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瓷碗的碎裂,陈欢应声倒地,众人这才相信了白欣荣的话。毒性发作的非常快,也就在陈欢倒地的瞬间,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神呆滞,不断的用双手挠着自己的脖子。
“快,大家一起按住他,撬开他的牙关,不要让他咬了舌头,垫平他的脖喉,让他气管通畅。”
白欣荣火速上前,强行将陈欢的双手从脖子处掰下,扭头看众人仍然呆在原地,又提高音量道:“快啊!想看他死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将陈欢按住,并撬开了他的牙齿。白欣荣顺势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瓶试剂,给陈欢灌了进去。
“你给他喝的什么?”周广陵问。
“解药,自制的。”白欣荣回答得非常简洁,似乎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很快,陈欢便恢复了平静,也不再抽搐,众人也都慢慢放开了陈欢的四肢。赵玥将陈欢口中的白沫清理干净。白欣荣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向一边靠在一个光滑的石头上。
“小白,我替陈欢谢谢你。”顾贺之郑重的走到白欣荣的身边,感激的鞠了个躬。白欣荣慌忙扶起顾贺之说:“顾教授,您这是干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我们对你产生了怀疑,感谢你的信任和不弃。”顾贺之还想鞠躬,却被白欣荣连忙扶起,“顾教授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毕竟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早日走出这里。”
“白姐姐有什么方法吗?”方佳瑜也走上来问,“我们现在设备已经基本损坏完毕,能用的也只有一些贴身的小仪器。水倒还好说,但是吃的东西,在这里就像的毒草那样的潜在危险太多了。”
“没关系,好在我们还未深入百竹沟,出去应该不是问题。只不过……”
“不过什么?事到如今,你尽可说出你的想法,我们会完全的接受。”顾贺之看白欣荣还有一些顾虑,连忙解释。
“咱们现在身处死亡谷,前进反而比后退安全,如今只能还是走咱们计划的路线,从石门关返回,安全系数会很高。”
“好,就按你说的来,我们会全力支持。”
三人正说着,陈欢渐渐苏醒,原本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血气。他坐起身来,使劲儿咳了两声,喝了一大口水后才缓过来劲儿。
“师兄,这次多亏白姐姐及时赶到,否则你就危险了。”赵玥一旁解释说,“我们已经规划好了路线,一定能平安回家的。”
陈欢一时觉得惭愧,踉跄的站起身来,向白欣荣连连道谢。白欣荣也忙摆手说:“陈先生不必客气,我觉得陈先生应该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白欣荣的话让陈欢觉得非常不舒服,但是碍于救命之恩就没有再多计较,尴尬的笑了两声,便又扭头走开休息。白欣荣和顾贺之方佳瑜又商量了一番,组织大家将所有的水壶灌满,便熄灭了篝火,向鬼推磨而行。科考队的身后,飞黎悄悄的一路跟随,他已经通过成栾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让陈欢精神彻底崩溃,让陈欢亲口承认他的罪行。
鬼打墙,实际上就是视线上的意识错觉。只有排除了视线上的干扰,并且利用现场的万物,就能走出死亡谷。为了缓解一路上沉闷的气氛,白欣荣破天荒的为大家讲述了一些百竹沟内古老的传说,原本大家的心中都为怎么离开所困扰,但白欣荣讲得非常精彩,慢慢的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白欣荣的故事所吸引。
“传说,在百竹沟内有两个特别的山洞,一个叫‘上洞’,一个叫‘下洞’。上洞隐于山涧之上,很难被人们发现,只有善于飞行的禽类才能抵达。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嘶鸣声在空谷中回荡。传说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够听见,那是山神的馈赠,听到声音的人会在来年一帆风顺。因此,经常有人游走于山涧之间,希望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但大多数都无功而返,甚至一去不回,消失在无尽的山林中。”白欣荣声音略带伤感,她扭头,视线一一从众人的脸上扫过,似乎是等待着众人的回应,“你们说,这是喜是忧。也许那些寻找声音的人真的就是善良的人,他们不管是为自己或者为家人祈福。他们相信这个传说,才会充满信仰的去追求,但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还很有可能为了这件事儿付出了生命,值得吗?”
白欣荣微微叹气,接着讲:“而下洞则位于悬崖之下,传说只有不幸的人才能在悬崖下绝望的时候看到。在下洞的洞口处有一个形似一个人抱头沉思的石像。每当电闪雷鸣的时候,在闪电的印称下,会看到很多影子若隐若现。如果洞口有什么动静,洞内便也会传出响应的回声,就像是一个吸引人进入的声音一样,悠长而连绵。有一些胆大的人为了亲眼所见洞内的奇特,经常翻入崖底,寻找着神秘的下洞。夜晚,山里寂静又充满神秘。探险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过了半夜,正当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声音接连不断,节奏明显,终于让探险者产生了恐惧心理。他推了推身旁的伙伴,惊恐的问对方是否听见了什么声音。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同伴还抱怨他搅了自己的美梦。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一再强调的确有奇怪的声音。但是同伴依旧不以为然,并用严厉的声音告诫他是产生了幻觉。于是在几番争论之后,同伴占了上风,也正是这样,二人平静的度过了那个夜晚。
“事后,他的同伴才告诉他,其实当时他也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但是他知道,那是有野人从身旁经过。二人只有不停的吵架,以激烈的声音才能吓退野人。这也就告诉我们,有些时候,也许同伴的斥责很有可能是在帮你,只是你当时不知道罢了,而同伴也有难言之隐。”
“嗯,那白姐姐,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值得托付?”方佳瑜似乎对故事产生了共鸣,她沉思了一会儿问。
“看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要从别人那里听取意见,也许那个人对待每一个人都有不同。只有用自己的行动去认知,才是他对你的真实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