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婴紧随着虺王追出去了,玲珑气得一跺脚,既担心玄婴的安危又放心不下红莲和月夜的处境,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先帮红莲她们脱困,多些人手再去救援玄婴。
玲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册玉简会有这么大的神力,她用手触了触玉简光洁莹润的表面,立刻一阵酥麻袭遍全身,赶忙缩回手后退了两步,招手唤过如意金翅,幻化成一柄开山巨斧,抡起来照着玉简劈去,“铿嘣”一声巨斧被弹出老远,玉简却丝毫未损,玲珑搓着震麻了的手指一时间束手无策。
看来硬来是行不通的,玲珑现在除了如意金翅就剩下本命真水这一项自己都琢摸不透的本领了,目下也管不了许多了,双臂连挥做了几个繁复的手势,一道水墙凭空出现罩在玉简之上,玲珑趁着水墙将落未落之际投身纵入水中,随着水流被玉简的吸入也跟着钻进玉简之中。
进入玉简,玲珑就看见红莲和月夜正在拼命抵挡着些什么,那些东西远远看去就像是成千上万的飞蝗一般,以闪电般奇快的速度四处飞窜。待来到近处玲珑才发现那些东西并不是什么飞蝗,而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飞刀,真正的飞刀——长着羽毛翅膀的刀。这些飞刀正是那个巨大的杀字所化的。
飞刀毫无意识地忙盲目乱飞着,红莲运用九莲真诀,月夜以大道如天施展七彩长鞭,两人苦苦支撑抵挡着,可是飞刀实在太多了,红莲的青色莲花与月夜长鞭上的彩带不时地被飞刀削的片片飞舞。
玲珑三步两步奔过来,如意金翅化作一水晶天罡盾将红莲和月夜罩在其中,飞刀钉在上面悉数被弹回,有了天罡盾的掩护,红莲总算松了口气,对玲珑道:“你怎么也进来了?玄婴呢?”
玲珑把方才外面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红莲皱眉道:“那虺王道行高深咱们几个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让他一个人去追万一有了闪失怎么办?”
玲珑道:“我又拦不住他,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之后再帮他吧。”
月夜哼道:“出去?这里好像只能进来不能出去。”
红莲也道:“是啊,这玉简内的世界大有玄妙,看着空间不大,实际上似乎无穷无尽,不着边际,我想尽了办法也不得其门而出。”
玲珑不屑地道:“有那么难吗?”
月夜见她满不在乎,冷笑道:“不难吗?你先收拾了这些飞刀再说吧。”
玲珑笑嘻嘻地道:“这有何难?你看飞刀的翅膀是羽毛的,我把它弄湿了它就飞不起来了。”
月夜想想也是,白了她一眼不吭声了。玲珑抽身撤出天罡盾的掩护,双手在虚空快速画了几个圆,陡然间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半空中飞舞着的飞刀的羽毛顿时被雨水淋得湿透,“噼噼啪啪”纷纷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眼前一花,大雨不见了,雾气不见了,四周巨大的玉墙倏然缩小,变成了一个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牌,那些淋湿了羽毛的飞刀“嗖嗖嗖嗖”地钻入玉牌中也不见了。
玉简已破,一切都恢复了,红莲拾起玉简略略看了一下递到月夜手中,道:“师妹,你的剑碎了,留着这个会有用。”
月夜皱眉道:“我不要,着水就成了废物的飞刀有什么用。”
红莲担心玄婴的安危,没时间多啰嗦,道:“出去以后让师叔帮你弄一下吧,现在我们得出去帮玄婴。”
一提到玄婴,玲珑哎呀一声,一溜烟跑走了。
红莲对月夜道:“我先去找玄婴,你带上师父跟上来。”说完跟在玲珑后面追了上去。
虺母的千年真元已在玉贞子体内,玉贞子一出虺母的身体,虺母的生命失去了维持的根本,原本将洞窟塞得满满当当的巨硕蛇躯瞬时萎缩成小小的一团,奄奄一息一动不动了。
月夜背着师父的遗体,回头看到虺母的样子,恨恨地上前几脚跺了个稀巴烂,口中嘟囔着:“让你害我师父,让你害我师父······”
三人没走出多远就见到玄婴正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已不见虺王的影子。
红莲问道:“虺王呢?”
玄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的情况,只得说道:“师父,虺王已经死了。”
红莲疑惑地点了点头,四下里看了看,由于虺王和虺母都死了,不再喷吐寒气,洞壁的冰有的已经开始融化了,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忽然红莲觉得脚趾一阵酥痒,低头看去,原来是琥珀之晶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蠕蠕地爬上了她的脚面,红莲把它拈下来,感觉入手冰冷彻骨,赶忙收入袖内。
月夜把玉贞子的遗体放下来,对红莲道:“师姐,师父已经死了,我们怎么办?”
红莲叹道:“只好带师父回到地面上去,稳妥安葬了吧。玄婴,你来背负师祖,也算尽过孝心了吧,咱们马上就走。”
玄婴点头称是,走过来刚要去背,不料玉贞子的尸身突然发放出淡淡的黄色光芒。
红莲大惊失色,忙拉住玄婴向后退了几步,只见黄光渐渐的越来越亮,映照得玉贞子尸身后面的洞壁分毫毕见,一个淡淡的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虽然瞧不见五官,但是从外形轮廓来看,分明就是玉贞子。
红莲万分诧异,试探地唤道:“师父!是你吗?”
那人影开口道:“红莲,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想不到为师还能再见你一面。”
“师父!”红莲扑跪于地,声泪俱下。
“师父!”月夜也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师父,你好狠的心抛撇下我就不管了。”
玉贞子温声道:“是月夜啊?唉,要知道师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好在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了,为师死了也就安心了。”
玲珑和玄婴跟在红莲身后也跪了下来,玉贞子问道:“他们是谁?”
红莲一侧身,对二人道:“你们两个快快见过师祖。”两人依言对着玉贞子遗体和影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玉贞子点头欣慰地道:“好啊,你都有了传人了,一个温厚持重,一个机灵聪慧,都是难得的坯才。”
红莲道:“师父,你现在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做?”
玉贞子叹道:“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为师魂消魄散已死去好多年了,现在只是凭借着寄存于虺蛇内丹中的一丝记忆在和你们讲话。当年我下到寒风洞,被虺母吸入腹中,因不敌虺王的攻击,所以孤注一掷夺了虺母的内丹吞下以致身死,我知道内丹融于我体内,虺王必不敢毁我肉身,因此临死前将一丝灵识融和到了内丹之中,以期将来有重见天日之时能够将心里的一桩密事说出。”
红莲忙问道:“师父,是关于何人的密事?”
玉贞子道:“是关于月夜的。”
“我?”月夜不解地道:“我能有什么密事?”
玉贞子对红莲道:“当年我被迫自入寒风洞受罚,那时你已被逐,月夜年纪幼小,你其他师弟师妹均不堪托付,所以我只能这个秘密埋藏腹中,因为这关系着月夜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