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隆盳山上,一群身着制服的刑警在乱石堆一处拉起了警戒线。
五个身穿白色大褂,带着口罩、手套的司法人员围着一只黑色的编织袋,领队小心地打开编织袋的拉链,随即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即便带着口罩,这股刺鼻的恶臭味还是忍不住让我们几人一阵皱眉屏气。
袋子中没有暗红的血迹,没有完整的尸体,而是满满一袋子的肉片,初略估计肉片的数量应该上千。
“碎尸案!”领队老李撇了撇嘴,走向一旁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是老李的习惯,20年前干这法医一行的规矩还不完善,老李这德行整队的人都知道,遇见烦心事便总爱抽烟。
“这么多碎尸,难道这是两个人的尸体?”副队王哥看着满满一袋子的碎尸惊讶地问道。
“道不知!不过看着碎肉的切口,刀工十分精细,又码放这么整齐,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尸体还是得回去鉴定后才知道。”老李在一旁看着碎尸说道,又对着我们几个点了点头道:“麻利的干活,这段时间够你们烦一壶了!”
在我们现场搜证的时候,刑警队员又在碎尸的周围寻找到了人的头骨发屑以及一些人体器官,这些证物全部被我们一并带回了司法鉴定部。
外面已是深夜,法医鉴定部还是灯光明亮,经过我们五人的努力,一具不算完整的尸体终于被拼凑出来。
“瓜娃子,这凶手不一般啊,说不定是同行,至少是对刀工有一定经验的人!”看着花了数小时之久被大家拼凑出来的尸体,老李说道,“这刀工厉害了!一具尸体被切割成了2000多块,每块都切割得很小又很整齐,从凶手碎尸的手法来看,这凶手是个专业人士,而且对解剖知识也有一定的了解。瓜娃子,这凶手不得了!”老李道。
“没错,凶手是具有一定的解剖知识。凶手为了防止我们从被害人身上提取DNA,将尸体放入滚水中煮沸加以破坏线索。而且这种作案手法还能让凶手在进行分解切割尸体的时候极其容易,可以分批运送。在进行尸体运送时也防止了被害人的血液渗透出袋子或地表。煮熟后的尸体不易腐烂,也就能拖延尸体发臭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一定困扰。煮熟是一种碎尸案常见的处理方法,尸体的DNA已被破坏,我们想提取被害人的DNA希望渺茫。可想而知这个凶手是有多么变态与残忍。按现在的技术,我们能收集到的有利线索十分的有限!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王哥指着这一堆泛白的尸体无奈地说道。
“因为现在的技术不够,我们只能通过尸块上的体貌特征、肌肉纤维组织等确认死者为女性,其他具体的证据线索还需要跟进调查。”我看着自己手中的本子,记录着这一次案件现有的线索说道。
老李点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此次案件重大,老李便委任我作为前线去跟破案侦查组进行配合调查,务必找出新的证据线索来破此次影响恶劣的案件。
我奉命与破案组进行跟进调查,通过死者的体貌特征,我们知道了死者的名字。
死者叫谢晴,1975年生,死于1995年,正满20岁,是一个外地而来的打工者,老家在湖南。
我跟破案组领队刘队通过线索,找到了死者居住的地方,在一处廊弄内的泥石租房地。那里住了许多外来
的打工者,已是早上七点以后,租房地的其他居民早已出门工作,我们两个的到来倒也没引起许多人的围观。
租房的建筑是背着南面,门面向北。这样的建筑其实蛮不合理,没有阳光的照耀,房内总会有一股湿气笼罩。这年代对外来打工者来说,这样的住房还是过得去的。
是一间一窗一门的平房,窗户紧紧地闭合着,木质的大门也被门锁牢牢的锁闭着,我们没在死者身上找到房门的钥匙,只好通过锁匠开锁的办法来打开这扇木门。
在木门打开了一丝的空隙,几许淡淡的泥石灰从门上哗哗地抖落下来,一股闷臭的腐烂木头的味道还夹杂着些许发臭的腥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真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刘队皱着眉头,手扇了扇鼻前,一脸诧异说道。
“这味道确实刺鼻,不过我做的这行业,这种味道倒也亲切。”我看向皱着眉的刘队不禁自嘲道。
“林平,还真别说,你闻着味道眉头都不皱一下,让我刘大军也着实佩服!哈哈。。。”
“刘队要练这份本事?那我林平毛遂自荐了,别的不说,把你领进门还是可以的。”
“哎,算了!我可受不了这苦,有你老林就行了。哈哈哈。。。”
我跟刘队的打趣消遣,倒也让这股刺鼻的味道发散了几分,让空气流通,清新一下。不然我觉得在我们踏入房间的瞬间,这股味道能让我们把去年过年的年夜饭给吐出来不可。
在一声木门“嘎叽”声中,刘队完全打开了房门。因为背朝阳光加上这廊弄内的昏暗,房间的光线不是那么充足,笼罩着一片昏暗。大概的样子便是乱七八糟,脏乱不堪,那股刺鼻的问道更加肆无忌惮地朝着大门席卷而来。
“瓜娃子,这是人住的地方!恐怕连畜生都不愿住这吧!”刘队再次用手扇弄着鼻前无奈地说道。
我递过一张医用口罩和一双白色手套给他,却享受到刘队的白眼:“不早点拿出来保命!”
