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那么充盈天地一样那么一往无前。只不过这刀里似乎还多了些东西多了些让陈仲忽然有点莫名的感动的东西。
两个年轻的绝代刀手之间仿佛有种难明的默契。
只是任陈仲再自负也知在目前的身体状态下休想接下这一刀。
一道蓝光从陈仲背后绕过截下李闲这愤怒的一刀。
“让他走。”厉天仍是那三个字不过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欣喜。
在这血腥的江湖里朋友还能活得好好的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何况他还为了自己被围攻怒而杀人。
陈仲注视着李闲的刀刀身染满鲜血正缓缓下流。“你杀尽了我的部下?”
李闲冷哼道:“你还活着就已经很幸运。”
陈仲眼里射出凌厉的神色冷冷问道:“阁下可是浪子李闲?”
李闲打个哈哈油然道:“难为你还记得爹的名字。”
陈仲仰天大笑道:“好!好!三日之后的武斗会上在下再恭聆李兄教益。”
陈仲跃下楼去脚底一阵虚浮险些站立不稳。厉天的剑只是入肉寸许表面看来只是皮肉之伤实则此刻陈仲的五脏六腑都像被万针攒刺般带来无尽的痛楚。
陈仲勉力站稳环视满地身异处的部下眼里掠过一丝寒芒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大步离去。
“干杯!”李闲高呼着和厉天一起仰脖畅饮着坛中美酒。
司徒贝贝和孙凌坐在两人身边吃着小菜。司徒贝贝望着李闲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已不知多久没见李闲这么忘怀过了。
“你身上好象还带着伤。少喝一点。”厉天的语气里透着罕有的关怀一边的孙凌听得嫉妒不已。
“没什么大不了。那一剑从这个地方刺进去没伤肝没伤胃的关喝酒屁事。”李闲满不在乎地指了指伤处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
厉天不语伸手掀开李闲的衣服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小子居然还死不掉算你走运。”
李闲闻言叹了口气把手上几粒花生米扔回碟子里道:“这么久了你应当也知道了贝贝她爹是谁哪会那么容易让我死掉。只不过身上的伤好治得很有些地方的伤却治不了。”
“哼哼”厉天冷笑道:“好一副教主架子。人家辛辛苦苦救你命一句谢都没有。”
厉天只是随口表了一下不满岂知听了此话的李闲却呆若木鸡。
不错为什么对屡次救了自己的司徒铭自己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若说是江乘风等人由于关系不同不谢一声也很正常但司徒铭和自己的关系并没有到那种地步呀。难道是因为司徒铭所代表的重阳教让自己憋了太多的烦恼连带着司徒铭一起怪上了?
李闲茫然望向司徒贝贝司徒贝贝正露出深思的神色但眼里却明显地流露着一丝期盼。
她在期盼什么?李闲闷然喝了口酒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把司徒贝贝当作亲人了吗?
“好好待贝贝。她是真心爱你的。”
萧如非最后的嘱托犹在耳边李闲又痛饮一口酒神色渐渐温柔。往者已异应当珍惜眼前更何况这也是死者的心愿。
司徒贝贝的脸色在刹那间红润起来。
厉天皱眉道:“这段日子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小子怎么变得一副痴呆样贝贝的泼辣也变成了小女人情态?”
贝贝的泼辣?
司徒贝贝张大了嘴她险些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几个月前是什么样子。
李闲叹了口气把别后生的事一一述说。
“你说什么!”孙凌跳了起来指着李闲的鼻子大叫道:“萧如非死了?”
李闲不语默然喝着酒。
“妈的那你怎么不去死!”
李闲和司徒贝贝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厉天冷喝道:“住口!”
孙凌不情愿地坐下轻叹道:“厉大哥你不知道那是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当她一刀斩下洪刚人头的那一刻多么干净利落、多么英姿飒爽。”
李闲和司徒贝贝张大了嘴原来在这小子心里萧如非竟是这么一副形象。那只是一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只因身为女子所以印象特别深刻而已。
这个混蛋到底懂不懂感情!李闲心中暗骂不再理他。
“迷踪谷的事情怎样?听说他们用十万两黄金买我的人头不如送这笔生意给你做如何?”李闲扯开话题回到迷踪谷身上。
厉天冷冷地盯着李闲的脖子道:“老子不缺钱但缺个朋友。”
李闲心里涌起暖流却听厉天续道:“不过若是百万两黄金哼哼!”
