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孤真的不服,竟然靠着那满洲兵马捡了这便宜。待到孤整顿好兵马,定要与吴三桂这厮还有那些满清鞑子大战一场,倒要看看,到底是他们满洲兵马厉害,还是我这大顺军马厉害。”
在撤退的途中,李自成越想越生气。他一是生气这吴三桂竟然勾结满清鞑子,在这关键时刻在后边阴他。另外一个也是生气他的那些幕僚军师,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吴三桂有这一招呢,怎么就没有提醒他呢,当时全都是好话,事情出来后有都一个个不知所措。他在这马背上的抱怨,一半是对那些鞑子的,一半也是对他的那些幕僚们的。
所谓兵败如山倒,从山海关一役败了之后,李自成的大军简直就是一败涂地,连将官们的约束都不听了,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只知道往京师方向跑。一直溃退了五十里,一直到了永平城,这才止住。
不过仿佛对方已经知道了李自成这大顺军的现状一般,刚到永平歇歇脚的功夫,后边就有人跑过来报告李自成吴三桂和满清的兵马竟然也跟着追来了。
这个是自然的,吴三桂被满清逼迫着,他不追也不行。何况他自己也真是对这李自成恨到骨子里了,也是指望能一鼓作气追上李自成,消灭眼前李自成所带的残兵。
关宁军此时都是骑兵了,跟着来的满清鞑子也是骑兵,追这李自成的兵马自然是能跟的上了。要知道李自成的人马可不都是骑兵啊,他那些骑兵可是在山海关这一仗中折损了大半的。剩下的步卒和骑兵,慌乱中竟然有跑散了的。跟着大队的,也是疲惫不堪。听到下边人这样的报告,李自成心里也是清楚,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没有办法在组织兵马反身对抗这些追兵的,现下最好的办法,还是继续跑,等脱离了满清鞑子和吴三桂的追击,他才能有机会从新整顿队伍。
到永平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现下还是继续的跑,一直到天黑,李自成才勒令周围的兵马停下来。他知道,鞑子就算再怎么悍勇,打了半天的仗,然后又追了半天,便是铁人,也该累的没劲了。何况黑夜对于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军马来,都是最大的作战障碍。没有任何一支兵马敢在黑夜中作战的,尽管满清士卒一些人因为肉食比较充足,并没有什么夜盲症。作战是所有人都要参与的,而不仅仅是一部分人。
黑夜中,人马是没有办法清的,只有等到天亮。李自成和下边的士卒混混僵僵的就睡了过去,好在这一晚上倒是没有遭到袭击。想来那些追他们的吴三桂和鞑子兵马也是困倦了,也是睡的死死的吧。另外再临时搭建的军营周围也是放了许多警戒哨的,尽管那些警戒人员都死站在或是坐在那里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微亮,李自成就敦促下边的人赶快起来,继续赶路,只要摆脱吴三桂的追击,那么一且就都有可能重新翻盘。
继续赶了一阵子路,已经好到滦河了,李自成才勒令大军停了下来,他想知道现下后边是否还有追兵,自己的人马现下还剩下多少。
果然如他所料,后边的吴三桂和满清兵马还真是都放弃了追击。想来他这次大军所带的军姿器械以及粮草什么的,对这吴三桂抑或是满清鞑子都是有吸引力的吧。反正下边的人报告身后四十里内是不见追兵了,这让李自成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
但是紧接着报上来了的人马折损情况,则是让他肉痛不已。来的时候可是三十万精锐人马,粮草和军械什么的就不了。现下到好,去了一半还多,仅剩下十万来人了。有许多大概是在这追击中跑散了,来不及收拢。但是现下他能统计出来的结果已经让他很难受了。这可是他起兵以来打得最大的一次败仗了。先前跟大明朝打得时候,虽然也有很多次败绩摆在那里,可是那时候他是什么实力,跟明军还是没法比的。而现下,他手中的实力可是和那时候比不可同日而语了。竟然还出现这样的大败,这让他不由得不难受。
“大王,还是会京师吧,回去之后,好好整顿一番,咱们还能再回来,这口气可是一定要报的,不然我刘宗敏便是死了,这心里也不安。”看到李自成满脸皱着眉头,刘宗敏半个膀子被包着的走了上来,跟李自成道。
“哎,真是没想到啊,竟然折损了这么多。京师现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几日可有京师过来的消息?”
