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半朵夕阳依偎远山,染得天边一片通红,远处的炊烟袅袅,一缕缕的轻烟随风飘散,这副景象是如此的安详、平和。
只是
「岳丈,那女人躲在哪里?」一句咆哮声霎时破坏了白湖畔这片宁静。
「翼明?」古清认异地抬首看向他。「你怎有空来我这里?」自从他女儿死後,他的女婿就不曾再踏入「白湖山庄」半步。
朱宝明大跨步地走进大厅,俊朗的脸上是一片铁青,神情显得极为愤怒,他压抑着怒火道:「岳丈,您告诉我容静玟那贱女人躲在哪里?」
「翼明,你怎这样喊你小师妹呢?太难听了!」古清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我记得你们一起学艺时,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他「流云剑」古清共收过三名徒弟,一个是家世不凡的朱翼明,另两个是他的女儿晴与义女静玟,在他们相处的两年中,感情一直很和睦,所以当翼明要求跟晴成亲时,他是抱持着赞成的态度,只是没想到他们小俩口成亲後,静玟会黯然地离开「白湖山庄」,他不知道静玟这孩子原来也喜欢翼明。
唉!这全怪他老眼昏花,看不出静玟的迷恋,不然也不会造成今日这种结果。
朱翼明额角的青筋债起,目露凶光。「我没有那种、心狠手辣的师妹,她就是杀了晴的真正凶手,我不会放过她的。」
古清震惊地起身。「翼明,不准你胡说,静玟不是那种人。」静玟是他从小养大的,他很了解她的善良,她绝不可能杀害暗的。
「晴的致命伤就是证据,她肚脐的下方三寸处中了一剑,除了「流云剑法」,还有哪种武功是如此致命的?」朱翼明眯起那充满危险的黑眸,他立誓要找到容静玟那女人,然後折磨她致死,以报杀妻之仇。
世上只有他们师徒四人会使「流云剑法」,扣除晴的父亲与他自己,那嫌疑最大的就是容静玟那贱女人。
「老夫也注意到晴的伤口了,不过,那只是巧合而已。」尽管已经事隔半年了,但是谈起爱女的死,古情还是难掩伤、心之色,他至今还想不透,怎麽有人会在王府杀害他的女儿?
朱翼明诧异地望向他,他瞒了这事大半年,就是不想惊动他老人家,好暗地里派人四处寻找容静玟,然後悄悄解决掉她,要不是到现在还苦无线索,他说什麽也不会上白湖!让他岳丈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巧合!而是铁证。」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晴在生前就不喜欢那女人,说她最会装模作样了,我不知道她们有什嫌隙在,但是我一点都不意外那女人会杀了晴。」
想当初他也被她那乖巧的外貌整整蒙骗了两年。
「哎呀!晴怎可以乱说话呢?她真的是被老夫笼坏了。」古清不禁难过地摇头。
「静玟是最不可能伤害晴的人,凶手二疋另有他人。」
「我不信。」朱翼明皱起不悦的俊眉,他对一向不起眼的静玟根本没留下什麽印象,只是在晴绘声绘影地描述下,他才逐渐了解那女人有那麽深沈的心机。
古清捻着长胡,考虑了良久,才意味深长地道:「好!老夫就把静玟的去处告诉你,你去找她求证,也该是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他忆起去年见到义女静玫时!自己所受到的冲击与震惊,当翼明看见静玟时,应该也是同样的感受吧─。
「她人在哪里?」朱翼明没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静玟人在江南扬州。」
扬州!原来那女人躲在扬州,难怪他派人找遍整个北方,都寻不到她的踪影。
朱翼明突然握紧了拳头,脑海中全是血淋淋的仇恨┅┅
半个月後────
朱翼明带着贴身死士陆捶来到扬州,他们在城内找到了那间颇有盛名的「华容布坊」。
「爷,到了。」
朱翼明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个头。「陆,你留在外头。」语毕,他迳自走进热闹的布坊内。
一名中年夥计立即过来招呼他。「大爷,你有没有看中的质料与花色?我们布坊里货色齐全、应有尽有。」他难得见到如此华贵出色的客人,不免会殷勤了点。
「我要见你的主子容静玟。」朱翼明低沈着嗓音,直接挑明了来意。
「该怎称呼大爷呢?」夥计好奇地多看他几眼,既然知道容当家的闺名,应该与她是熟识才对吧,朱翼明稍显不耐地攒起眉。「就说我是从京城来的朋友。」
真是淋烦!见那女人还得被问东问西的。
「大爷,您稍等一下,小的进去禀告一声。」夥计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掀开布帘,走到内院去。
不久,夥计就走了出来,有礼地道:「大爷,请跟小的进来。」
夥计带着朱翼明拐了几个弯,终於到了一处布置高雅的帐房,里头正有一位青衫女子低头打着算盘,一副忙碌不已的模样。
