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是上去了,可是坐到马背上向乐哥就呵呵了。
这次搞笑了,上了马背之后向乐哥才突然感慨,哎……好高啊……好高……
笑容还僵在脸上,她下意识地抓紧马缰就将身子向前一倾;没错,她有严重的恐高症,赤鹰本来就高,所以其实能坐到赤鹰的背上本也不容易,而上来之后……
视野确实是十分的开阔,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是这种主动的恐惧带来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使得向乐哥下意识地就双腿夹紧身体前倾扑在马背上就差两只手搂住马脖子了。
赤鹰显然感觉到背上人在发抖,作为一匹跟着向乐哥一起长大的马,它倒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感染受惊,只是踢了踢前蹄以示缰绳被拉扯过紧的不满。
“这是怎么?”四郎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五妹,你缰绳拉扯太紧了,再不松开些赤鹰会乱跑的。”
向乐哥听到连忙送了把缰绳,赤鹰这才如释重负地甩了甩头哼唧了一声。
“五妹,你不能趴在上面,这样若是动起来你很容易坠马的。”四郎说着示意向乐哥。
“四……四哥,我……我知道,你……你容我……趴一会。”
向乐哥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肯定跟马上驮尸一样,真想把脑袋栽进地里埋起来。早知道马上的视野那么的好就不作孽要学骑马了!坐马车不就好了,坐马车多方便啊!
四郎心里开始佩服赤鹰的沉稳了,幸亏赤鹰的性子从前被五妹训得好,不然换了哪匹马此时能作出如此淡定的姿态只原地踢踢蹄子若无其事地低头抬头,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估计以后五妹也只能骑赤鹰了。
马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第二个人的,是方才在凉亭里歇息的三娘过来了。
“将身子直起来,你在害怕什么?”一个带着些许怒气清冷的声音传入向乐哥的耳边,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马上就又来了个人,伸手环住她身后抓住她的马缰,强行将她拽起来:“你越是怕,越是没法操控。”
赤鹰显然被多出来的这个人吓了一下,原地转了个圈被向乐书操控着慢慢开始走起来。本来原地稳稳地站着的时候向乐哥就有种要死要活的感觉了,这会儿还走起来了。
向乐哥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别的,而是看向身后的姐姐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自己,轻拽缰绳,低喊了一声:“恰。”
“看前面!”向乐书看着妹妹惊愕地盯着自己不悦地低吼一声,腾出一只手来就她的头硬性掰转过去。向乐书的双眼连忙紧闭,身子后倾靠在姐姐的身上,压根就找不到重心就这样倚靠着。
“你再靠着我咱两就都要摔下去。”向乐书不悦地低吟道:“身子坐直了,不要前倾,你的手抓到我手抓的位置,双腿夹紧了,不要抖,没什么可怕的。全身放松,随着它的步调动,睁开你的眼,你的眼睛也是它的眼睛,它需要你的指令,你难道要赤鹰瞎跑乱撞么?”
向乐书的声音里有种不可违抗的勒令,向乐哥听着连忙直起了身子,夹紧双腿,尽量让自己放松,最后,睁开眼……
果然还是不能睁开眼,一睁开就没有征兆地紧张起来。
“睁着眼!不许闭上!”向乐书又吼了一声,向乐哥想要闭上大的眼睛连忙又睁开了,四郎和岑十一看着还未走远的赤鹰上的两姐妹一惊一乍的模样都颇有些担忧。
“四郎君表郎君请放心,我家娘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焕春说着微微笑了笑,不记得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了,自家主子一直不堪马术,那时候五娘子就挑衅地跃上她的马操持着她的马策马狂奔,差点把娘子吓破了魂。可是自从那次之后娘子的马术就有了很大的长进;这么多年过去了,娘子果然还是很记仇的。
焕春在心里笑得很欢,琳珑看这架势也想起了六年前娘子的恶作剧,不禁扶额想着娘子可别出事才好。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八郎坐马也坐累了打了个瞌睡,于是琳珑上前去将八郎抱了下来,到了一旁去看着。
远远望去,赤鹰上向乐哥跟个木头人似的笔直而又僵硬地坐在上面随着赤鹰的走动起起伏伏,她身后的向乐书则悠闲地操控着缰绳,时而训斥一声让妹妹不许闭眼。
如此一来,今天的三个时辰下来,向乐哥算是‘学’会了上马与走马,可是她下马的时候腿软得差点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还是琳珑扶住了她。
从前还真没见过姐姐这么痛下狠手,虽然知道是为自己好可还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差点吓尿了好么。
“走吧,咱们回去继续做书。”向乐书下了马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向四郎示意了一下就带着弟弟妹妹要回去了。
四郎倒也开心,马会有感染性,若是方才他与岑十一郎策马的话说不定赤鹰也会被带着跑起来,遂而他们都只能走马。现在两人走了,他们终于可以跑上两圈了。
“你好好学,若是让祖父知道你的马术如今不堪成这样,不知该多伤心。”回竹青院的路上,向乐书训斥着向乐哥,向乐哥撅了撅嘴,心里暗道自家姐姐近来有些蹬鼻子上脸的趋势。从前骑马这种事情都是自己鄙视她的好么,现在反而反过来了。
两个婢子看着五娘子这副模样都有些忍俊不禁,向乐书瞥了一眼也只当作看不到。于是向乐哥就拽着八郎轻声说:“你以后可别跟三姐一样,落井下石。”
“姐姐,什么叫落井下石?”八郎抬头认真地问。
“孩子,你不行啊,以后多读读书,怎么说说什么就不会什么呢?”向乐哥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才三岁……”八郎不满地撇着嘴甩开五娘跑去三娘身边走了。
“嘁,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看你以后就是个不爱读书的主,哼。”
“五姐姐讨厌!哼!”八郎冲五娘做了个鬼脸就小跑溜走了,留下五娘也幼稚地冲他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
纸上的孔洞都已经打好,剩下的只是收尾工作了。将硬黄纸覆以素绢,线在四个孔洞只见有规则地绕动,琳珑照着向乐哥的意思将整部册子用线扎紧装订好。一切进行得很是顺利,最后册子被装成了方方正正的一本,剩下的就是给这线状手抄簿命名了。
取了张精美的素白花笺,用浆糊贴在了封皮上,两姐妹并排坐在书案前支着下巴想。
“五娘,你来想名吧,这是你做的诗册。”三娘让步地说。
“叫什么呢……”向乐哥有些犯愁,叫唐诗册吗?那这个唐从何来;叫盛诗集吗?这又确实不是大盛朝的产物。
“既然你的诗是梦中在不同地方看来的,不若叫杂诗绘吧?”三娘提议道。
“杂诗绘?”向乐哥在嘴里念了念:“嗯,就杂诗绘吧,还麻烦姐姐落笔。”
于是这册合作的线装手抄簿就有了它的名字,编纂者写了落了两人的名字,等到字干了,向乐哥让人找了个精美的锦盒装好就让琳琅给岑十一郎送了过去。
同时,建平县主那也来了回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