“这个不曾收到,哎,来也是奇怪,自打粮草队伍跟上来后,这京师那边便再也没有消息过来了。闯王,该不是那疫病闹的太厉害了吧,不然,夫人怎么会不派人过来一下那边的情况呢。”
“疫病,疫病算个甚,俺又不是不知道。打从我懂事起,这大明的各地,一到春天还不都要爆发些疫病。莫有事,许是我多心了吧。等咱们回了京师,一切就都清楚了。”李自成显然没有料到竟然已经有人在这靠近滦河的地方要劫持他了,而且劫持的不光是他,还有他身后的这支军马。
这个时候,不时的能从后边汇聚过来之前被满清和吴三桂打散了的大顺军马。下边自有人把这事情告诉了李自成,这让李自成心里能稍微好受一些。不过那些辎重,那些军械和粮草,现下肯定是回不来了。
不过就在这时,前边探路的探马却突然跑了回来,告诉他前边快到滦河渡口的地方有一支军兵在那里,打的旗号竟然是袁营的旗号。探马们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快速的回来报告李自成了。
“袁营,那年不是被俺亲自领着骑兵给灭了吗,就在河南南边,怎么现下又蹦出个袁营,而且还突然的出现在这里,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竟是被他们给占了?不可能啊,京师那边好歹也是有五十万兵马可用的,怎么能被那样的货色给打败。哎,对了,你可看清那支军马有多少人?”
“回闯王,属下没敢凑近了看,但是看那阵势,也就万八千的人,不可能再多了。”
“嘿嘿,万八千的,难道这支队伍的头领脑袋让驴踢了,才一万来人就敢拦住我们的去路,就算他知道咱们被满清鞑子打败了,那咱们现下的人马也是比他多的,用脚踩大概也能把他们踩死吧。”
“嘿嘿,闯王,这回可以让咱们的弟兄出口恶气了。打不过那吴三桂和满清鞑子,咱们还打不过这些垃圾一样的杂牌人马?何况咱们人还比他多。”一旁的刘宗敏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那有些失衡的信心终于又回到了。
“这个时候遇到这群人马,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你这膀子不行了,我让李过带人过去看看吧。”完,把他自己的侄儿李过叫了过来,示意他带一队人马过去看看。
此时,离着李自成大军能有五里远的地方,杨德功正领着下边的人在构筑好的阵地上严阵以待。他们已经从哨探那里得到消息,李自成的大队人马过来了。
杨德功这个师,正好把阵地摆在了从山海关往北京去的官道上。按照魏二虎的计划,在这正面负责阻击的只有杨德功的这个师,而且还不是全部,只是三个团,六千人。剩下的两个团要摆在这阻击阵地的右翼,目的是到时候驱赶更多的溃兵顺着滦河往上游走。那里北边有关墙,南边有大河和高山,只要有一人马堵到这头上,后边的一围,这李自成剩余的人马一定会被包饺子的。魏二虎完全是按照陈政的意图来设计这场战役的。陈政的意图很简单,李自成的人马可以散了,但是李自成必须死。放他回去,那就是一个大祸患,就如同他给胡长风或是张定远下达的命令一样,满清那边的头领们是一个都不能活的。
魏二虎觉着自己这些人马又何止让李自成身死在这滦河,直接就能把这李自成剩余的人马给包饺子。他这胃口之所以这么大,胆子也这么大,那是因为他有之前的山东战役的参考,何况他也是领着人马跟倭国武士,跟南洋土著,跟荷兰人都打过的。这自信他还是有的。
杨德功亲自领着自己这个师的三个团在正面战场上阻击,此时他的阵地前已经布置好了铁丝网,构筑好了壕沟。铁丝网使用木桩钉在地上然后连着的,一共布置了三道,每道之间都是有十五米的距离,这中间自然是埋着地雷的。不过杨德功倒是没有敢埋那种跳雷,而是普通的反步兵地雷。
正面阵地如此,侧面却是没有了铁丝网,而是提前挖了三道壕沟,反正他们早就来到这里,知道李自成的人马肯定要走这官道的,所以就提前挖好了。壕沟之间也是布置上了地雷,这可是步兵操典里写着的。
这边严阵以待,那边李过领着人马远远的观望着这边,但是只能看个大概,因为他手里可没有望远镜。相对于李过的模糊,杨德功此时可是看得非常清楚。
“都听清楚了,不准开枪,先用弩箭杀伤他们。我让开枪,才准开枪,谁要是先开了枪,那就军法处置。”
很快,李过领着他的人马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击。不过他们很快就失去了信心,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军队,也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打法。
彀中记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