「容当家,小的把京城的贵客带到了。」
「辛苦你了,阿贵。」容静玟打完了最後几个珠子,才笑容满面地抬首望向贵客,但她一看清对方的容貌後,原本的笑意旋即凝结住了。「你┅┅师兄!」
她见到他那睽违已久的俊伟面孔,心跳忍不住加速起来,但又想到自己欺瞒了他那麽多年,有点害怕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住口!奶这心狠手辣的女人不配叫我师兄!」朱翼明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愤恨地把她从书案後揪起来。「我问奶,晴与奶何冤何仇,奶为什要杀死她?」
容静玟的小脸倏地惨白下来,难以置信地悲喃着:「不可能┅┅晴姊不可能死的!她是那麽的美丽┅┅充满活力!上天不可能夺走她的┅┅」她明净的眼眸凝聚晶莹的水珠,像断线珍珠般自眼眶一颗颗滑落下来。
「奶这贱女人还惺惺作态!」朱翼明把她修长的娇躯拉到身前,以手指狠狠箝住她的下巴,满是煞气地瞪着她。「奶就是杀死晴的真凶!」
「不是!不是!」容静玟被他的指控吓坏了,她直觉想要摇头否认,但下巴被他抓得发痛,她只能发出像小猫一样虚弱的低喊。「我┅┅没有杀晴姊┅┅」纵使澧晴姊有再多的不是,她连咒她死的恶念都没有,更何况是杀死她。
只是最令她伤、心的是,他竟然这样误会自己!他们曾经朝夕相处了两年,难道他还不明了山口己吗?容静玟这回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痴恋了他近十年了,竟换来这种误解!
「晴死於『流云剑法』。」朱翼明那坚毅的下颚咬得咯咯作响。「而奶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他的手掌滑到她的细颈,认真考虑扭断这贱人的脖子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不是我!」容静玟含冤悲诉:「师兄┅我这几年都待在江南!」
「住口!我不想听奶解释。」他那双大掌忽然合拢,恶狠狠地掐住她的颈子,执意要掐死她为湿晴报仇。
「呃┅呃┅┅」容静玟的瞳眸几乎在同时瞪得又圆又大,一方面是因为惊吓过度,另一方面是无法置信他真的要杀她「放开我娘坏人放开我娘┅┅」一个小男孩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抡起小拳头捶打朱翼明的腿。
朱翼明低头俯视男孩,迟疑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松开静玟的脖子,沈着俊脸道:「原来奶已经成亲了。」看来他得暂缓杀她的计画!他不能在她儿子面前宰了她。
其实,这是他的失策,因为从湮暗的口中,他得知这女人相当迷恋自己,所以,他从未料想到她有成亲生子的一夭。
「麟儿。」容静玫蹲下来把麟儿紧紧拥入怀里,坚强地忍住惊惶失措的泪水。
「别害怕,娘没事了。」
这时,华又琳一脸紧张地出现在门口。「容妹,怎回事?我大老远就听到麟儿的叫声。」
「没事!麟儿被吓到而已。」容静玟不敢望向朱翼明的脸色,深怕山口己也被他吓哭了,她赶紧把麟儿牵向门口。「华姊,麻烦奶把麟儿带去睡,他午睡时间到了。」
「咦?奶脖子怎了?」华又琳眼尖地发觉她脖子上红肿一片。「怎麽会肿成这样?我等会儿拿药帮你擦。」
「不用了!华姊,奶快把麟儿带走好不好?」容静玟一脸恳求地瞅着她,急得冷汗直流。「我有『京城』的朋友在这里。」
华又琳恍然大悟地美眸一亮,朝她神秘兮兮地问:「是他吗?」
她忍不住好奇地偷瞄了朱翼明一眼,随即被他那伟岸出色的仪表给震慑住了,好一个俊伟卓奇的伟男子,难怪静玟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
「嗯。」容静玟无奈地微微颔首,然後暗示性地催促她。「华姊,麟儿累坏了,奶快带他回房午睡吧!」再这么拖拖拉拉下去,她怕向来精明的师兄会看出什。
「娘,麟儿不累,麟儿想在这里保护娘。」麟儿年纪小,志气可不小。
「麟儿,乖!别吵你娘了。」华又琳牵起麟儿的手。「跟乾娘一起去睡午觉,好不好?」
「慢着!」朱翼明被她们古怪的态度弄得疑、心大起,容静玟明知他要杀她,怎么还会拚命催促其他人离开?难道她蠢到不怕死吗?不!瞧她们两个女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一定是在隐瞒他什么而其中又以那小男孩最可疑。
朱翼明拧着一双剑眉走向她们。「为什麽急着把麟儿带走?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有。」容静玟颤抖地挤出笑容,圆睁的黑瞳中不自觉露出了恐惧。「麟儿一累,就会哭闹不休,我担、心他会吵到师兄。」
她把麟儿悄悄藏在裙後。
麟儿不服气地扁起嘴来。「娘,麟儿从来不哭的。」而且他一点也不累,娘为什麽一直要他去睡午觉呢?
