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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热销背后

彀中记 庙街四斗米 3520 2024-11-18 07:01

  南京,进入四月后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作为大明朝的另一个都城,此时已经是满城春色了。

  虽然比不得北京城,但南直隶诸省许多事情还是要报到这南京城里的六部的。城里边达官贵人却是一也不比北京城的少,只不过是不掌握实权罢了。

  没有权,但不代表没有钱。这些贵人们虽然在朝中算是失意的那些,但名下还是有许多产业的,银钱用起来也是方便。这样的局面下,便造就了这些人或是这些人的子弟成了这南京城甚或是南直隶左近最会花钱的人。

  虽嘉靖朝时朝廷就开始禁海了,但外洋的东西一样没少进到这大明。什么波斯地毯、宝石,印度的象牙,南洋的香料,便是再远一些的西洋,也有货物卖到这大明。而南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俨然成了这大明朝除了广州那边有一批赶时髦的人。

  打崇祯十一年初开始,南直隶左近的公子姐们就开始佩戴起一种叫怀表的饰物了。关键的是这东西不光是给人看的,还能做计时工具。当然因为价格不菲,也自然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有钱人家的公子姐,往往聚在一起风华雪月的时候,都要把这东西拿出来显摆一下的。

  最开始所有人自然认为这东西是西洋那边过来的,因为之前城里的那些大号商铺就卖这西洋过来的自鸣钟。这的怀表和那自鸣钟该是一样的东西,自然也是那边卖过来的了。可是后来渐渐的发现这种猜测是错误的了。原因很简单,那怀表出的越来越精巧,而且装饰上很符合大明人的习惯,就连表盘上的刻度,都用的是大明人习惯用的子丑寅卯。若是西洋人做的,便是知道大明人有这习惯,但也不会改的那样快啊。便是更新换代,也不会这样的快,三个月前出的表还是巴掌大,三个月后,便已经缩了一圈,再过三个月,已经可以带在手上了。而且慢慢的这手表的材质也分了档次,一般的是铜做的,后来多了用银子打造的,再到后来则出现了纯金的制品。这样的东西,拿出去办大事做礼物都算是压轴的东西了。

  有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到这种怀表(现在已经可以叫手表了)是松江府那边的一家商户做出来的,那家就有货栈在这南京城里,最开始也是这家货栈开始往外发卖这怀表的。这家货栈名字不起眼,叫同福禄。

  同福禄自然就是陈家的货栈,原来就是一个经营首饰的铺子,后来陈政做出座钟和怀表后,便在这里往外发卖。现下,因为生意越来越好,店面已经扩大了一些。

  当初老管家陈禄管这这商铺的时候,陈政就把自己前世知道的一些销售经验告诉了那陈禄,当时陈禄也是听后也是一惊,他心道这少爷怎么足不出户就知道这么多做买卖的道理,而且有一些手段他可是不曾想过的。后来照着陈政的做法去做,效果果然很好。再后来阿利接手了陈禄的活,也是延续了以往的做法,这同福禄的买卖自然是越来越好。

  有时候,因为阿利故意让这货栈的掌柜押上一段时间的货,反倒使这货的价格又太高了许多。垄断,自然会产生这个结果,若不是顾忌到这做生意还要讲个人脉,讲个实在,那陈家估计会把这怀表价格抬得更高。

  一枚普通材质打造的怀表现下已经能卖到三百两的银子了,若是银质或是金制,那就更值钱了。

  越是贵,反而越卖的好。十两银子在一般的人家里能过上一年了,但在那些富豪贵人眼里,不过是一顿饭的事情。逛个窑子,找个稍微出色一些的姑娘,唱个曲,估计这些都不够。若是想花,几千两的银子像水泼出去似地也能泼。且这怀表就和首饰一样,买了也不掉价,还是个身份的证明,那些有钱人家可都是趋之若鹜的。

  对于和这怀表有关的事情,经营赌场的江奎也是在自己的那次逼债事情之后才开始打听的。打听之后的结果便是让他感到吃惊,他没想到坏了他好事的那陈家竟有这样的一份和聚宝盆一般的产业。

  人对于钱帛总是心动的,特别像江奎这种混江湖的。他自己这些年打理起的家业,又有几处是靠着本分赚来的。有道是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发横财不富。对于坏了自己好事,本身又有这样大产业的陈家,江奎就更觉得要占了他的。但是他这个人头脑也是冷静,绝不是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要不然他也不会混到现在这般模样。当他最终弄清陈家的底细后,便把刚刚升起的**暂时的压了下去。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实力,若是跟人家掐起来,被灭掉的肯定是自家。但他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的放下,自从那次陈家那子坏了他的好事后,他便决定要报复了,现下他只是在等时机。他这些年遇到过的许多对手,就是被他慢慢算计给整倒的。

