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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根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信了个七八分了,既然缅甸世道乱,他们政府发行的钱币在动乱区肯定不好使,反而吃的粮食和穿的衣服成了硬通货。翡翠这种奢侈品,虽然在国内卖的价格非常高,但是在老缅那儿,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会有人把个不能吃的石头当宝呢。
所以说拿粮食衣服就能换到价值千金的翡翠,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年苏联解体的时候,飞机大炮不都能用粮食换来么?而且虽然狗根子嘴上说的轻巧,但是从打仗的地方把翡翠弄回国内,怎么想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买卖说起来的一本万利,但其实赚的都是卖命的钱啊。
狗根子又对我说,他们在缅甸有专门的掮客联系那些草头王提供翡翠,只要能运回国内,根本不愁没有销路,这小半年来他不过只干过三回买卖,但是算上手里这只镯子,不仅弥补了之前遭灾的亏空,还攒下三十多万了。
我当然知道这种买卖光凭狗根子一个人是干不起来的,所以翡翠玉器卖了的钱肯定也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买卖,但是半年功夫就能赚上几十万,这挣钱的速度实在是太让人眼红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黄白之物暖人心,处在我当时那个境地上,狗根子的一番话算是直接击中了我的命门,他干半年的收获就抵我在昆明累死累活干四五年,虽然风险大了点,但是狗根子能办到的事,我许多金没理由办不成啊。
一口烫心的酒喝下肚,我一甩酒杯子,借着酒意鼓劲对狗根子说,许哥跟你干了!
狗根子一听乐了,说其实他就猜到我肯干,所以早就跟上面的头儿备了案了,等他今天把手上的翡翠镯子送给买家,就让我和他一起走,因为这个星期,他们就要再去进货。
离开昆明我可是求之不得,连忙满口答应下了。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我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和狗根子喝完酒之后,他去找买家,而我则回到小旅馆里等他,顺便稍作休息。
我在旅馆里接到了金海城的电话,他把一些情况大致的和我讲了讲。
首先是医院太平间起尸那档子事,他把我的口供连同那只被龙蛭吸的只剩个壳的蛊虫交上去之后,那个神秘的部门立刻去到医院把乌扎的尸体给运走了,然后给所有参与事件的人都下了封口令,还把那个胆小的医生调任到了市里的一家军队专属的医院里工作。当然那个脑子少根筋的“紫气压顶”保安比较难安排,因为怕他嘴里乱说,最后给调到了市公安局里当了保安,跟金海城成了同事。
给他们都下了封口令,连同保安都调了工作,怎么都没个人找我说上一句半句的呢?公家这么处理我倒是有些心虚了。
不过金海城让我不要担心,他说根据他探来的口风,上面好像是把我当成什么世外高人了,最不济也是个同道之人,所以并不担心我会四处乱说什么的。不过金海城也跟我说,对方应当是把我列位考察目标了,以后说不定会直接联系我的。
说是考察,结果不就是监视么。我心里隐隐觉得黑苗人又是卖毒品,又是杀警察的,所图谋的事情一定不简单,但是国家貌似也应该注意到他们了。可怜我一个小虾米却莫名其妙的受了牵连,到哪儿说理去?