「把麟儿交出来,我要看看孩子长什麽模样。」朱翼明的精眸并未错过她那「心虚」的举动。
「师兄,我想这不关你的事,请你不要强人所难。」容静玟试着忽视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以异常强硬的口吻说话。
「容静玟,我们的帐还没算完,奶没有立场说话,奶给我滚远一点。」朱翼明冷冷地横睨她一眼,才蹲下高大的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孩子的五官、神态,他眼眸闪动了一下,才和颜悦色地问:「麟儿,你几岁了?」
「麟儿六岁了。」他看见坏人变得不凶了,以小手好奇地*索他的脸孔。
「叔叔,你长得跟麟儿好像喔!」
朱翼明忍住激动的、心情,再问:「麟儿,你爹是谁?」
像!麟儿像极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及每个部位,都跟自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世上有那巧合的事吗?
「不能说爹的事,娘会哭的。」麟儿懂事地摇摇头。
「是吗?」朱翼明沈吟地瞪向容静玟,表情显得严厉且狐疑。
麟儿大大地点着小脑袋。「是啊!每次娘都会哭得淅沥哔啦的,叔叔不信可以问乾娘。」
朱翼明缓缓起身,把麟儿牵去他乾娘那边。「奶带麟儿下去休息,我还有事要问他娘。」他的口气简直把华又琳当作下人使唤。
华又琳不高兴地抿着红唇。「请你说话客气一点,我华又琳不是你家下人。」
什麽态度嘛?就算他贵为六王爷之子,也不能说话那麽无礼啊!
朱翼明那犀利如鹰的眼眸透出他的不悦。「你去还是不去?」
华又琳、心头一凛,被他无形的气势给吓到。「你凶什凶啊?」她回骂他一句後,就气呼呼地牵着麟儿离开。
她一带走麟儿,朱翼明那如炬的目光便转向客静玟。「奶还有什麽要解释的?容静玟。」
「解释┅┅什麽?」容静玟打了个寒颤,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出什麽。
朱翼明一把攫住她的细腕,穷凶恶极地逼问:「麟儿,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今天他杀妻之仇可以不算,但是这桩「悬疑案」他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顿时,容静玟那张清雅的小脸失去了血色,她慌张地避开他的直视,结巴了起来。「你┅┅┅你不要胡说,麟儿怎麽可能是┅┅你的骨肉┅┅」
不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生活,绝不能让这男人给毁了。容静玟打乱如麻地忖道。
「那奶在慌张什麽?」朱翼明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严密地梭巡她面部的细微表情,却意外地发觉她并不难看:至少没有他印象中那么不起眼。
以前,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美艳活泼的晴身上,根本不曾正眼看过容静玟,而她在晴那耀眼的光芒下,也显得平凡普通极了,但是现在仔细审视她,他发觉她长得并不丑,她那细致的面容看起来淡淡净净的,无法像晴那样令人惊艳,但优雅的五官却也颇为耐看。
「我┅。我哪有慌张?」容静玟无助地闭了闭眼,被他的炯眸盯得又羞又窘。
「师兄,求求你放开我。」
她从未与充满男子气概的他如此接近过,只除了那一夜┅
朱翼明沈思地盯着她那酡红的俏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原来容静玟还迷恋着他。「怪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奶有过一段情?奶怎麽会怀了麟儿呢?」
如果他曾跟她有过一番**,他应该记得才对,可是,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容静玟的脸颊简直快要烧了起来。「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啊!」
「容静玟,我的耐心有限。」他的手指改挑为*,过重的手劲显示他的耐心已
经被她耗尽了。「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我翻脸了。」
「师兄,我没有说谎啊!」容静玟矢口否认,反正他那凶恶的脸色与翻脸无异。
「好!那我就把麟儿带回京城抚养,等我确定了他没有王族的血统,再派人送他回来。」朱翼明那对燃烧的黑眸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半细眯地斜睨她。
容静玟那张原已无血色的脸刷地惨白下来,她向来明白他那「说到做到」的性格,她的背脊不禁泛起一波寒意。
不!她不能让他带走麟儿,麟儿是她的!
