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皇帝君子楚门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君黎熙,听着他的禀报,不觉怒道。“你为何要解除婚约?你要知道,徐家是丞相之家,岂由得你胡闹!”
君黎熙不紧不慢禀道:“徐梵墨婚前失德,与男子幽会,其罪当诛,儿臣亲眼所见。”
君子楚门瞪大了眼睛:“什么?婚前失德?”
君黎熙道:“是,在漫香楼,儿臣,亲眼所见。还请父皇,解除婚约!”
他认为,这种犯了七出的女子,不配嫁入皇家,不配为皇家的儿媳。
君子楚门深吸了一口气,闭目道:“君无戏言。既然你执意不肯娶她为你正妃,做个妾室也罢。”
“父皇,人言可畏。”君黎熙仍不甘心。
“正是因为人言可畏!”君子楚门提高了声音。“你怕丢面子,朕还怕丢了里子!你要知道,你如果不肯娶徐梵墨过门,那些大臣们就会说朕龙言无效,不能再君楚立足为帝。而且,你如果娶她做了正室,人云亦云,那才更丢了你的面子!所以,让她做个妾室。依朕看,你就娶了她当侧妃,那个徐芯柔,王嫔便是!”
君黎熙拱手,不情愿的道了声:“既然,徐梵墨为侧妃,徐芯柔自然就要也是侧妃,要说王嫔,府里,有个周冉,已经够儿臣受得了。”
“那么,王妃呢?现你府里,一王嫔,一侧妃,三妾室,加上她们两个你就不能再娶,你当真,不愿立个正妃?”君子楚门凝眉道。
“儿臣会在海棠与李慕姬李葵姬中选。周冉毒辣,钟凤是之前府里的丫鬟而不配,所以,儿臣心中有数。儿臣先行告退。”君黎熙拱了拱手,方退了下去。
君子楚门重重叹了一口气。
皇后徐雅丽即徐梵墨的姑母在帷帐后看见而冷笑了一声,若不是自己给徐芯柔的灵感,她怎么有那样大的胆子谋害庶姐?
徐芯柔,今后,你可不能忘了是谁在帮你,你也别依靠错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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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四,本该是大喜日子,因道士路过说次日不吉,便推到了四月十八。
什么时候到无所谓了,彼此两方都没有了联姻的喜悦。
徐梵墨的父亲徐弘文听闻丑事,徐梵墨回府后便将她训斥了一番,并关在屋子里,不到新婚之日不出门。
叶姨娘叶香薷也见缝插针,明里暗里都在嘲讽徐梵墨,而徐芯柔只是在装好人,连连说徐梵墨是冤枉的,可她最近心里可是得意的很。
徐梵墨醒来后,就看见母亲木依芳在床边照料着,看见她醒来就瞪了瞪她,连连训斥着她不懂事,那种事都能做出来,可她心里可是心疼得很,她是正室夫人,徐梵墨理所当然成了嫡大小姐,从小到大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可毕竟女儿被人毁了清白,又从本来该做的正妃也贬成了侧妃,她怎能不难过?
徐梵墨也已经慢慢适应了古代的生活,这几日与叶姨娘明争暗斗,又看着徐芯柔的假惺惺,自己也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所以然——自己还保留着清白。
最近徐梵墨从高高在上的嫡大小姐,变成了人人训斥的淫、荡、女子,个中差别,与徐芯柔霎时间又如同云泥之别,她怎能甘心?
放心吧,有朝一日,她终会揭破徐芯柔的阴谋,让今日所辱骂她是荡、妇的所有人,在明日变得毕恭毕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她要他们知道她虽然不是一个强女,也不是一个人人可以凌驾于她之上的弱女!
府中只有两位夫人,一位少爷,两位小姐,却皆颇得丞相徐弘文的疼爱,但是……
这几日徐弘文是对她避之不见,堂堂丞相,女儿被毁了清白,贬为侧妃,朝中亲信,早已子虚乌有,如同尘埃落定——他不相信这个女儿会是如此!
从小到大,他视她为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一直没给过她半点苦吃,有时还为了她而训斥她的哥哥和妹妹,他无论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个女儿成了朝中大臣的把柄,权利一挥即无,连处处讨好他的上卿秦宇也在朝中处处排挤他。
自己,终是宠溺她太深,导致她……不不不,这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这个女儿从来是与世无争,出门在外,为了发生纷争也是戴着面纱,人人皆知,是不会有什么色徒有天大的胆子敢去掳走她。上次不就是,有个大胆色徒要强抢民女就看上她了,正准备掳了她,就被街头买菜的张三李四王麻子一顿棍棒打走了。
徐梵墨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美人,就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也受过她的恩典与她结识,除非她是被陷害的,否则,不会有人不顾她的京城好友而要了她……对对对,连漫香楼的老板娘与小二都认得她,断断不会是她自己而为之……
这日,徐弘文刚刚与秦宇争执了下朝,轿辇到了漫香楼,徐弘文喊了声停,便进了漫香楼。
小二满脸堆笑的上前来:“哎呦喂,这不是丞相大人?您快里边儿请……”
“不了。”徐弘文一摆手。“那日小女来吃饭,不知去的哪间房?”
小二道:“二十二号,那里最近都没有客人去了,所以也没有打扫。”
徐弘文带上身后叫来的御医,上了楼二十二号。
那里还没有打扫,徐弘文指着桌上的两个杯子对御医说:“将酒壶与杯子查验,我去隔间看看。”
御医道了声是,便举起杯子查验。
徐弘文在里面还没有发现什么,就听得御医叫:“老爷……”
徐弘文出去,只见御医拱手道:“老爷,酒壶里只是普通的酒,并无什么。只是这杯子……”
说罢,举起徐梵墨当日喝过的杯子,道:“这个杯子的内壁涂了一层厚厚的春、药。”
“春、药?”这个字眼,徐弘文倒是没有听说过。
御医低头道:“令人情欲躁动、情不自禁、欲。仙、欲、死的药,宫廷里称作媚药,用药之人会情不自禁,若是没有肉搏,就会忍不住情欲而死亡。”
徐弘文大惊,确定了徐梵墨是被陷害的。
“是柔儿?……”徐弘文喃喃自语道。
徐弘文走到床边,看了看只有两个人躺过的痕迹:“若是发生了那种关系,那么床褥便不会只留下这种痕迹。”
而且……有一点血……
御医没有避嫌,凑着鼻子闻了上去:“老爷,这绝对不可能是元红之物。”
“不是元红之物?”徐弘文皱紧了眉头。
御医道:“是,这不可能是元红之物,因为元红之物是红中则深,而且含有辛咸的气味,而这分明就是人体内上半身的血,味腥,所以,这不可能是元红之物。”
徐弘文思索了思索:“那么,定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墨儿。此事先勿管,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墨儿势必是知道的,墨儿聪明,不可能直接揭发,所以定会慢慢将那陷害之人揪出。”
“呃……是。”御医弓着腰说道。
徐弘文一甩袖,对正在门外端菜的小二道:“不要声张我来过这儿,另外,这里暂时不用打扫了,也不准任何人进内。”
小二应了,徐弘文便道一声:“回府。”
四月十八那日,十里红妆铺满十里长街、朱雀街,而今日玄王与两位佳人姐妹新婚也成了焦点,而婚前失德的徐梵墨,很快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