然后金海城又把发生在我住处事情的处理结果跟我交代了下。不知是周力走时收回了眠蛊,还是他下蛊的水平不行,整栋楼里的居民第二天早上都非常正常的起床了,除了个别人表示有点头晕的情况外,一点其他症状都没有。为此政府还以控制流行病为理由特别给居民们做了体检,可是化验结果依旧是啥毛病没得。
唯一受到点影响的应该就是做二奶的那个婆娘,在医院里挂了两天水才能下地走路,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当然这点也在我意料之中,她被小鬼上了身,虽然那行子不是非常厉害,但总归是阴气入体,对人体多多少少会产生不利的影响,那婆娘不过是吊了两天的水还算好的,要是个百年老鬼上身,估计不折寿个十年八年的都算轻的。
电话讲到最后,我问金海城,金哥,你老说神秘部门,神秘部门的,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啊?总不可能这个部门的名字就真的叫神秘部门吧。
说到这里金海城有些吞吞吐吐,他告诉我这个部门真的挺神秘的,以他的级别根本了解不到什么,但是只要有什么事,市局乃至省厅的领导要求全力支持,估计是隶属中央的。至于名字么,好像叫啥气象研究所。
气象研究所?虽然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把真正干的事情挂在嘴上,但挂个什么气象研究所的名头也实在有点逗了,不怕弱了名头么。
傍晚的时候狗根子回来了,我看他一脸的喜气洋洋,事情应该办的挺顺利的。一问之下,果不其然。狗根子说中间人一见翡翠镯子的成色,连说比照片上的好,一高兴就又多给了五万块钱。钱已经汇上账了,等到了分钱的时候,狗根子又能多分到一万块钱。
做买卖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买家主动提价的,这生意还真是不愁赚钱啊。
接着狗根子又拉着我去到商场里买了一身衣服,说是去老缅那儿进货的时候,风吹日晒,跋山涉水,寻常的衣服经不了几天就得破窟窿,所以要我买了一套轻便合身冲锋衣、一顶遮阳帽和一双质量过硬的山地靴,至于其他的配备,一律由他们公司发放。
我揶揄狗根子,没想到你们干的走私的活儿也敢开公司,这公司竟然也能办的下来。
狗根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表面上肯定不能说是走私翡翠的,挂的是出国劳力中介的名号。
狗根子还说这个公司里有不少和我们一样的收药人,一些人我指定认识。
我一听就说你们牵头的老板还真有眼力,进山收药本来就又苦又危险,干这行的人正合适。
狗根子听完噗嗤一笑,说什么牵头的老板啊,办个公司不过是为了好管理一些,里面的人都是哥们儿。狗根子还说牵头的人我一准认识,就是那个大小眼的独眼老李。
说到这儿,有些人可能记不清了,给大家提个醒,这个独眼老李就是当初在文山借车给我们进山的那个人。
去到交战区走私翡翠,这种亡命的买卖倒是挺符合李独眼的风格,我一听说这买卖是李独眼牵头的,其实心里有些犯怵。但是一想到已经答应了狗根子,再出口回绝总归会丢面子,再者这么高利润的买卖也的确诱人,所以我嘴上就没说什么,大不了干完这一趟,挣了钱就洗手不干了。
买完衣服天已黑了,我和狗根子随意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然后就去车站买了去临沧的车票。昆明去临沧没通火车,做飞机则代价太高,所以买张当天夜里的卧铺票,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
我随身的行李除了一套换身的衣服,就只有师父留给我的书了。所以尽管长途卧铺车上满满当当坐了四五十个人,但是我的铺位还算宽敞。
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隆声中,开始了颠簸的旅程。夜幕之下的昆明依旧灯火辉煌,但是我却要离开这个奋斗了几年的城市了。车上的空气很不好,臭脚丫子,汗味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昏昏欲睡,所以车上很快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我因为白天睡得多了,而且有心事所以在铺位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索性坐起身子,两脚盘个莲花座练气起来,接着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汽车开了多久,就在我半梦半醒的当儿,突然感到汽车猛的一冲,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一车的人都被这个急刹给惊醒了,骂骂咧咧的声音登时就冒了出来。可是乘客们还没骂上几句,哐哐哐的剧烈砸门声就让一车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撞死人啦,撞死人啦,你们今天不给个说法一个人都别想走。”车外面有人在大声叫嚷着,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撞死人了?我瞅了瞅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出头,按道理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该到临沧了,怎么偏偏遇上了这种倒霉事?
我透过窗户往外瞧去,借着车头灯略微能看见四周山丘环绕,怎么瞧也不像是省道大路。这司机究竟把车开到了什么鬼地方?
我正琢磨着呢,前头两个司机就扯上皮了。一个怪对方为了省那点时间非得走什么狗屁近路,现在闯了大祸。另一个则说当初说省了的过路费两个人平分你也是同意的,现在出了事,你也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