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又准备找我爹借钱了?上次左相大人那竹板炒肉片的滋味没尝够?还想再尝一遍?”
蔡岩看着司马望,似笑非笑,一改往日面无表情的习惯。
“这不是被逼无奈嘛!白板,你又不是没看见,死肥肥笑的有多气人,我要不是怕打不过他,我早就上去抽丫的了!”
“胖子,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我爹的亲儿子呢?每次你来借钱,要五十给一百,要一百给三百,还从来不提还钱的事。到底是你爹呢,还是我爹?比起来,我到像是领养的。你也知道我爹是谁,我家做的毕竟不是什么台面上的事情,我爹有他的打算,但这事对左相大人的影响总归不大好,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说!”
蔡岩脸色再次板起,看着有些严肃。
胖子则是回忆起了许多不堪的往事,神情悲催的无以复加,
“你爹至少对你很好,可是我呢?我哪次回家不是惨绝人寰的一顿酷刑,有时我真怀疑自己是老头子在外面喜当爹收回来的!”
“其实,我到觉得你可能是你爹充话费送的赠品!”
湘云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及时的补了个刀。
“什么话费?算了,不管了,阿飞,明天书院放假,我们要去白板家复习功课,你去不去?”
“你们那是去复习的表情吗?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真是深以认识你们为耻!对了,那个,强哥去不去?”
“我们四大才子形影不离,强子是肯定会去的,就算是胆子最小的排骨,明天我也会把他给拖去!对了,到时顺便去看看你姐,听说上次遇袭之后,她就卧病在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也得去探望一下啊,嘿嘿!”
“呵呵,不用了,毕竟男女有别,我代姐姐谢谢你们全家!”
看到胖子那一幅YD的嘴脸,湘云哪还不知道他脑子里龌蹉的思想,早在心中诅咒他百八十遍了,只是习惯了胖子的耍贱,也就直接岔开了话题,
“到时我们直接去白板家就好了,之后我回去看下姐姐就行。那个,和白板一个寝室的马桶也去吗?”
“什么?你让马桶来我家?你知不知道他爹是谁?你又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蔡岩听了湘云的话,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湘云则莫名其妙的身边的几人,
“马桶他爹啊,不就是号称城西一龙的马如龙嘛,据说是长沙两大帮派之一青龙会的老大,至于你爹,我就不清楚了。”
“他爹经营着长沙城所有的酒楼、青楼、茶楼、赌坊,是另一大帮派,霸天帮的老大,人称城东一霸!”
许仙捧着本书,不时的插上一句。
“你爹是蔡霸天?!”
湘云心中吃惊不已,对比于嚣张跋扈的马桶,蔡岩虽然高冷的生人勿进,但仗势欺人的事件基本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黑帮老大的儿子。
蔡岩则表现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冷笑一声,
“这下知道了吧。要是我被请去马桶家做客,我爹知道了,他会什么反应?”
“带齐所有的二杆子,操家伙冲过去,就一个字,干呗!”
胖子虽然嘴里仍在不停的嚼着东西,却不失时宜的补上一句,而且听那口气,好像残忍血腥的黑帮火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蔡岩理都没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胖子,只是冷着脸盯着湘云,
“现在你知道马桶会不会来我家了吧!”
“咦,院士不应该不知道这事啊,他为什么还要把你俩安排在一个寝室啊?”
然而湘云根本就没有为自己问的小白问题而感到脸红,思维瞬间跳跃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那是因为他怕我俩在书院生事,对书院影响不好,就把我俩搁一块,有问题寝室内解决,对他,对我,对书院都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蔡岩兴趣缺缺,瞅了眼正在摆脱宋嘉纠缠的马通,很是无语。
“白板,这样说来,你和马桶也是世仇了,你们俩住在一起不打架吗?”
“打,怎么不打!一开始,我们谁看谁都不顺眼,于是前三个月每天都是打的鼻青脸肿的。”
“后来呢?我看你们现在不也相安无事嘛!”
“后来打腻了,自然也就不打了!”
“呃……,好吧!”
湘云也是醉醉的,一时间无言以对。
……
是夜,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路蜿蜒曲折。一个瘦小的男子正在拼命的奔跑,身上的衣服雕龙画凤,一看即知身份显赫。
然而此刻男子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头发更是散乱无序,脸上惊恐扭曲的神色暴露了内心的害怕,嘴里还不时重复着,
“别杀我,别杀我!”
