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太后寿宴
他们一把拉起楚心,就在楚心不明所以之际,几个宫女脱下了她的裤子,她的裙下顿时空了,只剩两条光秃秃的腿。
楚心想要挣扎,但是几个宫女的力气明显比楚心要大很多。楚心带着恳求看向湘妃,却听湘妃道,“安太医十分专业,楚心,你不必担心,他一定会给出最准确的诊断。”
还没等楚心反应过来,她便被几个宫女压弯了腰,双腿被保持着直挺的站立姿势。安太医绕到她身后,神色悠然地撩开了她的裙摆,开始检查她的双腿之间。
楚心无声地哭了,她既觉得害怕,又觉得羞辱。湘妃摆明是故意要折磨她的,在场七八个人,所有人都看着她被一个男子这样摆弄,真是宁可死了算了。
安太医检查了好一会儿,便一个挥手,让几个宫女将楚心扶起来,给楚心号脉。
楚心不停地落泪,身体不停地颤动,她在想,自己还会不会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安太医收回了号脉的手,朝着湘妃说道,“娘娘,楚心姑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湘妃的眼神骤然变冷,周围的宫人也都鄙夷地看向楚心,甚至没有人上前给楚心整理好她的着装。
楚心不顾自己赤裸着下半身,猛然跪下,“娘娘!娘娘!奴婢没有与人私通,更没有怀孕啊!”
“哼!”安太医听后,怒道,“本官在太医院任职了十余年,一摸你的脉象就知道你已有身孕,更别说你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
湘妃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脸色,“安太医给本宫看了四年的诊,你说,本宫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安太医呢?”
楚心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可是她知道,这里都是湘妃的人,没有一个人冒险去帮她的。她只能苦苦地说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与人私通啊……奴婢是被冤枉的……”
湘妃倚坐在椅子上,神情倨傲,毫不在意她的哀求,“太医都验出来了,你何苦再挣扎呢。告诉本宫,你的奸夫是谁。若你坦白,本宫保证,你所受的苦会少很多。”
楚心失去了抵抗的力气,身子软了下来。她哀戚地看着地面发呆,自己也不禁嘲笑自己。到了湘妃的手中,她怎还希望会全身而退呢。
见她不说话,湘妃站起身,缓缓走近她,随手拿过一件斗篷给楚心披上。她靠在楚心的耳边道,“这个皇宫,秘密很多,但是没有守住自己秘密的人更多。如果没有人告密,本宫也不会发现你与人私通一事。宫人私通,**宫闱,这后果可不是你一个人承受得来的。你对你所爱的人如此忠心,有没有想过,真正告密的人,其实是他呢?”
楚心仍是愣愣地,湘妃接着道,“你相信他,甘愿为他挑战后宫的禁律。可是自从你来到这儿,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他要是在意你,为何三个时辰都不出现呢?不过,如果本宫是你的奸夫,在告密之后,也肯定不会出现。因为不出现,你就可以承担一切的罪名,他不用付出什么,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却会一尸两命。”
“不……不会的……”楚心绝望地看着湘妃,她不信她的爱人会离弃自己,但是湘妃所言确实有道理啊。
如果将他供出来,湘妃会放自己一条生路吗,可是她不忍心他的前程就此毁了……楚心咬了咬牙,还是不想暴露她的爱人。
她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可是玮妃曾经警告过她,不要将那件事说出去的……
事到如今,保命要紧了。楚心抬头看着湘妃,哽咽着道,“娘娘……其实……三个月前,陛下与我曾经……”
“陛下?”湘妃的瞳仁一震,立刻眼神阴冷地看着她,难以置信,“你是说,你腹中的是皇嗣?”
楚心心虚地低下头,那晚她跟陛下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陛下凑巧睡在了自己的房中。玮妃早已对自己点明了利害,但是如今命悬一线,她不得不撒谎了。
湘妃狐疑地看着她,眼中的愤怒几乎能将楚心烧成灰烬。“你说陛下临幸过你,但是三个月过去了,为何陛下既没有给你名分,内务府中也没有相关的记录呢。”
此事一直是玮妃在帮自己处理,楚心根本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她哑口无言了。
湘妃眼神一凛,“楚心,本来你只犯私通一罪,若是你识趣,本宫还可以保你一命。但是你竟然诬陷陛下?!这便要两罪并罚了!”
楚心在说出被洛帝临幸过以前,根本没有想到湘妃对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湘妃向来最嫉恨那些勾引洛帝的女子,并不是因为她多么深爱洛帝,而是这样的行为,会令湘妃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当年得到洛帝的宠幸!
“娘娘……奴婢没有说谎!陛下真的有临幸过奴婢啊!”楚心抓住了这最后的机会,不停地申辩,只要湘妃对此有一点的迟疑,她都有活下来的可能啊。
湘妃气得两眼发红,她一把掐住楚心的脖子,看着楚心窒息的模样,“本宫好意给你机会,但是你却冥顽不灵,还口出狂言?!就算你腹中的真是陛下的骨肉,你以为本宫会让你活着离开?!”
