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该准备的咱们都准备好了,明儿一早就可以出发,前往新罗。”
“先去京都,新罗有啥好玩的,先去京都!”
潘厚仁摆摆手,顺口纠正了胡其三安排的路线。
要说这个时代的朝鲜,其实整个国家的实力还是不错的,至少不比日本差太多。只不过潘厚仁脑子里受到后世影响实在是太多,故而在观念里始终还是有些瞧不起新罗。
那胡其三可不是什么穿越者,在其看来,潘厚仁之所以不重视朝鲜,多半还是因为潘厚仁身边没有个朝鲜姑娘的缘故。想到这里,胡其三不由的又活泛起心思,考虑着是不是让自己在朝鲜的关系户弄几个巴适的朝鲜姑娘,送到潘厚仁的床上去。
其实在胡其三心中,那潘厚仁年纪虽小,却是实打实的一个色狼啊,光是看看他的几房夫人和小妾,还有丫鬟什么的,就能让不明就里的人吓如此一个结论。
潘厚仁真是一个色狼么?
答案是肯定的!
就连他自己都时常说:食色性也,吾乃是个正常男人,喜欢美女有错么?难不成当个好基友才没错?
不过潘厚仁始终不认为自己会因为美色就突破自己的底线,日野玲子够美的,可潘厚仁也没有因此而对斯波家族怎么样吧?其实斯波义带也不丑啊。
先不说胡其三脑子里究竟在胡思乱想些啥,潘厚仁直接问胡其三,若是没有别的啥事儿,就明天一早在港口等他。
“哦,对了,东家,最近咱们的生意好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经过潘厚仁这么一说,胡其三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将这些日子心中的郁闷的事情一股脑儿给倾倒了出来。
胡其三说的这些问题,潘厚仁过去倒是没有考虑过。根据历史上的记载,大明对周边的贸易实际上是长时间的处在顺差当中,而且数额相当的巨大。正是因为这个一个历史记载误导了潘厚仁,认为对外贸易很好做。
事实上在任何一个生意人群体当中,必然要分成几个档次,有赚大钱的、赚钱的、保本的、亏损的、亏老本的。谈论一个国家的经济,本身就不涉及个体生意人的亏盈。
潘厚仁微微一皱眉头,对胡其三道:“除开丝绸和瓷器,你有考虑过他们对别的大明商品的需求么?”
“这个.”胡其三轻轻的拍打着自己脑门,道:“这个属下倒是没有想过.嘿,东家你也知道属下过去是干啥的,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啊.”
“说的也是.或者我应该给你配上一个专门负责做生意的.”
“也成.”胡其三点头。
“.取代你这部分权利?”
“那不成!”胡其三赶忙摇头,“做生意这种事情属下还是有些经验的,配个副手就行了,东家你可不要剥夺我的人生乐趣啊!”
得,为了不被人分权,胡其三连“人生乐趣”这样的话都冒出来了,由此可见这厮的心中对权利的欲望究竟看的有多重。
其实潘厚仁也没有想过真正要分剥胡其三的权利,只是这样说来吓唬吓唬胡其三而已。故而这个时候胡其三连连求饶,潘厚仁也就顺着他的话下坡,道,“如果你没有需要的话,那就算了,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想,该怎么样把生意给我做好了!”
顿了一顿,潘厚仁又道:“思维要开阔一些,要发散一些,咱们大明出产的商品,难道仅仅只有绸缎和瓷器么?难道说就没有别的商品了?远洋贸易风险大,喜欢质轻价高不怕水的商品固然是没错,但只要咱们准备工作做的好,很多商品还是可以运输的嘛,茶叶如何?”
茶叶作为中国传统的商品,确实也是一种很好的远洋贸易货物。只不过胡其三这厮在商业方面真是有些欠缺,他担心茶叶在长途海运之后容易回潮、变味,甚至是一次稍大的风暴就能让一船茶叶报废,故而他几乎不愿意做茶叶贸易。
如今潘厚仁提及茶叶,胡其三也只能是点头,“是啊,东家,茶叶这宗东西确实不好运输,不如东家给属下想想法子,能不能有一种安全的运输方式。”
这个时代的商品茶叶跟后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缺乏有效的防潮包装方式,故而这个时代的茶叶多是以茶饼的形式进行运输和存储,相比起后世的绿茶,已经方便了很多。
在潘厚仁的记忆当中,采取封坛等方式应该是比较安全的运输方式,只要封口做好了,码放在船底,还能充当压仓的东西用呢。
经过潘厚仁简单的解释之后,胡其三点点头,道:“那我去找人做坛子去?”
“专门做坛子?”潘厚仁一听胡其三的话,顿时乐了,“有必要么?胡其三啊胡其三,我刚刚跟你说的话都是白瞎了啊?你不是要卖瓷器么?那些瓷器难不成里面都是实心的?”
“啊?”
胡其三重重一拍自己的脑门,还是无奈的摇头,“东家啊东家,属下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潘氏集团能够发展的如此壮大,跟你老人家相比,我还真不是个东西!”
“我老人家,你不是个东西?”
