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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整个地方陷入一片死寂,死寂到我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隧道里偶尔有水珠滴落的动静,声音格外空灵。
最后还是黑子打破的沉寂,他看着两条幽深的隧道,讶然道:“老毛,你说咱们是不是找到什么秘密基地了?你说国民党会在这里搞什么飞机?竟然这么大费周章。”
我说:“这还能搞什么,摆明了是和军事有关,也许这是当时胡宗南部队偷偷在这里修建的某种军事基地?但还没能用上,仗就打败了?”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顿时也忐忑起来,如果被逮着了,这罪可大可小,如果往小了说,就只是无意中闯进了一座废弃的隧道,不算事,但往大了讲,这可能会涉及到某种军事机密。
我往里看了一眼,这漆黑幽深的隧道仿佛能吞噬光线一样,根本看不到尽头究竟有什么。七十年前的国民党军队,会在这深入地下七八米的地方,留下什么东西?
好奇心和内心涌现的恐惧开始在内心纠结,我拿不定注意,小声的问黑子:“咱要不要继续?”
黑子到底是见过大风浪,此时也并不害怕,他道:“屁话,难道你还想撤出去不成?就算是国民党的军事基地又怎么样,他们还能送你上军事法庭?你他娘的可别忘了,咱们进来可是找你死鬼老相好的线索的。”这明显是个自我辩解的借口,但话刚出口,他明显想到了什么,眼前顿时一亮,道:“对啊老毛,你那时候不是说,老海是自己跑出营地到古宅里来的,那他保不齐就是想来这里。”
听到黑子的猜测,我先是一愣,旋即心中就亮堂起来,对啊!先时我还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老海究竟为何半夜从营地跑出来,连夜跑到三十多公里外的这座古宅里。因为古宅中的东西早就被人弄走了,我们里里外外也搜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奔波的东西。
难道,他当时真正想找的,是这里?但是他为什么非要找这个地方,他的死难道也和此地有关?
黑子往隧道里照了照,看到那些铁门,有点兴奋的对我说道:“这儿肯定有什么东西。老毛你他娘别愣着瞎想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先往这边走。”说着,他反手攥紧匕首,开始朝着铁门摸过去。
我连忙收回思绪,跟上黑子的脚步。
整条隧道里,只有我和黑子的脚步声,吧嗒吧嗒在回荡着。
我们走到最近的一扇铁门旁边,先打量了一下。铁门锈的很严重,上面原来肯定是抹过漆的,已经全到翘皮了,露出里面黄浚浚的铁皮。门上原本是打着编号的,但已经看不清楚了。
站在铁门前,黑子看了我一眼,旋即一手攥紧匕首,一手缓缓推开铁门。我的神经也在此时开始不由自主的绷紧。
老旧的铁门嘎吱嘎吱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慢慢露出一条缝。我连忙打手电照进去,隐约看到里面空间不大,只有有几张床。见没有危险,黑子把门整个推开。
我猜的没错,这的确是一间宿舍。而且里面空间并不大,只有四张铁床靠墙摆着,两侧各有两张,上面的床铺都被搬走了,应该是撤离时被带走的,只留下已经发霉的床板。中间有张简易的桌子,应该是临时的办公桌,上面也没有东西。
在底下尘封了七十年,我们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这种感觉很怪异。
我们走进去,用手电照着四周,试图找出一点东西,但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当时这里的部队撤退是很从容,几乎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让我奇怪的是,房顶上竟然吊着一盏灯,我心道,这地方难道以前还通过电不成?
那年代,农村晚上照明基本都是靠洋油灯,电这种东西的只有像重庆、北平等大城市里才会有。这里荒山野岭的,难道还有一条专用线路不成?如果铺线路,还需要从很远的地方扯过来,或者,这里当时有大型发电机?但这也太奢侈了吧。
我问黑子,他也奇怪,但也想不通,我们讨论了一下,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不过黑子猜测,如果当时这地方通过电,那说明这个秘密基地很重要的,也或许有什么特殊原因必须要使用电。
我们又退出来,去找旁边第二间,里面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在黑子在一张木板缝隙里面发现了一段泡烂的铅笔头,证明当时的确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还真是大发现。”黑子捏着铅笔头看了看,他环顾房间看了一眼,对我说:“他们撤退时,肯定是得到过什么命令,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我十分奇怪,就道:“这里收拾的太干净了,什么都没留下。即使是军队撤退也不该这么彻底吧?生活用品和生活垃圾,难道在离开时,都打包带走了?”