朱翼明见她还不承认,马上转身要去执行他说出的威胁。
「不!」容静玟倏地拉住他的衣袖。「你不能带走麟儿,麟儿是我一人的。」
朱翼明盯着她的小手良久,才缓缓启口:「只要奶承认麟儿是我的骨肉,我就不将他带离你的身边。」他深长的眼神写满了其他用意,似乎不只是言辞上那么简单。
「你真的不会抢走麟儿?」容静玟放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确认。
朱翼明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你敢怀疑我说的话?」
他是当朝六王爷的嫡长子,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他的话,只有她敢给他气受,若不是他急奢想知道事实,根本不会待在这种鬼地方,他早就报完仇离开了。
容静玟仔细地考虑了很久,心想麟儿慢慢大了,他已经开始在问爹在哪里了,在外头她可以用「寡妇」的身分来杜绝异样的眼光,但是她总不能这样欺骗孩子,她总有一天得告诉麟儿真相的。
如果现在让他们父子相认了,一来麟儿可以不再频频追问她,饶过她的耳根子;二来朱翼明可以每年抽空来江南,与麟儿共享天伦,让麟儿享受难得的父爱,这何尝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的,麟儿是你的骨肉。」容静玟终於轻点蛲首。
一阵狂喜掠过他的、心头,但同时震怒也侵袭他的人,他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欺瞒他那麽久,如果他没有来扬州的话,她是不是打算瞒骗他一辈子?这可恶的女人!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朱翼明怒气沸腾地抓起她的细腕。他再怎麽回忆也不记得曾跟她有过**,这是怎麽回事?他为什一点记忆都没有?
容静玟的倩颊瞬间浮上一层嫣红,她声若蚊炳地道:「七年前有一个晚上,你莫名其妙发了高烧,义父要我在房里看顾你,那时你误把我认成晴姊,然後就把我┅┅┅」剩馀的话,她羞赧得说不下去,两颊热得几乎快焚烧起来了。
那夜,她虽然被侵占了清白的身子,但是她一点都不恨他,也不感到後悔,因为那晚她与默默爱恋的男子共度了最亲密的时光她从未与他如此接近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亲热过程中的那股疼痛,即使他已经放轻力道了,她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痛楚。不过,就算是如此,那天晚上的回忆,依旧是支撑她度过这些日子的最大力量。
当然,会怀有麟儿也是意外之事,她根本没有料想到,她虽然感到惊慌错愕,但是喜悦之情却压过那股惊慌,她私、心地想留下肚中的孩子,作为一辈子的留恋,所以,在他与晴姊成亲後,她就立即离开了「白湖山庄」那个她从未远离过的家┅┅
「不可能!那天早上我醒来後,枕边的人是晴,根本不是奶。」朱翼明的星眸谨慎地眯了起来,因为那夜的荒唐,使他违背双亲的期待娶了江湖女子为妻,所幸他与晴雨情相悦,所以,双亲并不为难他。
容静玟垂下蛲首,委婉地解释:「那早我要离开师兄的房间时,被晴姊发现了,她说我犯下滔天大错,一定会被义父逐出「白湖山庄」,所以晴姊姊要我赶紧回房梳洗一下,当作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怎知道」
「一派胡言!」朱翼明一脸怒气地截断她的话,青筋浮动於他的额际。
「如果那晚是你,你怎麽不早说?奶们姑娘家不是最注重清白的吗?」
容静玫幽怨地昭他一眼,水眸中有掩不住的委屈。「那时师兄就要与晴姊成亲了!叫我怎麽启齿?」
她不想扼杀了晴姊的幸福啊─。她相信晴姊之所以会那麽做,一定也是很喜欢师兄的缘故。
朱翼明低声诅咒一声。「我不相信,晴虽然有些任性骄纵,但是她绝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奶别想污蔑她!」
这女人真是阴险!明明知道澧情已经身亡,死无对证了,还把一大堆罪行往她身上堆。哼!他绝不相信这女人说的谎言!
「我没有,我所说的都是事实┅我压根儿没打算说晴姊的坏话,她人都已经死了┅┅」
容静玟感慨地红了眼眶,她从来都没有怨过晴,她太有自知之明了,她不论身分、相貌,样样都配不上师兄,从不敢奢望与他共结连理,她能得到他留下的「纪念品「已经很幸福了。「我总算明白了。」朱翼明恍然大悟地低吟一声,增亚心的黑眸直盯着她的双眼。「原来奶是为了七年前晴夺走你该得的身分、地位,所以,你才愤而杀了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师兄,我没有杀死晴姊姊。你误会我了┅」容静玟又伤心又委屈地流下泪水,他为什一直不肯相信她呢?
朱翼明轻蔑地瞪着地,对她的泪水丝毫无动於衷。「不过,就算当年我知道是你,我也不可能娶你这丑女人为妻的,你连当我的妾室都没有资格。」说完这些故意伤人的话,他转身就走。
他只要想到晴是死在这女人之手,他就不禁感到一阵痛恨,偏偏她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他动她不得,但是他绝不会让她好过的。朱翼明暗暗发誓着。
容静玟闻言,整个人呆傻住了,眼泪却扑簌簌地直流如果他是刻意要伤害她的话,那麽确实如他所愿了:她的确被他的话伤得遍体鳞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