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当时就懵逼了,严宽明?等等,怎么是严宽明?不应该是林异阳和他所代表的武烈王府么?皇上龙颜大怒,难道不是因为武烈王府鲸吞太过所致?到底咋回事?难道林异阳他们没在账目上做手脚?还是因为慑于君威无上,而未敢造次只拿了很少的部分,难不成是我等听到的小道消息是假的,这一回,林异阳变得规矩了?这事,可真真的古怪了。再说皇上您老人家被气糊涂了么,严宽明早被武烈王林振威给干死了,尸体都被狗吃了,下场够惨,您还能怎么严惩啊?
钱如海也被闹糊涂了,莫名愕然,到底咋回事?明明听我儿冬天说,姓林的取了秘库所有宝物,还毁了秘库。后来又将各大首脑罪臣府邸查抄一空,费了恁大的麻烦,不就为了钱么?咋皇上没发现马脚?这个林异阳,手段真高啊,可真有些让老夫看不懂了。
其实林无法心中门清儿的很,帐肯定没问题,殷正震怒,只能说明严宽明的左相集团贪的太多了,实在太多,令人发指。自己就算只交了秘库之外的五分之一,都引得殷正暴怒,要是全交的话,殷正的怒火,只怕连皇宫都掀飞了。看来自己上交这些是完全正确的。
殷正怒火犹在:“左相集团罪大恶极,几个首脑也不要宽恕了,都凌迟处死,家族人等,女人充作军妓,男的发配边疆,同时捕捉余党,一个不能放过。反了,真是反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能贪到这等地步,简直人神共愤!”
“皇上息怒……”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连忙出班,规劝起他来,这要是把火发下去,伤了身体咋办。
殷正摆摆手,看向林无法,又道:“林卿,这个差事你办得很好,非常好,朕心甚悦。到底是武烈王林振威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器局不小,前途无量。先是秘境历练从容荣归,然后差不多一己之力,在金銮殿上舌战奸佞,将奸相丑恶嘴脸披露无遗,查抄几家财产,又做的如此得体。好,好,不错,不错。”
群臣都听傻了,呆若木鸡,我操我操,这他妈几个意思啊?皇上您老人家也太关爱林家世子了,给了这么多的夸赞,敢情功劳都是他的,没别人什么事了。
“多谢皇上夸奖,我不敢居功。”林魔尊拱拱手,淡淡说道。
皇上又道:“你差事办得好,朕要给你奖赏,说吧,要什么?听说武烈王府设施非常简陋,不如朕给你拨款修缮一下,先来一百亿灵币如何?”
满殿哗然!
群臣一听脸都绿了,什么,还要给钱,圣上您糊涂啊?没听说这几天林异阳查抄各大府邸,吞了老大的一笔钱,皇上您不责罚他已经够仁慈得了,咋还要给钱呢?武烈王府简陋,那是林振威的特殊癖好,可不是缺钱,再说臣等府邸也很简陋啊,皇上也给点钱呗。
林魔尊连忙婉拒道:“皇上,都是大商子民,我给大商办事受点苦累心甘情愿,就不再要什么奖赏了,再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够花就行。”
心中差点没乐喷了,暗忖道殷正啊,本尊都拿了不少了,不能再贪了,再贪就激起众怒了,只怕会当场气死几个。要说死胖子还真管用,他妈的做的假账,真能以假乱真啊。
满朝文武的脸这会儿气得都长绿毛了,妈的姓林的真能说瞎话啊,谁不知道你贪婪无忌,爱财如命啊。手下有个理财高手,在京城投资了好多生意,每天海量进账,你那是够花么,简直能被灵石淹死好么,你是嫌一百亿太少吧?
殷正赞许点头,指着群臣道:“你们看看,看看林爱卿,为国效劳不计得失,你们当以其为楷模,多多学习,要廉洁奉公爱民如子,以国为重。”
“是,皇上圣明……”群臣含糊答应着,牙直痒痒,恨不得在林无法身上咬上几口才解恨。
皇上又道:“钱爱卿,朕看林爱卿折子上写,你儿子钱冬天与他协同查抄几大奸臣府邸财产,身先士卒,积极参与,很是不错。钱爱卿,看样子你也有个好儿子啊,这样,朕有功者赏,赏你儿子十亿灵币,以资鼓励。”
钱如海道:“多谢皇上褒奖,为国办事,理所应当,这个钱微臣更是不能拿,微臣等领受皇家俸禄,又岂能再多贪钱财呢。”
钱如海差点没气吐了,我儿子钱冬天协同查抄了个屁,都是林家小子信口开河胡诌的,他哪是给我儿争功,分明拉个背黑锅垫背的好么?圣上您这奖赏老夫可不敢要,姓林的连一百亿都他妈拒绝了,钱家咋能收这十亿?再说了,皇上你是不是太厚此薄彼,凭什么奖赏姓林的一百亿,却只给钱冬天十亿呢?太欺负人了!
