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如意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一出门看到虎子,两人不由一愣,虎子也顶了两个黑眼圈,两人不由相视一笑,看来对方都没睡好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如意做好早饭,然后叫醒银宝起来。
这时,刘敏中也已经洗漱完毕。
用过早饭之后,刘敏中让虎子去隔壁找旺生玩,过年铺子放假,旺生也回来了。
如意一看刘敏中支走银宝就知道刘敏中因为昨天的事有话说。
果不其然,刘敏中非常严肃的把如意和虎子都叫到面前坐下,摆出一付谈心的架势。
他先是说了昨天对李瑁的观感,又问道如意到底和他之前到底有没有认识。
这一次,如意再也不敢瞒了,于是将那天晚上李瑁在她家过了一夜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昨晚的事借个胆子她也不能说的。
虎子越听越惊讶,怪不得那李瑁对如意态度不同寻常,原来他们之前就认识,还是在自己家的小院里。他不由得恨自己怎么这么迟钝,连家里进了外人都不知道。
这要是万一那家伙有了坏心,岂不是要后悔终生?
刘敏中也是越听越生气,他既气李瑁这厮胆子太大,对自己女儿太轻薄,又气如意糊涂,胆大妄为。
看来女儿大了就有烦恼啊,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他看了一眼虎子,终于下定决心的说:“如意啊,你是父亲最钟爱的女儿,父亲只希望你过得好,一生平安、衣食无忧。我们是小户人家,和那些豪门相差太远。父亲也不想你嫁入豪门、使奴唤婢,那些大家族里可是步步陷阱,一步都错不得啊。”
“父亲,其实我和他之间没什么的。”如意无力的小声辩白着。
还说没什么,都改“李公子”为“他”了,刘敏中心里苦笑。
“即使没什么,你也要小心,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啊!像他们那种有钱人,闲着无聊就爱调戏一下良家女子。不管如何,你以后还是不要和他来往的好。”刘敏中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话。
如意听了此话,面色苍白,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也没做声。
刘敏中又道:“至于你的终身大事,我已经决定了,虎子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我们都互相了解,平日里你和虎子也相处和睦,你们的事就暂且先订下来吧,等你十月里满了十五岁就和虎子成亲算了。”
这段话好似晴天霹雳一样,炸的如意和虎子二人都愣住了。
虎子随即就喜不自胜,笑着看了如意一眼,如意的脸色却充满了不置信,嘴唇哆嗦着要开口说什么。
虎子不安的又看了眼刘敏中,刘敏中也看到了女儿的反应,心里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可是那也是没办法的。
女儿情窦初开,这时候最容易被人引诱,为了女儿不上当受骗,还不如直接告诉她终身已定,让她规行矩步,谨守女则。
接下来,虎子又向刘敏中磕了三个头,行了大礼。如意在痴痴呆呆中是怎样回到房间的自己也不知道。
要自己嫁给虎子哥,她从来都没想过会这样。
她一直都是把虎子哥当做自己的亲哥哥看待,也一直以为父亲不会不征询她的想法。所以才对如岚的玩笑话不在乎。
可是现在父亲问都不问就定了她的终身。
这甚至比不让她和李瑁来往更让她难过。
在父亲的心里,难道就没想到女儿的感受?难道连问一声都懒怠问?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一日三餐,如意一直呆在房里也不出门。刘敏中想到女儿一定接受不了,知道她一定会生闷气闹别扭。
可是如意除了很少说话,变得沉默以外,其他该做的还是做。
到了初十,虎子就去了铺子里,刘敏中看到如意这几天闷闷不乐,心里放心不下,又想到赵妈十五过后才回,要是自己和虎子都出去了,家中只剩如意和银宝,万一那李瑁又找上门来…………
于是他要虎子带话,说是要在家中多休息几天,好在年未过完,铺子里也没什么事。
转眼就到了十四,这天吃过晚饭,刘敏中一反常态出门去了。
如意这几天一直呆在自己房里,也没有心思陪银宝玩,一直都是由虎子陪着的。
她在自己的房里,对窗托腮,这几天,她常常这样,其实什么也没想,脑中一片空白。
耳边突然想起了一声呼唤“如意”,她向窗外看去,却见李瑁一身黑衣立在窗外,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她又惊又喜,这几天,她也不是没有思量过,为什么他没有来找她呢?难道真像她想的那样,他只是和她游戏而已?
想到这,她不由眼中露出迟疑之色,李瑁招手要她出去,见她不动,干脆从窗户跳进来伸手拉她。
李瑁看着如意,虽然只是五天没见,却感觉过了好久,见了面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子带给他多么大的欢喜。他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诉苦,“这几天,你家里时时都有人,我天天守在你家门口,就是盼着看你一眼,你怎么都不出来一下呢?”
如意听了默然不语,该怎么说呢?说父亲不同意她和他来往?说父亲已经订下了她的终身,要将她嫁给虎子哥?
李瑁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那晚他轻薄于她,有点着急,“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那晚我不该那样对你?”见如意仍然沉默不语,垂下眼睫,想要伸出手抱她,却再不敢。
他说:“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的,要是你不喜欢,以后我不那样对你了。”
如意心中更加苦涩,她闭上眼睛,转过脸,泪水不知不觉像珠链一样滑过脸庞。
李瑁见了也顾不得了,一把就将如意拥向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到底是为什么呀?你总得说出来啊!这样不言不语的让我乱猜,嗯,我猜一猜,是不是今天和银宝抢东西吃没抢到,所以现在一个人生闷气。”
如意顿时破涕为笑,嗔道:“讨厌。”
李瑁涎着脸说:“笑了、笑了,笑了就好,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多让我心痛啊。”这种情话他是说熟了的,没觉什么不妥,可是听在如意耳中却甜蜜异常。她平日接触的男子也就父亲和虎子二人,这二人俱都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哪里见过李瑁这种惯会做小伏低,哄人逗笑的高手?
她只感到自己的心一会儿在苦水里,一会儿在蜜罐里。
该怎么对李瑁开口呢?如意踌躇不决,这时,李瑁突然一矮身,蹲了下来。窗外,又传来虎子的声音。
李瑁恨恨的咬牙切齿,难道这家伙和他命里犯冲,要不怎么每次都是他来捣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