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和血无伤行功良久,到了最后关头,二人收功已毕,各自睁开双目,眼中光华隐隐,烁烁放光,全都觉的身心舒畅无比,忍不住的纵声长啸,声若龙吟虎啸,久久不绝,就这样持续了一顿饭的工夫,这才屏住气息。
两人在地上一跃而起,相互看着对方,满脸喜悦,血无伤高兴无比,笑道:“师父,这阴阳无极功果然非常了得,不但治好了你我二人的内伤,而且修为精进了一大步。”
李秋水道:“是啊,咱们下一步就是去找北水阴魔坤蛤蟆的晦气,只是就算如此,也要尽量避开与北水阴魔坤蛤蟆正面交锋,想办法偷到他手中的太阴珠也就是了。”
血无伤“哦”了一声,道:“师父,难道凭咱们现下的修为,还打不过北水阴魔坤蛤蟆吗?”
李秋水摇了摇头,道:“北水阴魔坤蛤蟆在北方独霸一方,各路妖邪为他是尊,想必就算咱们两个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血无伤有些失望,说道:“那咱们在这冰雪水晶墓中在修炼一段日子,不怕打不过北水阴魔。”
李秋水道:“火菩提果快要成熟了,咱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她看出血无伤有些灰心丧气,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乖徒儿,咱们又不是为了找坤蛤蟆打架,只是要借一借他手中的太阴珠一用,你不用担心,就算打不过,咱们逃跑还是轻而易举的。”
血无伤“嗯”了一声,心想:“也只得如此。”他想到黑白妖鬼先前偷袭李秋水,又将九幽寒洞中的阴魂吸入肚腹,不禁“啊”的一声,叫道:“不好!”
李秋水见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嗔道:“咱们修习阴阳无极功,圆满成功,又有什么不好了?”
血无伤道:“师父,我不是说的这个。”
李秋水满脸疑惑,道:“那你是说的什么?”她和血无伤在这九幽寒洞中静修数月,期间未曾出过洞口一步,能有什么事情了?寻思:“莫非我这个徒弟修炼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以至于神志不清了?”
然而看到血无伤双眼神光湛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样子,可不大像神志不清。
血无伤当即将黑白妖鬼中途走入九幽寒洞,怎样吸取了九幽寒洞中的一众阴魂,怎样偷袭李秋水,全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秋水听的暗暗称奇,却又不能不信。
此时想来,当真有些后怕,心道:“若不是有我这个乖徒儿在我身旁护持,只怕此刻我已没有性命了,只是我们两个共同潜修,进入无我之境,他又怎会对外界的情形了若指掌呢?”想到这里,双眼紧紧盯着血无伤,问道:“乖徒儿,你先前是否有什么奇遇?外边的情形,就连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分心去瞧,你是怎么知道的。”
血无伤嘻嘻一笑,道:“师父所料不差。”又将后羽儿怎样被鬼星落所伤,怎样送后羽儿到女娲峰上养伤,怎样遇到仙道通和怎样得到炎魔刀全都详尽的说了一遍。
李秋水听的惊诧无比,不住赞叹,待得听到自己的乖徒儿竟然和魔皇仙道通交过手,而且还从魔皇手中逃过性命,更是惊的五体投地,张开樱桃小口,半天合
不拢嘴,一双秒目直直的盯着血无伤,满脸的不信之色。
血无伤说完,看到李秋水一动不动,好似泥塑木雕,挥手在李秋水面前晃了几晃,叫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连喊了七八声,李秋水仍是不动,血无伤凑过脸去,左瞧右看,只怕李秋水修习阴阳无极功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到最后喊了一声 :“师父,徒儿得罪了。”举起巴掌,打了过去。
李秋水却在这时突然醒转,反手抓住了血无伤的手掌,牢牢的抓在手中,娇叱一声,喝道:“乖徒儿,你要干什么?胆敢对师父不敬。”
血无伤讪讪一笑,道:“师父,你可别误会,我只是看到你好半天一动不动,还道你走火入魔了。”
李秋水啐了一口,骂道:“好端端的走什么火入什么魔,我只是在想,既然炎魔刀中的纯阳真气注入你的丹田中,那么这炎魔刀对于别人来说,也没多大作用了,不知那炽阴剑是否也有此效用,喂,乖徒儿,你可曾问过后羽儿吗?”
