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来早早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徐梵墨穿了碧色罗裳裙,头顶只梳着如意髻,戴着两只钗,如此,便也高贵气质胜于昨日。
裕儿扶着徐梵墨,轻声道:“娘娘,那昨日的莫荷香……”
徐梵墨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莫荷香?有何不妥么?”
裕儿想了想,也摇摇头说道:“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娘娘,您还记得漫香楼柔侧妃陷害您么?那就是个典型。”
她释然一笑,道:“那是本宫的娘家,准备香的是本宫的家生奴才,不会有纰漏的。”
裕儿昨日说,宫里规矩不可无,也不能我我的叫了,也便叫了本宫。
裕儿虽还想再说,也咽了下去,点点头 。
只是……徐梵墨心里也有疑点,这个裕儿为何如此紧张?
也没想旁的,便乘着轿辇进了宫,只是徐芯柔也没昨日那么肆意妄为,毕竟今日进宫,她不得不收敛了。
是要去皇帝的云政殿去拜见皇上皇后及凌贵妃。
轿辇慢悠悠地到了云政殿,有个太监的鸭公嗓喊道:“玄王,及两位侧妃到——”
徐梵墨日往是在电视剧上听到阉人太监女声似的鸭公嗓就不禁好笑,今日听来,还真是瘆人呢。
徐梵墨淡淡一笑,就由着裕儿扶下了轿。
君黎熙走在前面,徐梵墨则与徐芯柔跟随其后进了云政殿。
云政殿正殿,主位上坐着太后、皇上,皇后坐在了侧座,凌贵妃也坐了侧座。
徐梵墨看了看面容严厉又且慈祥的太后江竹清,又看了看身穿龙袍,仪表堂堂的皇帝君子楚,还有那张不屑而又伪装地贤惠的皇后徐雅丽,已经君黎熙的母妃,当朝宠妃,面带微笑的凌贵妃凌叙雅。君黎熙跪下,朗声道:“儿臣携两位侧妃拜见皇祖母、父皇、母后、母妃。”
徐梵墨与徐芯柔继而下跪,齐声道:“臣妾徐氏,拜见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母妃。太后娘娘吉祥,皇上万岁,皇后千岁,母妃如意。”
太后笑着道了一声:“自家人,不必拘束,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又赐了座,三人落了座。
凌贵妃看向徐梵墨道:“墨儿,数日不见,墨儿越*亮了。”但她的心里却是万分鄙夷的,她以为,婚前失德之人,就算再为美貌,也不配嫁入皇家为媳。而且,她也不喜徐芯柔,徐家的女儿,都每一个省油的灯。
她颔首道:“多谢母妃夸奖。”
凌贵妃点了点头,便不再与她说话,与君黎熙絮聊。
而太后,正是疼爱徐家这女儿之人,她不喜徐芯柔,倒是觉得徐梵墨懂事。
徐梵墨抬首,眼眸正好与太后相对。
徐梵墨笑了笑,垂下了首。
太后则也是欣慰地笑了。
君子楚问道:“熙儿,这新婚之日,不知你临幸了哪位啊?”
他自然答不上来,只能道了一句:“那日,儿臣醉酒,便去了醒酒,也没有洞房花烛。”
君子楚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也是,论谁回去临幸一个不爱的女人与一个婚前失德的女子呢?
几人散了,再皇宫里用了午膳,下午便是在皇宫闲游。
徐雅丽叫住了徐芯柔,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道:“你办的很好,她还等再获玄王之心,只怕也要下辈子了。”
徐芯柔得意道:“那自然是。姑母,我要不要寻个机会将她除掉,一了百了?”
徐雅丽摇了摇头,道:“现在主要是,你要利用她,在王府里铲除敌对,才能将玄王府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样,你虽为庶女,但是……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甚至比徐梵墨高贵十倍及以上,那时再将她除掉,岂不痛快?”
徐芯柔笑了笑,道:“姑母明鉴。”
她的神色黯淡下来,道:“姑母这一辈子,失了帝王之心,无所能将君氏掌握,徐梵墨软弱,只有你能去做。你要知道,虽然君西延是太子,可是……储君是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徐芯柔点了点头,道:“姑母放心,芯柔一定会力所能及,帮助姑母将君氏掌握。”
徐雅丽满意点了点头:“姑母日思夜想的就是要做太后。你不愧为我的侄女,果然有胆识,将来必定一番作为。”
她得意洋洋地颔首:“承谢姑母吉言了。”
徐芯柔喜滋滋地出去,徐雅丽眯着眼睛看着徐芯柔的背影,冷笑连连。
徐芯柔啊徐芯柔,你真是糊涂……你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了……
徐雅丽也是年轻,只生有一女君珍璐,为大公主。徐雅丽长得容貌极是好,也不老,只是,看人时那阴毒的目光,换做谁,也会觉得吓人。
她不渴望别的,只是想要那太后之位罢了。
将来徐芯柔若是给君黎熙生下一个男,那么她便可以光明正大掌握这个男孩,寻个由头将徐芯柔打发了,让那个男孩登基,自己则垂帘听政,这不是凡是有野心的女子皆索求的么?
这徐芯柔,只了解表面,不懂得实际,真是太过天真!
正好,天真的人,便能完全掌握着她!
徐梵墨搀着江竹清漫步在醉恋红颜,她微笑着道:“太后娘娘喜爱什么花?”
太后轻轻叹口气,道:“如今嫁了人,倒是生分了呢,记得你从前都叫哀家皇祖母呢。”
徐梵墨笑了:“皇祖母。”
江竹清也笑了笑,道:“若是论起我喜欢的花儿,先帝在时,哀家曾在哀家的寝宫百花宫放过许多花啊草啊的,要论哀家喜欢的,莫属翠竹。先帝生喜独宠于我,而哀家,连皇后也未做,便直接成了太后。”
“翠竹?”徐梵墨问道。“墨儿之前也听闻过,翠竹有小,可置于盆栽,放在庭院里十分应景呢。墨儿也喜翠竹,可是,墨儿也喜欢莫荷。”
江竹清笑道:“是莫荷啊。”
徐梵墨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莫荷香囊,送到江竹清的鼻子前,问道:“皇祖母,您觉得这味道可好闻?”
江竹清有兴趣,便嗅了嗅鼻子,之后就紧紧蹙了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