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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许多金,是1986年生人。现居住在昆明,平常在丽江、昭通、文山等地搞药材收购,自己也在雪山上承包了一块地种药材。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我命里缺金,没什么文化的爹妈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多金”。
虽然我名不副实,并不是很“多金”,但是在苦哈哈遍地的云南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有房有车,衣食无忧。
我老家在山里,非常穷,两千年的时候还没用上自来水。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十四岁的时候便跟着远房的四叔来到昆明讨生活。你们别以为我在说笑,九年义务教育普及了这么多年,在我们老家那块,小孩没读完初中就外出打工的情况还是很多的。
年纪小干不了多少活,而且国家法律也不许招收童工,所以最开始几年,我只能给四叔打打下手,在工地上混口饭吃,基本没什么收入。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总算能够领一份全额的工资了,四叔却在工地上出了意外,被高空落下的一块水泥板压得粉身碎骨。
蹊跷的是,我四叔没有老婆儿女,竟然会提前准备好遗书,所以根据他的遗言,工地赔偿的一笔钱落到了我的手里。
那时候正是冬虫夏草刚开始火的时候,我拿着赔偿款,在藏民区收虫草,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从此我就干上了收药贩药的生意。
等到二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在石菊村药材批发市场拥有了自己的门面,外带买了一辆运货的二手车。
而我人生的转折点正发生在二十岁的那个夏天。
我还记得那天下午天气格外闷,我一个人在门面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剧,门口忽然走进了一个人。
夏天是药材交易的淡季,我已经有三四天没开过张了,所以听到门口有响动,立刻从椅子上爬起身来。
可是走进来的是一个老头,满脸褶皱,须发皆白,一身打满补丁的长袍子还算干净。
我认识这老头,他是个专门靠给人算命看相为生的老头,摊子就在我店面斜对过的过道头上。老头来批发市场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平常看见我会点点头,但从来没和我讲过一句话,不知道今天怎么跑到我店里来了。
“你老人家今天怎么有工夫来我店上瞧瞧啦,是不是想买点枸杞啥的泡水喝?”我边说着给边给老头倒了杯水。
外面太阳那么大,老头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容易,他要真想买点泡茶的东西,我也就给算个成本价得了。
不料那老头并不搭话,只是绕着我的店面走了一圈,然后直接跑到了我的面前。
“小娃娃,你店上有龙鳖子没得?”老头操着一口川普,朝着我挤了挤眼睛。
所谓“龙鳖子”其实是一种苗药,只有山里的苗寨才有,也不知是哪种虫子晒成的干,反正神秘的很,我也是在一次进山收药时才在无意中知道有这么个玩意。
龙鳖子唯一的效果就是壮阳,而且非常有效,基本上能够“药到病除,老木逢春”,深受一些有“不举之难”中年富翁们的欢迎。但是因为只有山里的苗寨才有货,所以基本上有价无市,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每次进山都能收到。
不过昨天倒确实有个苗民找到我店里来,说是在寨子里见过我,要卖点龙鳖子给我。虽然我对他并没有印象,但一看他送来的龙鳖子每个都有鹌鹑蛋大,漆黑发亮。个头这么大,成色这么好的龙鳖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哪还能错过,连忙全都收了进来。
不过眼前这老头少说也得有六七十岁了,要壮阳的龙鳖子干什么?
“大爷,我昨天倒确实刚进了一点龙鳖子,但是现在天气这么热,龙鳖子恐怕不适合您吃撒。”我陪着笑道。
老头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朝我嘿嘿一笑:“小伙子,我要是你,和苗寨的人打交道的时候,就会多长个心眼,保不齐就血本无归,说不定连小命都搭上了。”
这话就听得我心里不舒服了,做生意的谁不图个吉利?我好心请老头喝水,他却咒我血本无归,还说连小命都会搭上,我招谁惹谁了?
再说了,我卖龙鳖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昨天那包龙鳖子,虽然只有五个就要了我五千块,但是比起卖出去的高昂价格,还是稳赚的买卖,怎么会赔呢?
我心想:这老头估计是年纪大了,头脑有些不灵光。也就没和他多计较,请他喝完水之后,便把他送了出去。
老头出了门就收摊走了,因为天气炎热,实在是没客人来。我看看其他店也有早早关门的,索性也收了摊,关上大门准备睡个午觉。
我这人睡觉有个习惯,就是爱张着嘴。睡着睡着,就感到脸上麻酥酥的一阵刺痒,然后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进了我的嘴里。等我惊醒的时候,正好感觉那东西顺着我的嗓子眼直接爬进了食道。
那感觉非常真实,根本不像是在做梦。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打开灯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娘里个乖乖,没想到我这一觉就足足睡了六个多小时,回去的晚班车早就走了,今天是得留在店上过夜了。
我清了清嗓子,总觉得喉咙里面毛躁躁的很不踏实,就起床想去烧点热水喝,可是还没等我走出里屋,就发现用来装龙鳖子的药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掀开了盖子。
龙鳖子是虫干,所以要密封保存,不能受潮,这要是一受潮,就会长霉,价钱就卖不高了。我还指望着卖了这五个龙鳖子换辆新金杯呢,赶忙跑去想把药盒重新盖起来,可是手里拿着药盒一晃荡,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了四只龙鳖子。
还有一只去了哪里呢?
“这些龙鳖子都已经晒成干了,总不可能又活过来自己爬走了吧。”我不由的想道。
就在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的时候,忽然感觉手里的药盒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然后有什么凉冰冰的东西爬到了我的手上。
爬在我手上的是一只黑色的虫子,足有鹌鹑蛋大小,黑漆漆的甲壳上泛着油亮的光,头顶的七只眼睛变得鲜红,口器锐利的像是铡刀,身子底下不知道多少根小爪子在我的皮肤上飞速的倒腾着,像针扎一般刺痛,每一下都像挠在了我的心里。
这他娘的不是龙鳖子么?晒得绷干的还能活过来,成精了?
我猛的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药盒扔到了地上。只见那四只龙鳖子像是有智慧似的,刺溜一下就振翅飞到了门边,从门缝底下钻了出去。嗡嗡的声音像小型的风扇,速度之快,我只来得及看见几个黑点就不见了。
龙鳖子竟然是活的,而且少了一只,再联想到刚才嗓子眼的那股子动静,我立刻想到失踪那只龙鳖子是不是爬到我肚子里去。晒干了的龙鳖子是药材,能卖大价钱,但是活着的就没那么可爱了,我立刻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连忙跑出了屋子狂吐起来。
我扶着墙,把隔夜的晚饭都吐了出来,苦胆都快破了,可是也没见吐出个什么玩意出来。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两腿打晃的回到屋里,本想好好的躺一躺,却发现里屋里多出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这两个人看装束就是苗人,年纪大的白衣白袍,缠着白色头巾,脸上棱角分明,年轻女子则带着几件银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