  四月二十二这天,南京秦淮河边上的丽春院里,来了一位北边的客人。看场子的老鸨韦妈妈一听口音就知道自家的生意又来了。若是经常逛这院子的,便不好再使那些手段,但这北边来的客人,对这里不熟悉,那便可以趁机宰上几刀,反正自家后边的东家在这道上也是有些实力的,不怕对方耍横。

  ***********

  “五郎,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这些人,就你出过海,咱们现下是在哪里?”在那海沙帮原来的老巢,陈政雇佣过来的那一百个倭国武士中的一个正在问另外一个话,从这口气上看,问话的这人显然是这些雇佣武士的头目了。

  “回雾隐大人的话,这确切的我也是不知道,咱们都是在船舱里,也不让出来,但从这船的航程来看,若是往南走的话,一个可能是琉球,在就是大明了。”那叫五郎的回答到。

  “嗯,是大明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那雇佣我盟的主人操的是一口大明话。据我所知,应该是郑家那边的人,他们家和德川家素来交好,也只有他们家能在幕府那里雇佣到武士的。”

  “雾隐大人,若是按您的,我估摸着现下咱们应该在这大明的福建沿海的外海岛子上了,咱们这里可是能闻到海水的味道的。”

  “看来是如此了,哎,也不知道雇佣我们那主家能叫我们干什么?”

  “大人,我看咱们瞅机会干脆跑出去算了,呆在这里也是什么事都干不了,若是趁这机会再回到本州,在山里边不定还能找到那些曾经追随过幸村大人的部下。等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等也能再次向德川家发起讨伐。到时候大人只需再打出太阁大人和幸村大人的旗号,天下的武士们定会风云景从的。德川家光那家伙,到时候肯定焦头烂额。不用别人,只要我们打出这旗号,九州的岛津家肯定会跟着反了的。”

  “你脑子坏掉了不成,现下竟出这样的话!难道这些年的经历都让你忘了?你难道以为现在还是应仁之乱的时候吗?去年你也不是没看到天草四郎那家伙的义军,可是结果怎么样?岛津家可是第一个服从幕府的号召过来讨伐咱们的。你还想着联系岛津家!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我告诉你,这次你们这些被雇佣的,倒还都是岛津家那家老存了心思要放你们。就这还是我暗中花了不少银钱才做到的呢。要不是那样,你们早就被砍了脑袋送到德川家了。你以为就你知道岛津家和幕府不对付?你这样的去找他家,不砍了你都是神佛在保佑你了。”那叫雾隐的大声的训斥着刚才在边上提意见的人。

  “那大人,咱们现下该如何?难道幸村大人的遗志就这样放弃了?如果那样,我等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再见幸村大人的。”

  “急什么!现下只有忍了,先看看这主家会让我们干什么,然后再一步步的来。雇了我们,绝不会平白在这里吃闲饭的,你看到过平户抑或是界的那些商人什么时候花过冤枉钱?”

  “那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到本州。”一个武士听完那雾隐的一番话,在一旁叹气道。

  “大家不要叹气,田村刚才的也有道理,只是过于着急罢了。等咱们这些人在外边站稳了脚跟,有了基础,到时候就能回去了。至于联系那些旧部,还有联合岛津家的事情,那都得一步步来,急不得。你道西国这些大名一个个都是服了那德川家不成。单是岛津家和毛利家,只要条件充足了,他们就能反了那德川家。家光那家伙,虽有些谋略,可和老乌龟比起来,还是差的太多。当年若是家康那老乌龟早些死了,幸村大人不定就能成功。”

  “是啊,一想到幸村大人最后那一击,只差一就能突到家康那老乌龟眼前,连他们家的旗子都扔了。老天真是不长眼啊,就差那么一。”

  “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有精力想想这以后我们该干什么吧,作为一个武士,不能只看着别人,自己也是要有所作为的。”

  …………

  ps:一下,这些天一直在看日本地震方面的新闻。那天有个哥们出去喝酒,我问什么由头,他庆祝老天爷惩罚日本。

  我觉得倒是不必如此,若是那样,又和那些日本有何区别。尽管美国鬼子一在海边演习他们就像狗腿子似的跟着,但这是两码事。仅为在此次地震中遇难的国外侨胞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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