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婴的眼睛一直死死盯住殃王,他没见过殃王,但是魔道的人给人的感觉很特别,所以玄婴断定他就是。
殃王被玄婴盯着看很是不舒服,闷声道:“你想死吗?”
玄婴摇摇头。
殃王又道:“不想死就滚开。”
玄婴道:“还我师父的魂魄来,我马上就走。”
殃王恍然:“原来你们是为此事而来,可惜不能如愿。”
玄婴缓缓抽出魔刀,一字一字道:“那就休怪我无礼了。”
殃王冷笑道:“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本王就成全你。”说毕,大袖一挥,数十道绿莹莹的殃煞扑面而来。
玄婴动也不动,眉毛一皱,泥丸宫开启,双头金龙探出头来,喷出一股火焰。
殃煞一头撞进火焰内,顿时被烧得吱吱乱叫,顷刻化为烟尘。
“啊?!龙火!”
殃王的脸色变得惨绿,不由自主倒退三四步。
要知道天地间有几种火是极厉害的,天火、地火、龙火,冥火······,天火乃是上天之火,随雷霆行走,倏忽来去,变幻莫测,人鬼仙神莫不惧之,龙火次于天火和地火,但却可焚天底下一切可焚之物,比之道家三昧真火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是殃王修炼邪物的克星,难怪他要害怕。
不过玄婴金龙元神的龙火只不过才初具雏形,尚未修炼成形。
即便如此,殃王心中也已胆寒,想寻隙遁走又怕遭人耻笑,不走?克星就在眼前,搞不好就得出丑卖乖。
就在他万分纠结时,王七和葛青遇到危险发出求救声。
冲虚道人化剑为芒,要将王七二人射成刺猬,葛青赶忙将乾坤伞撑开,万千剑雨叮叮当当射在伞上,纷纷坠地。
一旁的冲云、冲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步出,冲霄道人对葛青道:“你是葛家的人?”
葛青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点头道:“正是,你想怎样?”
“怎样?”
冲霄狞笑道:“想必你年纪小不知道此事,当年令尊葛桥老先生对我师兄弟四人的折辱,我们却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啊!”
葛青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糟糕!碰上了死鬼老爹的冤家对头!老爹啊老爹!好东西你不曾给我留下几样,仇人倒留下一堆。
当下嬉笑道:“原来大家都是世交,好说好说!有礼有礼了!家父已仙去多年,几位老先生就不必惦念了。”
冲天道人听了此话也迈步上前,道:“葛桥死了?也罢,父债子偿,这个仇就由你来了结吧!休怪老道们以大欺小,此仇不报,如鲠在喉。”说罢,四人各自亮剑。
葛青忙道:“以大欺小不害臊!我老爹活着时候你们不敢去找他,听说他死了就来找我的晦气,终南宗的脸都让你们四个老家伙丢尽了!”
他想用话激住冲天等人,令他们碍于脸面不至于下杀手,谁知适得其反,反倒激得四人恼羞成怒,分四方围定葛青和王七,各自将剑插在身前地上,同时手一挥,就见四柄剑幻起无数剑影,铡向葛青二人。
王七见状忙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签,向地上一掷,竹签入地瞬时千百根手臂粗细的青竹拔地而起,将二人护在其中。
剑影过处,竹叶纷飞,竹竿被根根铡断,化为乌有。
眼看青竹阵阻挡不了,葛青咒骂道:“***!不要逼本真人发火!”
话落,捏诀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密咒一出,狂飙四起,道道剑影反弹了回去,而葛青也变成了滚地葫芦,摔在王七脚下。
以他的道行使用九字密咒对付高他甚多的冲天等人,终究力有未逮,虽然暂时击退了剑影,自己也受伤不轻。
王七将葛青扶起,问道:“怎样?你还行不行?”
葛青咧嘴道:“你说呢?”
冲天道人没想到葛青也会施九字密咒,冷笑道:“会的花样不少,可惜都是半吊子功夫。”
四人托剑于掌,对准葛青。
葛青大骇,高声叫道:“葛大真人有险!救命啊!”
玄婴听到葛青的叫声,扭头看去,便顾不得在对付殃王,魔刀一挥斩向冲天四人。
冲天陡见刀芒闪动,十余丈的魔刀当头劈落,连忙架剑去挡。
玄婴身俱一二百年的强悍修为,灌注于魔刀之上,其势沛然莫御,冲天挡住了魔刀却抵挡不了魔刀产生的挫力,双腿顿时陷入地面石板内。
冲虚等人吃了一惊,赶忙各自挺剑来助冲天。
四人合力才抵住魔刀强大的挫力。
玄婴一刀解了葛青的围,并不与冲天道人恋战,魔刀抽回劈向殃王。
殃王厉喝一声,化身为一团绿气,缠在魔刀上,攀援蜿蜒向玄婴手臂侵去。
玄婴对殃王也心存顾忌,不敢让他近身,急忙运起龙灵真火,一条火龙沿着刀柄向刀头冲去,半途与殃王所化的绿气相遇,殃王大吼一声,从魔刀上弹起落于十丈开外,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殃王的吼叫惊动了飞鹤,飞鹤见殃王遁走,暗自跌足,心道:魔道的人果然靠不住。
他这一走神,被元虎窥得了机会,反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弹弓,指间拈了三枚弹子。
元虎的弹弓有个来历,名为霹雳子,能一弓发三弹,三弹也各有名堂,一枚火影,一枚冰魄,一枚穿云,厉害非常,是元虎的防身秘宝,轻易不肯动用,现在窥出飞鹤破绽,便将三弹发了出去。
穿云弹快速无比,一眨眼就到了飞鹤面门,飞鹤急忙侧身闪避,穿云擦着他的发际滑过,打断了他束发的木簪,木簪一断,飞鹤马上变得蓬头散发。
不容飞鹤缓过神来,第二枚火影弹紧随而至,打向他的胸腹。
飞鹤拂尘一圈将火影裹在其中,不料火影弹遇物即焚,把拂尘烧得青烟缭绕。飞鹤气急,将拂尘弃之于地。
这时,第三枚冰魄已到,打的是下三路,飞鹤不妨备,正中左足,立时奇寒彻骨,脚面上迅速结起冰霜。
飞鹤连忙脚下一顿,将左足陷进土内,借土地之力化解寒气。
接连三弹搞得飞鹤手忙脚乱,忘了旁边还有个玲珑,玲珑看到飞鹤的狼狈样子觉得好笑,手下却丝毫没放松,手一抖烈焰枪隐没,变成一柄长剑,剑刺飞鹤咽喉。
飞鹤道人的左脚犹在土内不及拔出,见利剑挟风刺来,心一横,摸出地煞琉璃灯,对着玲珑罩去。
灯芒闪过,玲珑倏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