我在昏暗的房间内找到了电灯的开关,就在木门旁的泥石墙上,一根链接着电源开关的细绳。在一声“咔擦”声中,一盏悬挂在房顶散发着暗黄色的旧式白炽灯照亮了这间窄小的房间。
“瓜娃子,这是什么莫西玩意!渗了老子一跳!他老子的!”刘队骂骂咧咧地在一旁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十足的怒火,可能还有几分惊吓。
在灯光照亮房间的时候,一张恐怖渗人的图像正对着我们。这图很是诡异,像是画着一场盛大的仪式在是黑夜下举行,万人跪拜。黑夜中有两个红色的环形图案像是一双妖红的双眼注释着一切,也像是注释着此刻入室的我们。在一个巨大的石墨盘中,一个人像是投入着什么东西,红色液体从四面八方流下,在一个跟“卍”差不多的图形中汇聚。。。。。。
“像是一个民族的祭祀仪式!”我看着眼前的图像也是倒吸一口气,半响蹦出这一句话。
“老林,这个案子棘手了!”刘队没有接口我的话,看着房内的景象,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沉声地说道。
我的目光离开了那渗人却带有一丝吸引的图像看向房内。
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房内到处是暗红色的印记,凭借我多年的法医经验,这就是干了的血迹。房上房下,墙左墙右,都有着
黑色发干的血迹溅印着。
屋内横七八歪地挂着数张令人恐怖的恶魔面具,在暗黄灯光的照耀下,像是散发着阵阵幽芒。蜡烛液撒乱无章结成固体,未燃完的蜡烛头遍地皆是。。。
一张十分破烂的木床在角落的一侧,木床上铺满了不知名的杂毛,偶尔可见几只飞虫从中而过。木床的另一侧放着一个供桌,上面放着一个碳黑的猪头,猪的嘴巴大张着,像是在临死前祷告着什么。。。
“刘队,有动静!听到声音没有!”
一阵阵模糊沙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这声音很怪,像是在唱着一首曲子,又像是僧人梵唱着佛法声,能让人虔诚下来,平静下来静静地聆听。突然,这声音略微地嘹亮了几分,带着许多地嘈杂声,像是异常的亢奋,有一种让人沸腾的错觉,兴奋起来。突然,声音莫名地停了下来。
我跟刘队对视一眼,相互提起了一份谨慎,看向木床的那头。
刘队抽出一根电击棍持在胸前,缓缓靠近那张木床。我也缓缓来到那木床的床尾,在刘队眼神的示意下,我握住床尾用力一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片黑色会动的东西一窝蜂地四处分散而逃,吓得我赶紧撤回了双手。
“瓜娃子!全他娘的是刺挠的玩意(老鼠)!”刘队看着乱窜的老鼠一脚踹飞几只,对我说道:“老林,都是些刺挠玩意,你把床翻侧,刺挠玩意那或许有什么线索!”
床下,腐烂味更加的浓郁,一片猫狗的残骨碎肉,杂毛脏乱无章,腐烂的尸体里白蛆、红蛆翻涌,偶尔还有几只老鼠啃食乱跑,毫不狼藉。
“这到底是在整啥子!一个女孩子家家会整这些!”刘队看着床下的残骸问道。
“不清楚,说不准是什么邪教组织吧!那发光的是什么!”我指向杂毛中一处闪着亮光的地方问道。
刘队随手找来一根木棍,拨弄着血迹斑斑的杂毛,露出发光物体的真相。
一台带有陈旧的录音机,发光的是那白色的金属片反射的灯光。刘队按下录音机的按钮,一阵亢奋的嘈杂声再次传来。
“就是这玩意!这开关有点松,应该是被那些刺挠玩意碰着了!不过这声音听着咋这么阴森怪异。”刘队拨弄着录音机的开关说道。
“说不定是哪个教会的梵唱,不过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可能!老林你先忙,我联系其他人员过来一起处理。这案子我感觉背后的鱼肥得恐怖!说不定能端掉一个庞大的组织。”
在寻找线索的时候,发证人员从供桌上的猪头口中找到了被害者的被剁碎内脏,手法极其的残忍与恶毒。还在房间的角落中意外找到一张残破的黄纸地图,标记着一处地址。还从租房的其他居民中了解到,跟谢晴一起居住的还有一个女孩,叫做谢程。一个月前,两人在屋内大吵之后,谢程便再也没有回过这个租房地。
我们开始四处打探起谢程的线索,可苦苦寻找良久,谢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我们也研究出了残破黄纸地图的地址,就在那福建武夷山的某处。
因为案子影响颇大,上头命令下来尽早破除此案。可有用的线索谢程却被迫中断,只剩下黄纸这条飘渺虚无的线索。我受到命令,和破案组刘队一行人前往线索之地寻找那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