就在楚心将要断气之际,湘妃才肯松手。楚心像是得了大赦,瘫倒在地上急促地呼吸,只听湘妃的声音传来,“你不要以为本宫对你真的一无所知,禁宫侍卫萧仁是你的相好,本宫早就清楚了。如今萧仁就在隔壁的屋子,你觉得,他会独揽一切,还是将所有责任推到你的头上呢?”
楚心听见萧仁的名字,神情突然变得无比紧张。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暴露这些,一旦湘妃确定了她与萧仁私通,他们就必死无疑了。想到湘妃说萧仁在隔壁,于是她撕心裂肺地大吼道,“不!我的孩子是陛下的!我的孩子是陛下的!我没有与人私通!”
她用尽全力地大吼,意图让隔壁的人听见自己的话。湘妃冷漠地看着她垂死挣扎的样子,不免觉得可笑,“你倒是很嘴硬,但是萧仁可未必如此。本宫现在就去审问萧仁,等他认了罪,画了押,本宫一定亲手来处置你。”
“娘娘!奴婢没有与人私通!奴婢没有……”
湘妃转身,匆匆走出了房间,身后还回荡着楚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
待湘妃回到了寝殿,她的一颗心却安静不下来。
饮玫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连行礼都来不及,便说道,“娘娘,萧仁……还没有找到……”
“什么?”湘妃拍案而起,“一个小小的禁宫侍卫,有这么难找吗?!”
饮玫低着头,谨慎地道,“娘娘,奴婢已经派人将皇宫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萧仁的踪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湘妃心烦地扶着额,“继续找!若是找不见萧仁,如何将这二人画押定罪?要是日后太后翻查卷宗,知道本宫在毫无证据之下惩戒他们,本宫岂不是成了后宫的笑话?这样一来,本宫还有什么本事跟玮妃斗?!”
这一天,太后寿辰,不仅仅是整个皇宫,就连全国上下也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
因为太后那传奇般的不老容貌和她外柔内刚的个性,朝中钦佩着靖安太后的臣子不少。但是由于这一次的寿宴只是寻常的每年一次,而不是整岁大寿,他们并没有被允许从封地上回来亲自给太后祝寿。然而,他们都十分有心思地为太后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其中珍宝不多,以心意取胜的反而不少。
每一年太后的生辰,洛帝都会举行晚宴,邀请宫中各嫔妃、太妃,还有玄郊城内官至三品及以上品级的官员一家。于是,本来人员就不少的皇宫一下子变得更加人声鼎沸起来了。
晚宴还没有开始,许多城中的达官贵人就已经携同他们的妻儿在大殿中落座。应珙的轿子在走到大殿外墙的宫道时,还因为人太多,生生被堵在了宫道上。应珙是宫妃,不能长时间置身于宫外人之中。阮祺萱不禁着急了,要是耽误了时辰进去,只怕应珙又成为他人的谈资了。
所幸不久之后遇到了皇贵妃的轿辇,她一如当时的淡然,但是却还很友善地让应珙与她一起进大殿。阮祺萱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内心还是感谢皇贵妃的仗义相助。多亏了皇贵妃的简朴而不失华丽的仪仗,宫道上的人才慢慢给两人让出了一条不算宽敞的通道。
好不容易地,应珙与阮祺萱都进入到了大殿去了。皇贵妃因为带着大皇子,早已经有宫人为他们引路,加上人员拥挤,应珙与皇贵妃也慢慢走散了。当应珙从殿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即便她来之前早有预备,但还是被寿宴的盛大程度震住了。
靖安太后的寿宴安排在绵瑞殿。除了专门用于皇帝上朝的勤政殿,绵瑞殿便是整个皇宫里第二大的宫殿了。绵瑞殿取绵延祥瑞的意思,欲在保佑皇家绵延万世,皇家子弟平安祥瑞、出类拔萃。自从洛帝登基之后,绵瑞殿就被多次用以举办各种宴会,上至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之宴,下至后宫妃嫔的聚会,都在绵瑞殿之中举行。
今夜的绵瑞殿内灯火通明,作为照明的不仅仅只有被精心制作出花卉形状的蜡烛,还有许多各色光亮的灯盏,这一看就如同五光十色的烟火,却没有烟火的灿烂。殿内的装饰也很是新颖别致。道路的两侧各有三排木案,分为男宾女宾席,供各位参加宴会的人员使用,钟鼓等器乐则被放置在了大殿的两旁靠着墙壁。而最靠近龙椅的那一侧自然是由与靖安太后最为亲近的宾客去坐。大殿之内因为人多,熙熙攘攘地,更多的是太监和宫女们在为来宾倒酒。
