害了皇嗣,就连桂蔷也被逼得失心疯了。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怀着龙嗣,不是会很危险吗?

  这时候,净雨捧着热腾腾的参茶稳稳地走了进来。她径直走着,却没有留意脚下,那颗被应珙无意掉在地上的枣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净雨踩到了枣子,脚下一滑,连人带茶向前倾。

  应珙坐着倒好,那滚烫的参茶并没有直接面对着她,但是阮祺萱却是直面着净雨的。幸好,阮祺萱灵活地偏了偏,只被茶水溅到了一点,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可是应珙一见到这个场面,立马就怒上心头。方才她还在想若是有人要害自己怎么办,马上净雨就将参茶洒了,纵然没有伤到自己,但伤到了阮祺萱,还是令应珙觉得她别有心机。

  “是谁教给你的规矩?!走步路都不稳当!你是有心想要拿热茶水泼我吗?!”应珙怒气冲冲地朝净雨骂道,她气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尚趴在地上的净雨。

  阮祺萱与净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惊讶于一向温和的婉贵人怎么会有如此愤怒,如此恐怖的一面。而且应珙说的话,分明是怀疑净雨想要害她!

  还是阮祺萱最先反应过来,她看了看净雨,其实净雨自己也被热水伤到了手背,红彤彤的一片,看着就觉得疼。于是阮祺萱忍不住打圆场了,“贵人,净雨只是一时不慎,并不是有意的,贵人不要生气,小心动了胎气啊!”

  应珙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怀孕了呢,不能有这样大的情绪。又瞥见了净雨开始肿起来的手,一下子就觉得有些内疚,便略带歉意地道:“净雨,你的手……真是抱歉,我刚刚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你先赶紧下去涂些膏药吧!这得多疼啊!”

  净雨是个极有自尊心的姑娘。受了委屈,听到应珙让自己下去涂膏药,便一声不吭地下去了,可见还是生了气。

  阮祺萱可没空关心净雨了,应珙的转变让她更为担心。她看入应珙的眼,虽然有着几分歉意和愧疚,但那些不安和莫名的愤怒还是十分的明显。这让阮祺萱大吃了一惊,善良柔和的应珙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了。

  她不禁想到了彩菁。当时彩菁不小心打翻茶水,应珙将彩菁收为己用。今日净雨打翻了,应珙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对方的伤势,而是质问净雨是不是要害自己。

  应珙见阮祺萱一直盯着自己看,从她的眼里,应珙分明还能看出陌生和不赞同,心里的怨念更深了。净雨差点伤了自己,阮祺萱竟然不安抚,却用这样陌生的眼神来看自己。姐妹情谊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不过阮祺萱很快收起了自己的神情,喊来了外面的奴婢来收拾收拾。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陛下驾到的声响,阮祺萱立刻跟在应珙身后朝着门的方向下跪,恭迎圣驾。

  洛帝一进门,叫起了跪在地上的人。看到应珙跪在地上,立刻伸手将她扶起,柔声道:“婉贵人,朕上次便说了,有了身孕就不需要行礼了。”

  应珙脸蛋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害羞。她温柔地回答道:“嫔妾只想恭迎圣驾,倒是把这给忘记了。”

  洛帝稍稍点点头,随后关切地问:“听说方才桂美人冲撞了你,你可有什么不适?朕已经将太医找来了,让太医给你看看吧。”

  卢太医听见洛帝提起了自己,即刻上前待命。

  应珙大方地笑了笑,道:“嫔妾没事,谢谢陛下关怀。为了让陛下放心,嫔妾自然愿意让太医诊断一下。”

  说着,应珙便很自然地拉着洛帝到椅子上,看着他先坐下,自己才款款落座。随即卢太医上前,准备东西以便给应珙诊脉。

  洛帝看到应珙满脸的欢喜,又想起那失心疯的桂美人,心里正诧异,她怎么还能笑成这样呢。

  也许是感觉到了洛帝的目光,应珙轻轻侧头,千娇百媚地看着他,眼里柔情似水,媚态横生。她悄悄地与洛帝对视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洛帝一看她的举动,便明白了过来,原来不是不怕,而是自己来看她,她正高兴呢。

  一旁的阮祺萱可并不认为是这样。就在不久之前,应珙还在发着脾气,眼中的警惕和不安、愤怒令阮祺萱记忆犹新。可是,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应珙便娇羞地面对着洛帝。连阮祺萱都怀疑,究竟方才自己的所见是不是幻觉。

  阮祺萱不禁吸了一口气,应珙何时变得这样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卢太医专心致志地听着脉,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后一步,躬身对洛帝禀报道:“回禀陛下,婉贵人只是受了些惊吓,龙胎无碍,臣会给婉贵人开一些安胎药,请陛下放心。”

  洛帝缓缓地点头,便让卢太医先行退下。阮祺萱心里对应珙起了疑心,此刻也不希望再留在穗禾斋里面,便提出跟着卢太医去取安胎药了。

  对此应珙却有些意外,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刚刚发怒所以故意想离开,不再面对自己。可是看了看洛帝,又细细想了一下,或许阮祺萱是不想打扰自己和洛帝相处,才提出离开的呢,想必不是生了自己的气,这个姐姐一向对自己都很照顾,很偏袒的。

  于是她眉头舒展,笑着看着阮祺萱的身影离去,才又转过头,跟洛帝说话。

  竹雅苑内,原本的物件整齐,香气袅绕变成了如今冷清萧索,不见人气。湘妃虽然没有了实权,没有了自由,也没有了从前服侍在身边的一大群奴才。但是她还是端端正正坐在梳妆台之前,精心地给自己画着眉。她一袭云罗纱坐在寝殿之中,眼里的倨傲丝毫未褪。

  寝殿之外传来一丝声响,湘妃蹙眉转头,忽然松了眉头就是一笑,笑容里却有着不可丈量的轻蔑。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湘妃拿起镀金耳坠,认真地对着铜镜将耳坠戴上,那轻慢的态度却没有让玮妃觉得不悦。

  玮妃知道她这是在死撑,心里痛快得很,但嘴上却温柔地道:“姐妹一场,来看看你都不行吗?”

  湘妃没有回过头看玮妃,冷笑一声,眼里是浓浓的轻视:“你要是会有这好心肠,今日的你早就被我挫骨扬灰了。”

  玮妃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湘妃已经倒了,她的任何举动她都不再会放在眼里。她轻声道,似乎意图跟湘妃讲道理:“你我斗了这么久,也总得有个结果吧。后宫最多的就是新晋的宠妃,你我不可能永无止境地斗下去。楚心一事,我不过是促成了你输而已。”

  湘妃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直接笑了出声。这个毒妇,还将自己当做观世音拯救世人了吗?还是她自以为赢得了多大的胜利?

  “我输?呵呵,恐怕你要失望了。我虽然没了掌管六宫之权,但是我还依旧是湘妃啊。陛下没有夺我封号,就是表明,不久的将来,我还是会回到本来的位置。”

  玮妃低下头,略带可惜地道:“那这段时间,你的三皇子该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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