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还是算了?您这基调定得太高,我怎么敢拿师傅的面皮开玩笑?所以,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简昕宜眨眨眼,不自觉竟露出几分小女人的神态。
“我知道不知道还不是一样?”阚劲松皱眉道:“我收你为徒,你丢的自然也是我的面皮。不说是吧?我让慕白一会将你禁闭,也省得你没事净添乱?”
“我就是回家继续睡觉好吧?”简昕宜摆摆手。
“睡觉?上午你就跟着罗玉竹睡了一路,怎么现在又困了?”阚劲松端起水杯,“也好,禁闭室里安静,可以睡得踏实。”
“师傅,我现在是真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您就放过我吧?”简昕宜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再说现在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也不知道啊?不睡觉还能干吗?”
“那我就跟你说说进展,如何?”润了润嗓子,阚劲松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师傅是准备暗中给我安排些事情?我没问题,您的手段自然要比其他人厉害。”简昕宜眉眼闪亮,身子向前凑了凑,“所以交给我,我肯定不会给您丢脸。”
阚劲松笑眯眯的没有说话,他不置可否的看着对方,手指依然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有条件?”简昕宜急声道:“您说,我说话算数,若是答应就绝不反悔。”
“耍滑头?幼稚!”阚劲松抿了口茶,笑得愈发得意。
“您说吧?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只要不是每天听您讲故事,我随您支派!”简昕宜挥挥手,坐直了身子,“嘁!什么师傅?小气,连徒弟的便宜都占。”
噗!阚劲松一口茶水顺着鼻子直接喷射了出去!
“咳咳!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阚劲松摩挲着胸脯顺了口气,“大姑娘家家整天风风火火的没个稳重,将来可怎么找婆家?”
“我是老姑娘!”简昕宜耸耸肩,“再说了,您是师傅,难道还包办不了一门亲事?我又何必操心?”
“得!咱打住!”阚劲松无奈的摇摇头,“我的条件很简单,把邓西伦与罗玉竹先晾一晾,等事情有了变化你再参与。如何?”
“变化?您指的是什么变化?”简昕宜没有应承,而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阚劲松话中所隐藏的玄机。
“你还有完没完?”阚劲松有些气急,“你管他什么变化?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要是再打岔,就直接回去禁闭睡觉好了!”
“好,我答应。但到时候您可不能把我忘在脑后?”简昕宜略有不甘的点点头,妥协的很是勉强。
阚劲松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神色转为严肃。他俯身向前,“我问你,若是现在没有邓西伦与罗玉竹这两个目标,你有何新的思路或方向?好好想想,不用急着回答。”
“睡觉?”简昕宜疑惑地扫了一眼对方,见其嘴角不停的抽搐,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才低头思索起来。“若不从这二人着手,还能从哪里找那个女人的线索?身份信息不全,境外查核需要时间。而且即使是有具体的身份信息与出入境记录,在一座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也一样是大海捞针。何况那个女人还很善于伪装……”
简昕宜喃喃自语,过了片刻,她一脸纠结的抬起头,“师傅,给点提示好吧?您肯定是有什么新的线索没有告诉我!”
“哎!”阚劲松再次叹了口气,“还是毛躁啊!你还不如经望川那小子来得精细,你说你可急的是什么!细节决定成败,心态也是一样。你现在还不承认你已经输了一筹?”
“经望川?小弟?怎么可能?”简昕宜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难道不是您的思路?您等等,让我再想想。”
见简昕宜陷入沉思,阚劲松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窃笑。肖魏毕竟经验丰富,所以简昕宜即使是棋差一招,也未必会心悦诚服。但现今换成一个菜鸟小弟,我看你还能骄傲到哪里去?
窗外传来阵阵秋蝉的鸣叫,衬得屋内更显安静。师徒二人彼此对坐,各自斟酌着自己的问题。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阚劲松看看墙上的挂钟,继续耐心的等待。
“赵东林!”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简昕宜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是赵东林,那个女人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赵东林。”
“还不错,没给我太丢人!”阚劲松终于是露出赞许的笑容。“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线索梳理一遍,说明你的能力是有的,至少是比你师兄强。但你为什么会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后面?归根结底还是那两个字:心态!
我现在就不跟你絮叨了,你回头抽空,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说回正事吧,一个小时前,在得到经望川那小子的提示之后,肖魏联系了赵东林,但好像还是晚了一步。赵东林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他公司的员工对他的去向也并不知情。
赵东林离开办公室的时间,只比肖魏的电话早了半小时。所以我推断,这个女杀手很可能已经去了沪市。慕白已经与沪市警方取得了联系,请他们协助查找赵东林的下落。但我估计可能作用不大,一是不在我们的辖区,二是我们目前也只是怀疑赵东林有可能失踪。
其他的怀疑理由,我们一样没有任何的支撑依据。所以,我准备让你单独去一趟沪市,一会就出发。你在沪市待了五年,人头也都熟悉,这次你便以私人的身份跑一趟,看看能否额外寻求一些支持?”
“没问题!我立刻动身!”简昕宜说着站起身。
“坐下!我还没说完呢?”阚劲松摆摆手,“你过去简单,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但去之前你就没个计划?”
简昕宜刚要争辩两句,但略一犹豫,还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师傅您还有什么交待?我听着便是。”
“什么叫我交待?我是问你有没有计划?”阚劲松用力敲着桌子,“你若是到了沪市还这般毛躁,那还不如趁早回家睡觉!?省得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你师父我的面皮再厚,也摊不了那么大的面积!”
简昕宜闻言轻笑,“对不起师傅,我刚才走神了。”她拢了拢鬓间垂落的发丝,沉思片刻才继续道:“赵东林的失联无外乎几种情况,一是他察觉风声不对,准备先行藏匿一段时间。二是因为某种意外,他临时关闭了电话。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以上两种情况,我到沪市找到他后,会先将他带回本市。但若是最坏的一种假设,我也只能是尽量发动关系,希望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