玄郊城中各家举行宴会都不少,可是这样大型的宴会一年也就是三四次罢了。加上这一次可是皇家宴请,身份尊贵的人更是数之不尽。尽管洛帝的几个儿女都还年幼,但是其他家族的适婚小姐和公子都对这次宴会十分地期待,毕竟自己年龄已经够了,若是能在宴会上遇见倾心的人,喜结良缘岂不更好。靖安太后心里清楚这次寿宴便是别人家变相的相亲,却也不抗拒,反倒觉得这是件好事,平日里还会多多留意哪家的小姐和公子般配。
趁着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来宾们都各自聚集在一起相互谈论着。官员们的话题无非是公事和官职的升谪。而夫人小姐们的话题就多了,家人、庭院、夫婿,无一不谈。这样其乐融融的盛况,应珙还是第一次见到。
“祺萱,人好多啊……”一路上有一些年轻的小姐向应珙请安,应珙都一一微笑着回应。此刻她正压低声音,对阮祺萱说道。
“是啊,看来太后的威望还是挺高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多的官员来给她贺寿,就连一向与孟康刀剑相向的北祁也送来了体面的贺礼呢。”阮祺萱垂着头在人群中穿梭着。
北祁国就在孟康国的北面,两国之间隔着一条湍流急促的大禹河。因为北祁位于北方,资源短缺,而北祁又日益壮大了起来,因此北祁的皇帝孔训康一直都有吞并孟康的野心。孟康一直借着那天险大禹河抗击着北祁,不让他们进犯。
只是这样的对抗,长期下来会耗损许多人力物力,所以先帝曾经主动提出双方协议。就在北祁同意之后的半年,他们又突然趁人不备,发起了对孟康的进攻,两国协议从此打破。这场时不时就爆发一次的战争一直持续到洛帝即位。如今靖安太后的亲弟弟,官至千骑大将军的叶文归正在驻守边疆,时刻观察着北祁,以至于不能赶回来给自己的姐姐祝寿。
早在三天以前,在阮祺萱还在打听阿景的时候,她无意中得知北祁的皇帝居然千里迢迢,给靖安太后送来了在北祁本国十分难得的彩色矿石作为贺礼,连带的还有一幅北祁皇帝亲自执笔写下的祝寿词。一国太后,能让敌国的皇帝都心甘情愿送来珍贵的贺礼,这份美名,可想而知。
应珙保持着婉贵人的高贵仪态,朝着迎面而来的女人们打着招呼,不一会她看到了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脸上的笑容也从不自然变成了发自内心。
“给婉贵人请安。”谢雪臣今日的打扮很是大方从容,加上她迷人的笑容,整个人越发高贵了。她早早就瞧见了应珙,便自己站定了等着应珙从人群中走来。
“郡主免礼了。”应珙俏皮地用了尊称,嘻嘻笑道,“表姐到了很久了吗?”
“我也是刚刚到而已,”谢雪臣望向她身后的阮祺萱,略略点头之后拉起了应珙的手,“我看到你的位置了,就坐在我的旁边呢,在靠近上首的位置。”
阮祺萱望向上首的方向。宴会的位置是按照太后的意思去编排的,谢雪臣作为太后喜欢的臣女,坐得这么近倒不奇怪。可是应珙不过是一个婉贵人,坐的位置居然比玮妃、湘妃等人还要前,那可真是极大的抬举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谢雪臣的缘故吧。
谢雪臣拉着应珙到了她们的座位去攀谈着,阮祺萱则安安静静地站在应珙身后。时不时地,她就感受到了来自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显然,她们对于应珙能够跟谢雪臣同坐一桌,很是惊讶。
“那个不是婉贵人吗,怎么坐在那个位子啊?”
“你不知道吧?婉贵人的母亲可是温硕郡主的姑姑啊,人家自然是能够坐到那里去的。”
“哼,怪不得呢!听说她都没有舒贵人受宠,却也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贵人了,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内容呢……”
“这宫里的娘娘,本来就是出身贵族世家的,婉贵人是温硕郡主的表妹又有何关系?”
“看她这么温柔的相貌,倒不像是那种借着关系上位的人啊!”
“那可不是这样说的,都说相貌越温善的人,心思越深沉呢……”
“……”
这一切议论声都不大不小地,恰好飘入阮祺萱的耳中。她略略皱眉,向那些长舌妇悄无声息地投去了一个轻蔑的眼神。再看看应珙,她分明也已经听到了的,却只是微微一笑,眼中没有丝毫委屈。
阮祺萱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大概经过这么多的流言蜚语的伤害,应珙已经学会分辨哪些应该听,哪些只当作尘埃一扫而去吧。
“她们所有的谈资都是道听途说的,怎么会知道宫中的真实情况呢。婉贵人只当笑话来听吧。”谢雪臣也是生怕应珙听了会觉得难受,于是开口劝慰。
“听得多了,也就不怕别人怎么说了。”应珙莞尔,笑容比方才更加甜美,只觉得谢雪臣的顾虑是不必要的,“谢家那边的长辈们身体可还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