华服男子身后约五百米处,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也在极速的奔跑,手中的利刃在月光的印射下闪出冷幽的寒芒,不时还进行着强大的心里攻势,
“桀桀,别跑了,因为你的刚愎自用致使黄河决堤,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今天我们就要为那些屈死的冤魂报仇,乖乖受死吧!”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害死他们的!”
华服男子本来狂奔的双腿霎时停住了步伐,因为前面是一处断崖,已没有了路,底下就是八百里洞庭,估计下去了就得葬身鱼腹,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于是他只得被迫转过身,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极力的解释着。
“这些话,你留着对阎王去说吧,桀桀!”
两个蒙面人业已逼近,鼻子里的狞笑声显示出他们对于杀人这种事,不可能会出现任何犹豫。
“别过来,求求你们,别杀我!”
华服男子往后一步步退着,腿肚打着颤,不时回头望望越来越近的崖边和底下嶙峋的礁石,看着波浪打在上面瞬间粉碎,散溅出的无数水花,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
忽然间,华服男子脚下一空,眼睛迅速瞪圆,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往下坠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岳麓书院某个寝室内,赵斌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突然坐起,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初春的早晨还是寒气未去,水塘低洼处隐现薄冰。赵斌感到浑身冰冷,却不是气温的原因,而是自灵魂深处,骨子里透出的一股深寒,无论怎样裹着被子都是无济于事,依然蜷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正做梦搂着妹纸吃着羊排的司马望也被惊醒,他探头望了望赵斌,迅速擦掉嘴角的哈喇子,心中满是愤怒。
不过作为大宋高等学院的一员,日后肯定要成为国家的公务人员,胖子还是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朝着对面床喊道,
“排骨,你TM有病啊,隔断时间就来这么一出。鬼叫鬼叫的,叫的那么凄惨,把我妹纸都吓没了,你TM这是被鬼强爆了啊?”
听到胖子那情真意切的慰问,赵斌微感心安,于是也彬彬有礼的答道,
“爆你妹!”
“什么?!”
胖子披了件衣服走到赵斌床前,盯着他,表情很是奇怪,
“你说的是真的?你考虑清楚了吗?你不后悔?”
看着胖子那严肃的表情,赵斌这才反应过来,脑补中的画面和胖子的体型两相对应了下,嘴角不由狠狠抽动了下,
“胖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这种玩笑开不得的,我会当真。”
“胖哥,我嘴贱,我忏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的,记住就好。以前帮白板整治马桶,我就让我妹出马,结果捅了个大篓子!”
“哦?听起来好强悍的样子,胖哥,你妹到底是谁啊?”
“余欣啊!”
“什么?余欣是你妹?!”
“是啊,她是北疆战神余人王的女儿。雄州一战,受朝中奸人所惑,粮尽草绝,无奈之下余人王只得单骑闯营,一举斩杀二十余员蒙兀将校,可惜寡不敌众,最终马失前蹄,战死沙场。我爹感于好友的神勇忠义,不愿英雄之后飘零凄苦,于是就收了余欣做义女。”
“是啊,余人王一人斩尽蒙兀中层军官,导致蒙兀大军出现混乱,险些哗营,这才解了雄州之围,给了大宋北方十年的安定。遥想当年那一战,不禁让人热血沸腾,欣然神往,可惜英雄不在,只能缅怀了!”
“是啊,可悲,可叹!要不刚才的事,你考虑一下!”
“别,英雄是用来缅怀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啊,哥!”
“今天不是放假嘛,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准备去白板家乐呵乐呵,一起去呗!”
“胖哥,我是打晕了劫匪跑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肯定还在附近猫着呢。上次花灯会你把我硬拉出去,就差点没回来,这次打死我也不出去了!”
“上次不过是个意外嘛,再说了又不是针对你。你来了快半年了,就出去过那一回,也是宅的够彻底的了,你是打算在书院宅一辈子吗?”
“那也不错啊!和你哥一样,学有所成,在书院做一名伟大的人民教育家,挺好的!”
“唉,那我就没办法了,总不能把你一人丢在这啊,反正今天放假,我跟周老师通融通融,让我妹过来陪着你,顺便开导开导你好了!”
“啥?!”
一听这话,再加上胖子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赵斌知道这话绝对不是恐吓,这贱人肯定能干得出来,一时间脸都吓的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