听他如此一说,其他人也是一阵的恶心,钱如海这老狐狸,真是个伪君子,言不由衷,满嘴喷粪。你他妈不贪,说出去连茅厕里的石头都会骂娘,这些年你贪的钱财都哪去了,钱如海,你可真是钱如海啊。
接下来殷正平息了一下怒气,又和群臣就左相严宽明的案件商谈了一番,又议定了其他几件事,然后就散朝了。
林无法交付了差事,无事一身轻,然后便出了皇宫,等在外面的韩公瑾等人连忙上来,七嘴八舌,问长问短。林无法简单一说,韩公瑾等人大为欣喜,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不禁都对胖子的手段大为钦服,看看人家这假账做的,连皇帝的眼睛都能蒙骗过去,了不起啊。
“世子起驾——”接着韩公瑾喊了一声,带着林家铁卫,簇拥着林无法,高高兴兴返回王府去了。
此时在皇宫大内的御书房中,龙案上摆着堆积如山的各种账簿,皇帝殷正随手翻看着,旁边是老太监庆沣公公拿着一把扇子不时给殷正扇几下。下面跪着几个庆沣公公找来的京城理账高手,正在一本本对着那些账簿检查,各个满头是汗。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有的话就如实呈报,若是无中生有,可是欺君之罪啊。”庆沣公公间或提醒书房内跪着的京城理账高手们,让他们愈发的紧张。
过了好一阵子,这些人便陆续呈报。
“回禀圣上,账目清清楚楚,毫无破绽。”
“回皇上,此账目分门别类,记载的条理清晰,非是理账大高手所不能为之。以草民的本事,肉眼凡胎,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
“启禀圣上,这账目,有的地方看似藏头藏尾暗藏猫腻,可草民顺藤摸瓜捋顺线索,以为抓住蛛丝马迹的时候,人家这帐却已经走出山穷水尽,又柳暗花明了。呵呵,以草民近五十年的理账经验断定,誊写记录这账目的,绝对是天下第一的理财圣手。草民甘拜下风。”
忙了半天没有头绪,皇帝殷正扔下手中的账簿,揉揉额头道:“算了,既然查不出头绪,这事儿就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挥挥手,地上跪着的一众京城理账圣手们,都陆续请安退出,书房内顿时安静了。
殷正看了庆沣公公一眼,皱眉道:“小庆子,朕还就不信了,就林异阳那小子臭名昭著的名声,还有万庞那个闻名两都的大奸商,他们查抄了奸相等人府邸那么多的财物,就能不动心,一点不贪?可这账目一点毛病没有,真是让他们显得干净的跟个圣人似的,他妈的,秋毫不犯,小异阳成了史上最纯洁的人了。”
庆沣公公咯咯一笑道:“或者小异阳这次真的是被圣上的恩泽和龙威所感动,真的就没有动这笔财产呢,圣上,您不就是希望臣下都是这样的么。或者,这世上真有视钱财如粪土的圣人呢……”
“我去你的,小庆子!”殷正被气笑了,直接抓一本账目砸庆沣公公脑袋上了,继续道:“就算是有圣人,也绝对落不到林异阳脑袋上,这小子绝非好东西。”
庆沣公公连忙捡起那本账目又放在桌子上,吃吃笑道:“皇上,被您这么一砸,奴才的脑袋顿时开窍不小,皇上啊,您想想,这历史上能为国家开疆裂土打下基础为国做出偌大功业的名臣良将,哪个又是善类呢。”
殷正道:“行了,就算林异阳他们吞了些查抄的财物,但能把帐做到天衣无缝,算他们本事,就随他们去吧,此事到此为止。”
“皇上圣明。”
抄家风波,到此为止,一切都如林魔尊所谋算的那般。朝廷中嫉妒的大有人在,可是却没什么把柄,又不敢胡乱弹劾,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就连林魔尊也想象不出,若是殷正能了解事情真相,其实自己上交的不过不足两成的话,这皇帝老儿会不会气得当场点齐百万御林军,直接把武烈王府推平了。
又过了数日,左相集团崩塌引发的震动风波稍微小了些,对奸相残党余孽的抓捕也大有斩获,有些老奸巨猾的早藏得无影无踪了,每天能抓到的人也越来越少。不过京城的戒严还在继续着,禁制大阵的封锁依旧,很多人想通过京城的几十道城门逃走的话,根本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