潘厚仁乐了,指着胡其三哈哈大笑,半晌才开口,“行了,赶紧去准备吧,明儿一早港口码头等我!”
打发走了胡其三,潘厚仁又回到屋里跟日野玲子商量,看看她这次“回娘家”要不要带些好东西回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潘厚仁还没有向足利家下过聘礼呢,好歹大家现在也是个亲戚关系了,总不能就这样睡了人家姑娘却是连个屁都没有吧?
“不用了,夫君,您已经帮了足利家很多了。如今家中乃是义量在主持,他是妾身的弟弟,到时候一定要让义量亲自给夫君接风才是!”
足利义持已经退位了,当上了整个日本的“太上皇”,表面上在修身养性,其实还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势,只是退居幕后操控一切而已。
原本足利家族的强盛足以控制整个日本,但是因为潘厚仁的涉足,对整个日本的形势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无论是细川家族的突飞猛进还是斯波家族的死灰复燃,对于足利家族的统治,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虽说日野玲子已经嫁给潘厚仁,但作为足利家族极有能力的一个女人,日野玲子至今手中仍旧掌握着独立的通信渠道,有些事情恐怕潘厚仁还没有日野玲子更清楚。
但潘厚仁这个人毕竟是来自后世,虽说日野玲子的背景勘虑,但出于对自家老婆的尊重,潘厚仁从来不曾干涉过日野玲子这方面的事情。关于日本方面的情报,潘厚仁仍旧是通过胡其三的渠道获得,另外就是细川家族和斯波家族也会独立负责提供一部分情报给潘厚仁。
“夫君,这次你去日本,皇帝陛下有给你什么特别的任务么?”
“哦?何以有此问呢?”潘厚仁讶异道。
“妾身只是觉得,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大明皇帝陛下竟然让夫君出使,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潘厚仁哑然失笑。
没错,假如说就连他的身边人都是这种想法的话,那外面的人,怕皆是这种想法了,这也就是朱瞻基和潘厚仁之前定下的谋略,其实没啥事,但因为这个时机,大家都会认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没啥。你也知道,当今圣上年轻,好大喜功,一旦皇位交替的事情尘埃落定,总要找一些不识相的人来开刀,以竖立权威,免得让外界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帝王嘛!”
“啊?”听潘厚仁这么一说,那日野玲子顿时紧张起来,急忙道:“夫君,您的意思是说,大明皇帝陛下可能会拿日本开刀?”
“也不一定啊.”潘厚仁摇摇头,“日本,朝鲜,游牧民族,南洋的一些国家,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夫君啊!”日野玲子抓起潘厚仁的手来,开始撒娇,“我们日本可是大明朝的顺民啊,还请夫君在皇帝陛下面前多多美言,不要挑日本当鸡杀给那些猴子看,直接杀猴子好了!”
应该说日野玲子的中文还是不错的,竟然也知道“杀鸡给猴看”的俗语,只不过这话从她口中冒出来,怎么总是让人感觉怪怪的呢?
不等潘厚仁回应,日野玲子就热情如火的贴上来。
日本女人在伺候男人方面的才艺确实出众,潘厚仁原本想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出发,谁知道被日野玲子这么一折腾,等到合眼睡觉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如果潘厚仁不是身体底子够好的话,怕是日上三竿都不可能赶到码头。那胡其三都已经等的如同热锅山的蚂蚁时,潘厚仁才乘坐着马车出现在港口。
宝船再次缓缓出航,潘厚仁在甲板上打了个哈欠,随后吩咐胡其三好好干活,他自己睡回笼觉去了。
从天津港口出发到京都,若是一切正常的话,以现在船队的速度大概需要七到十天的时间,潘厚仁预计来回十七天,然后在京都耽搁五到六天的时间,然后在新罗耽搁个三四天的功夫。
只不过返航的时候潘厚仁没打算直接返回京师,而是将目的地定在南京。
就在潘厚仁离开京师的这段时间里,朱瞻基也是忙的个不亦乐乎。
新皇登基,照理说是要颁布新政。然而朱瞻基这次登基的情况有些特殊,距离上一任皇帝登基时间甚至不足一年,也就是说,朱高炽颁布的新政这才刚刚开始实施,甚至于有些过于偏远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朝廷的公文,若是这个时候朱瞻基就开始颁布新政,未免显得朝廷过于儿戏。
故而在经过跟内阁大臣的商议之后,朱瞻基决定暂且不颁布任何新政,只是对朝廷官员进行调整。
作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武装力量,东厂的厂督和锦衣卫的都指挥使这两个位置最先被敲定下来。
朱瞻基并没有放潘厚仁的鸽子,他当初答应让潘厚仁去给王振做个人情,最终宣布任命的时候,王振的名字就挂在厂督那官职之下,这让王振喜极而泣,一面谢主隆恩,一面也是在暗暗感激潘厚仁。
然而让王振,以及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个名额,竟然落到了严宽的头上!
严宽,从东厂南京负责人直接一跃成为锦衣卫的都指挥使,虽说级别上提升好像不是很大,但手中掌握的权利却是有着天壤之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