黑子边看边道:“那你是没在部队里呆过,当兵的服从命令是基本,嘿,要是当官的发话,那地上留根头发都不行!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要是把什么东西都带走了,咱们也他娘的白下来了,走,往下接着找。”
我们不甘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除了一条空荡荡的底下隧道和房间外,还能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连忙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到最后我们只在门口把门打开,用手电一扫,没有东西就继续看下一间,一直快到尽头时,才发现一个大房间。
这房间并没有撤的那么干净,应该是当时的办公室,办公桌和储物柜都还在,甚至在桌子上还留下了一只脏兮兮的台灯和一只旧式电话,就是抗日电视剧中演的需要手摇接线的那种,已经锈成了一坨。
“他娘的还有个电话!”黑子提起话筒试着摇了摇,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但是没摇动,里面的转子应该已经锈死了。他扣下话筒,问我:“老毛你说以前的电话是咋工作的?真跟电影上演的一样?”
这我倒是有点了解,旧时的电话和现在使用的手机原理差不多,只不过现在变成的信号发送到信号塔直接进行连接。当时的电话线路的尽头应该是信号接线房,由接线员负责和各个线路终端的连接。
那么这座电话的主要联络端是哪?重庆还是乐山?在这种荒山野岭中,无论通向哪里,这样的成本都是很高的。但一想,既然他们能把电路输送到这里,那有电话也不奇怪了。
我此时并没有心情说这些,就道:“管他咋工作的,这里还留了很多东西,先找找他们有没有留下啥有价值的东西。”
黑子见我扯淡的兴致不高,也不在说话。
当下,我打着手电开始在办公桌和储物柜里翻,黑子往一头找。我把储物柜打开,发现里面叠着一件发灰褐色的衣服,旁边有只金丝眼镜和一支带有霉斑的钢笔。
我顿时心下一动,这座办公室的人明显身份不低,如果这里真有线索的话,这里肯定会有。我连忙把衣服先拿出来,拽这衣领子抖开,那衣服都馊了,湿嗒嗒的一股子腐烂的臭味,呛地我差点吐出来。
我强忍着恶心,伸手在衣服的几个兜挨个掏了掏,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暗骂一声,正打算继续翻柜子时,黑子突然有了发现,他在背后鬼叫了我一声:“老毛,快来看!”
他的声音很大,我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发现黑子正蹲在办公桌旁边,用手电照着地上,似乎有什么发现。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过头去,问。
黑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很凝重:“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忙不迭走到黑子身边,低头一看,借着他手里的灯光,我一下看水泥地上有几个很清晰的脚印。再用手电往附近一照,发现脚印在办公桌附近徘徊了一阵,最终和我们的鞋印混在了一起。
这基地很潮湿,以至于地上的灰尘变得和泥浆一样,一踩上去就会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而此时地面上的脚印,是没穿鞋的人踩过去留下来的,而且脚印很新,就像,就像刚踩上去的!
我立马呆了一下,脱口问:“这,这里怎么会有个脚印?”
黑子面露凝重,抬头看着我,缓缓说:“这脚印刚踩上去没多久。”又环顾四周的黑暗,“妈的!这里还有人!”
我一听,顿时头皮发麻,心里抽了抽!这怎么可能?我们下来之前,暗道的铁门是上了锁的,从锁头上的锈迹来看,绝对有七十年的历史。也就是说,在封闭长达七十年的国民党秘密军事基地底下,还有有活着?
我和黑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目光中的疑惑。黑子张了张口,正打算说话时,我很突然的听到,外面响起咣咣当当的声音,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在隧道中显得格外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