血无伤心中一凛,道:“没听说过,或许….或许….”不禁呆住了。
李秋水毕竟活的年头多了,经验老到,说道:“或许炽阴剑中的阴邪之气和鬼星落有共同之处,两者相辅相成,只怕鬼星落也将炽阴剑中的纯厚真阴之气吸入体内了,没准儿还会有另一个剑魂也说不定。”
血无伤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羽儿勤修元元决,一身正气,要运使炎魔刀或者炽阴剑,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说到吸取两者的纯阳或者纯阴真气,只怕还不能够,只因元元决一派正气,浩然长存,万万不会有吸取他人修为的阴毒勾当。”
李秋水“哼”了一声,道:“什么正气邪气的,能够修为进展的快的,就是好气。”
血无伤道:“师父,我陪你在这冰雪水晶墓中,已近一年了,我想要回凤凰城中去找后羽儿等人,回到他们的身边,以免他们牵挂我。”
李秋水修成阴阳无极功,心内高兴,这时听到血无伤要回去,不由的黯然神伤,甚是不舍,深深的看了血无伤一眼,幽幽的道:“你回去之后,就不在来看师父了吗?”
她神色凄楚,双眼泪光莹莹,血无伤本想着李秋水此刻伤势已复,修为更是大进,以后没有自己在她身边,也不会出现什么危险,这时眼见她一副楚楚可怜,动人无比的样子,心中一软,道:“师父,要不你跟我一块去吧,咱们大伙在一起,可有多热闹。”
李秋水叹了口气,转过脸去,道:“你去吧,师父在这冰雪水晶墓中住的久了,喜欢清清静静,你们那么多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师父可适应不了。”
血无伤呆了一呆,登时觉的进退两难,只觉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心想:“大不了我以后常来冰雪水晶墓中看望我师父就是,人是活的,地儿是死的,难不成冰雪水晶墓还长了腿儿跑了不成 。”想到这里,说道:“师父,你老人家保重,徒儿一有时间,就来冰雪水晶墓中看望你。”
李秋水以往孤身一人,独自在冰雪水晶墓中住着,已经习惯了,就算不时收一些徒弟,
也只是虚情假意,未曾有过一个真心相待,这时和血无伤相处的久了,两人师徒间情意暗生,李秋水在要一人独自住在冰雪水晶墓中,那种孤独寂寞之苦,说什么也受不了了,她见血无伤执意要走,悲从中来,只想着怎样留住血无伤,心中一动,长叹一口气,道:“师父这就要去北水阴魔坤蛤蟆处偷取太阴珠,只是孤身一人,闯入冰山北极岛,深入龙潭虎穴,只怕这条性命要送在那里,乖徒儿,你既执意要离我而去,就让为师在多看你一眼。”抬起头来,看向血无伤,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她和血无伤数月来勤修苦练,不曾进食,这时身形更显瘦弱,九幽寒洞中阴气森森,李秋水穿着单薄,婀娜的身材显露无遗,这样一幅柔弱的样子,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
血无伤心中不忍,只得说道:“师父,你别着急,我只不过是去凤凰城中看上一眼,好叫后羽儿等人放心,不在担心我,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就是。”
李秋水登时喜出望外,擦去脸上泪水,欢喜的道:“真的吗?乖徒儿,你可别骗我。”
血无伤道:“我说话素来算数,你要是不信我,咱们击掌为誓。”
李秋水把芊芊玉掌抬起,笑道:“你是我的乖徒儿,我怎么会不信你了,只是击掌为誓,我更加放心些。”
血无伤心中无奈,只得苦笑一声,二人相互击过掌,血无伤发了誓言。
李秋水道:“要去也不急在一时,你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别人要说师父待你不好了,等吃过了饭,香汤沐浴,师父给你一件新的袍子,那时你就可以去了。”
血无伤盛意难却,只得同意,二人携手出离九幽寒洞中,来在石室内,李秋水让血无伤在石室中休息,自行去生火做饭,她只怕血无伤并不留恋这里,做的饭菜格外丰盛,精心准备,极尽其能,冰雪水晶墓中非常寒冷,食物尽可储存的住,就这样忙活了两个时辰,终于做好了。
她叫过血无伤,二人相对而坐,石室中满屋飘香,馋的血无伤口水直流,拿起筷子,正要动手,李秋水右手拦住,笑道:“且慢,有菜没酒,可有多没趣儿啊,只是你上次喝了我的寒冰酒,醉倒在地,这次不知敢不敢喝。”说着,在一旁拿起一壶酒来,为血无伤斟满了一杯酒,这酒寒气逼人,上面一层白雾飘浮,瞧来神秘莫测。
血无伤一把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有什么不敢喝的。”李秋水欢然一笑,知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师父,真心相待,当下又为他斟了一杯,二人共饮共食,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饭后,李秋水取过一件白色长袍,又取来新的内衣裤,一双靴子,让血无伤换上,果真是佛靠镀金,人靠衣装马靠鞍,血无伤本就清秀,身形修长,面貌俊美,通身换上雪白的衣衫,更显得风姿卓然,潇洒飘逸,不似尘世之人,只怕天上的神仙,也比不过了。
李秋水啧啧称赞,笑道:“我的乖徒儿,你这样的相貌,出去后在大街上行走,只怕许多女人看到你后,都要走不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