李闲哭笑不得厉天其实真的很会说笑话的只是别人没有荣幸听到而已。而且他达到了说笑话的最重要条件:说笑话的人本身绝不笑。
“怕只怕你卖完我的人头就可以准备卖自己的了。”李闲油然吃着花生道。
厉天的脸色严肃起来道:“怎么说?”
“因为慕容霜的仇人不只我一个。”
“原来那女人是慕容霜!”厉天眼里精芒骤现冷冷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他们找我杀你是别有用心原来目的不小。”
“不错。一是试探我们的关系二是想让我们两败俱伤。”李闲脸色沉了下去想了想问道:“你在迷踪谷里做了些什么?怎会惹得陈仲这个顾主反而跑来杀你?”
厉天淡然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路跟着陈仲进了谷探到了几个消息。谁知那地方邪门得紧不知触动了什么鸟机关。警报声响得全谷可闻。后来杀了几个人直闯出谷。好在认得来路否则现在恐怕还在谷里转悠。出了谷口被一群人围住共是一百零八人结了个什么鸟阵更是邪门竟能真气互接百人如一。闯了一个多时辰硬是冲不出去好在小凌找了上来从外面破了个缺口一路打打杀杀就到了这里。”
厉天说得平淡无奇而李闲却深切感受到当时血肉横飞的惨景。厉天所谓的杀几个人岂是真的只有几个人那么少?而他说的邪门大阵几可肯定当时是九死一生之局。
而厉天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那名立在山头指挥若定的女子。远远望去那身影竟是无比熟悉。
慕容霜。厉天看了看李闲恐怕这回真的碰到了棘手的对头。
“探到的是什么消息?”李闲开口了。
“第一有个很神秘的人物在暗中策划着什么。我可以肯定迷踪谷并没有争霸江湖的野心他们是被人利用了利用的正是慕容霜对我俩的仇恨。”
李闲猛然抬头厉天也正望着李闲。两人目光相接有会于心。两人心中所想的正是最初的那卷资料那卷代表着某人野心的江湖资料。
李闲险些忘记了这卷资料的存在了。即使是每次洗澡更衣时看见它也只是目光一扫而过。
原来一切的中心还是回到了这里。
“实话告诉你吧我去杀张孝抢酒只是顺便。真正的目的正是要找这卷资料送给你。”
李闲大讶道:“送给我干什么?”
厉天嘴角牵出一丝笑意:“因为我很早就认出了你的玉佩。”
李闲苦笑道:“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和重阳教也有瓜葛取宝献给教主来了。”
厉天冷冷道:“闭上你的鸟嘴。当时的消息是王翰告诉我的。他居然知道老子有你这么个差劲的朋友是请我取宝献给他的教主来了。”
李闲再度苦笑:“你怎不早说?”
“因为当时你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怎么忍心让你知道!”厉天眼里露出一丝怜意续道:“如今告诉你是不想再让你为我灭了隐柳心里不痛快因为张孝是必须死的。”
李闲终于明白了。
张孝若是不死以隐柳山庄作为掩护和提供财力物力支持那神秘组织可以进行无数更为庞大、更具破坏力的策划甚至可像恒帮那样一夜崛起形成新生的势力。而隐柳山庄一旦消失这群人就只能在地下偷偷摸摸地过日子很难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只不过当厉天破门而入时这些人在哪里?
“那么重阳令在隐柳山庄的事是谁传播的?”
“王翰。他这么做让隐柳顿成焦点再难起到任何作用。只是他没想到我居然灭掉整个隐柳让他的计划顿成蛇足。”
“嘿!谁比得上你直截了当!而王翰居然倒敢拿重阳令来开玩笑。”李闲同时表示了对两人的不满又道:“还有什么消息?”
“第二个消息在这里召开三种比试的女人是迷踪谷特意为你布下的局。”
李闲心中早有准备。这为他量身定造的比试不是对他有着深入了解的人是安排不了的。就连司徒贝贝早先都不知道他会下棋。这世上对他有这种程度的了解的人只有江乘风、吴伯和慕容雪。
慕容缺是什么时候把小女儿送往迷踪谷的这不得而知。可以知道的是在当初追求慕容雪时慕容霜仍在家中因为自己当时就听慕容雪说过她有个妹妹。姐妹闺阁之间李闲的性格与特长在慕容霜面前早已不是秘密。
李闲想起当初灭慕容世家时厉天背着自己杀尽老弱妇孺后自己那懊悔不已的心情。可是若是当时慕容霜还在家里厉天的做法将使今日的烦恼不可能出现。
难道对敌人真的是要斩草除根?
望着厉天因得知慕容世家还有残余而遗憾不已的神色李闲自问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