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来,大家都感觉连头发都像是被冻僵了。
这时比丽见比灵好像没什么事了,没再参与交谈,而是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监视”四周上,说是监视,还不如说是监听,因为她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听力能够发挥到极致,甚至把眼睛都闭了起来。
比灵则继续把她看到的一切,向由斯报告着:“我在那个山寨观察了很久,发现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山贼一类的匪徒,根本就是正规军。而且从他们的训练方式和装备上看,就是罗基公国的士兵。而奇怪的是,那里看起来最高的首领,居然是我们木鳄岛的人。”
比灵比丽自从跟了由斯后,也已经习惯了把木鳄岛当成“我们”,所以,说话间,自然都是觉得,木鳄岛就是自己的家一样。
“照你这么说,那些是木鳄岛的兵?首领是谁?”由斯虽然早就猜测到王子可能另外还有军队在外面,但没有想过,会是这么正规的军队,而且还有1000多人这么多。
“那首领,是裁缝!而且,我潜伏时,还来了两个人,好像带来了什么任务交给裁缝,然后裁缝安排他们两个人,去一个叫白河城的地方办什么事,他们就走了。
对不起,主人,我因为离得远,真的有很多话听不清楚,加上当时好像一直很想睡觉,所以……”
听到比灵这样说,由斯心里反而非常的心疼,这个女孩子,一心就想着能为他做点什么事,在那种迷幻药的作用下,还强撑着和困意做斗争,坚持帮他打听来这么有用的信息,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因为消息的不完整而怪她呢。
不过,因为事关重大,还是忍不住想再问清一些,只好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静一些,说道:“比灵,你听不清的部分,都不是你的责任。不过,你能听清的部分,我还是要多问几句。你说有两个人,是哪两个人你认识吗?”
“主人,那两个人,也是我们木鳄岛的人,有一个胡子灰白灰白的,我不记得名字了,还有一个就是黑妞。”比灵毕竟和木鳄岛真正接触并不是太多,跟了由斯后,后来很多时间是在楼兰村木老师那里度过的,所以,要让她记得所有人的名字,是不可能的。
但是,有了这几句话,由斯当然一下子就知道,那个胡子灰白灰白的,肯定就是泥胡子了。
泥胡子和黑妞,已经是情侣了,而黑妞,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跟着裁缝出任务的,看来,泥胡子现在也已经和他们走在一起了。
这一切,其实就算解释为,王子只是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另安排军队的事让他们管理,也是非常正常的,这些事,并不足以让由斯感觉到有什么震惊。
只是,刺客呢?
好像听到了由斯的心声,比灵继续说道:“主人,我还找到了刺客的消息了。”
由斯眼前一亮,美男子也着急地插话道:“比灵小姐,刺客现在怎么样,还活着吗?”
“是的,美男子先生,刺客他还是活着的,只是,好像失去了自由了。虽然,他们对他很客气,还给他食物和酒,但是,似乎大家互相很不融洽,一直在吵架。”
“吵什么,你有听清吗?”由斯觉得,现在,他们吵什么这一点,已经非常重要了,也关系到了,刺客现在的处境。
“好像是裁缝他们在劝他,一起完成什么理想。但是,刺客一直表示,他已看透了这一切,再也不会为这个理想而出卖自己了。
然后裁缝好像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只是说,在时机成熟前,不会让刺客再走出那里了。”
由斯听到这里,大约已经明白了事情的脉络了。
看来,刺客这次去反跟踪那些人,就是裁缝、钱袋等人的手下。而因为这次反跟踪,除了探出那些人的身份外,还发现了一些什么秘密,让他对王子勾画出的那个理想产生了怀疑。
然而,就在他什么都发现了后,自己的行踪却也暴露了,落入了裁缝他们的手里。
另一条线推理起来,裁缝他们,应该最近会有什么大的计划,这计划也一样是被刺客撞破了。所以,他们只好把刺客扣押起来,最好的结果,是刺客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完成计划。另外一种做法,当然就是把刺客关到计划顺利完成后,再放了他。
“大家都不用担心了,看来,刺客暂时还是安全的。裁缝他们,不可能杀自己的兄弟的,最多就是多关刺客几天。”由斯想通了一切,开口安慰着大家。
但是,看到美男子和白雪还是沉思的样子,由斯就知道,自己故意假装忽略其中最重要的事,来安慰他们,看来一点也没有奏效,他们还是想到这件事上来了。
果然,白雪开口说道:“相信你们也都觉得,裁缝、钱袋,还有泥胡子、黑妞,这些人,不可能是自己偷偷在外面办这些事吧,这些当然一定是王子的安排。”
由斯和美男子都点了点头,这事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白雪又接着说道:“他们为了这么个计划,连刺客都能关起来。而且,他们肯定是知道,要活捉美男子是不可能的,所以,甚至派人来,想直接杀掉美男子。
接着,又是钱袋上演了一出好戏,想探出我们到底有没有知道些什么,这要探出的事,当然就是指这个所谓的计划了。
所以,可见,这个计划一定是非常惊人的,而且,刺客会这么宁肯被关押起来,都不肯参与,可见,这计划也一定有些过分之处。”
由斯听白雪这么说着,心里觉得,白雪倒是说得客气了点了。这计划何止是有些过分之处,像刺客那样必要时,杀人不眨眼的人,要多么“过分”的事,才能让他根本不肯答应呀。
“白雪,其实你说的这些,也正是我们心里想的,看来,这件事我们是避不过去了。我们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唯一的做法,只有去见一见裁缝他们。
我们必须知道这个计划的全部,然后才能判断,到底要不要参与,当然,更重要的是,要不要制止。”
由斯说完这些话,自己心里都觉得一阵酸楚的讽刺感,曾几何时,大家都那样忠诚地汇集到王子的手下,为了同一个理想而努力着。
而现在,自己居然开始怀疑这个自己很佩服的领袖,而且,他有一种直觉,很可怕的直觉。
那就是,这次很可能,自己会和王子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