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一套联排别墅,市区两套公寓,存款七七八八也有两百来万,对我和两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方茹很淡定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要是拖着不离婚,顾宇和那小贱人整出个孩子怎么办?恐怕以后还得分一杯羹出去呢!”
“你想太多了吧!”*撇撇嘴,“玩儿归玩儿,他们都会有分寸的!”
“看来你对你们家老袁很放心嘛!你就不怕他玩儿出火?”
“他敢!”*眉一挑,“老娘当初为了给他生儿子,差点儿连命都搭进去!现在三个闺女这么贴心,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着,她突然顿了顿,略带狐疑地望向方茹:“老方,我发现你话里有话啊……怎么,是不是知道了我们家老袁什么事?”
“嗯……你看看吧!”方茹叹了口气,把我转发到她手机上的照片拿给*看。
“哟,这孩子怎么跟老袁……”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骤然一沉。
方茹见状立马解释:“其实吧,知道这事儿纯属意外!之前我不是托人调查顾宇吗?没想到那女的就是你老公情妇的外甥女!结果就让我发现了这孩子……”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的脸色就变得十的可怕,我悄悄从桌子底下拉了拉方茹,示意她直接进入主题。
方茹会意地点点头,又望着*,继续说道:“要不你也请私人侦探查查吧!我觉得这事儿……”
“不用!”没想到*一口否定了方茹的提议,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方茹,看来今天你是有备而来吧?我们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请人插手!”说完,她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剧本没按我设想的走,我有些遗憾,方茹也苦笑着朝我摇摇头。
“没办法,*就是这性格!别说我没帮你哦,我已经尽力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方姐!”我笑了笑。
“*一直就这脾气!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算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关起门来打狗!估计袁秋凯这次够呛……”
又和方茹闲聊了会儿,这才跟她作别,临走前,方茹答应我,会帮我留心*的动态。
这也算达成一半的目的吧,虽然没有成功介入,但好歹让他们俩口子产生了裂痕,瑞发装饰以后的走势如何,只能拭目以待了。
忙完了这件事,心里突然空荡荡的,本以为会花很长时间和*周旋,现在却完全空闲出来,看来是自己把事情设想得太过完美,认定*会跟着我的节奏走……简言之,还是我太过自负,如果能把计划设计得周全些,也许结果就有所不同。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丝毫没有意义了。
既然把注册新公司的事情交给了小兰,我也不好意思再插手,于是决定先做个公司大概的规划出来,小兰可以做财务,我能管销售,但公司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必须还得有新鲜血液加入才行。
当然,现在最急迫的,是得先找到办公的场所才行,趁着时间还早,我逛了逛华清园周围的几间写字楼,价格高得令人咋舌,吓得我立马打消就在附近办公的念头。
兜兜转转一圈,已经是下午六点,刘大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晚饭回不回家吃,我犹豫片刻,小声地问陆启琛回来没,答曰他还在公司加班,我暗松口气,于是答复马上回来。
本来想约小兰一块儿回去吃饭,没想到电话打过去,小兰还堵在回来的路上,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于是只好作罢。
愿意回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陆启琛,只不过岁数摆在这儿,也不可能像个小姑娘似的一直闹离家出走,省得刘大婶担心。
过了两个十字路口,我怕刘大婶和郝容等得太久,于是一路小跑奔回公寓。
直到用密码开了门,这才算是完全停滞下来,背上层层的汗水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先脱外套,踮起脚尖挂在衣架上,然后再半蹲下来脱鞋。
刚脱完长靴,一双红色棉拖就摆在了我脚边,我毫不犹豫地把脚揉了进去。
“刘大婶,谢……”
另一个“谢”字噎在了喉咙里,因为抬眼的瞬间,映入瞳孔里的,是陆启琛棱角分明的脸庞。
我有些错愕,刚才刘大婶明明在电话里说他不在家的啊……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陆启琛一眼看穿我的心思,还没等我发问,语气温柔地解答了我的疑问。
我这才发觉,陆启琛是单腿跪在地上的,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微微下垂。
我有些恍惚,因为他现在的姿势像极了求婚时的经典动作,虽然很清楚自己这样的联想十分荒谬,可是心,还是忍不住怦然一动。
“怎么,还在生气?”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带动着我一块儿站立起来。
本来心里还在怄气,可被他这么一搅,又有些稀里糊涂,于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傻瓜!”喃喃地低语,配合着他轻揉我头发的手势,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点点沦陷。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家伙居然主动向我示好……
虽然这么说很不争气,可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我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
所以,我脸红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玄关顶上的灯不太亮,估计陆启琛也看不出我的异样,于是我硬着头皮,勉强瞪着一双眼,语气不耐地冷哼一声,侧身绕过他,直奔自己的卧室。
把包丢在床头,我一屁股坐在床边,这才发觉自己心跳贼快,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
明明告诫过自己别像个小女生似的,可遇到陆启琛不按常理地“发牌”时,原本整理好的心情一下子又全乱了……
还好,陆启琛没有追过来,我赶紧锁上门,换了身衣服,又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这才阴着一张脸打开门。
没想到,陆启琛就站在门口,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热气四溢的茶,我仔细嗅了嗅,是玫瑰的香气。
“来,先喝口水!看你刚才累得气喘吁吁的……怎么,一听说我不在家,就开心得跑回来了?”他轻抿笑意,语气里满满都是宠溺。
我有些懵,本来还想给他甩个不高兴的表情,毕竟之前的不愉快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可在他持久的“温柔战术”下,我觉得自己好像绷不住了……
“来,张嘴!”
杯口递到嘴边,并且稍微有个倾斜的动作,为了不让茶水流到我的下颚,我不得不张开嘴,接住顺流而下的温开水。
“嗯,真乖!”他笑了笑,虽然唇角只是微微倾斜,却好看得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我已经记不得陆启琛有多久没对我笑过了,即使是不屑的冷笑,似乎都少得可怜,而此刻他对我,就像对郝容一样,暖得让人心动。
本以为会持续很久的冷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吃饭的时候,我兴致勃勃地跟刘大婶讲起在渔村的一些趣事,所有的怨气和不满,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也许是怕我情绪反复,这天晚上,陆启琛没有让我进他的屋睡,等我洗完澡出来,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了声“晚安”,便径直回到他的卧室里。
我定了定神,一低头,这才发现原本凌乱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心情很乱,因为他来得太诡异的温柔,也因为自己轻易的妥协……
慵懒地躺回到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别想,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开始在网上查询如何组建一家新公司,可却越看越头疼,没办法,只好先打开微博,刷刷看最近有什么新消息。
没想到这么一刷,居然刷来了意外之喜。
绿影瑜伽馆出事了,就在孔曼琳喜滋滋地宣布重新开业的一个星期里,说是有名怀了孕的老学员,在新开的瑜伽馆里练习了三天,结果产检的时候查出胎停,于是召集家里十几号人,堵在总店门口闹事,还拉了横幅,要让瑜伽馆“血债血偿”。
孔曼琳吓得几天没更博,也不知道这事最后会怎么处理,不过闹得这么大,居然没有新闻媒体跟踪报道,至少也说明孔家还是在背后做了些工作。
估计这场风波过后,孔曼琳的这十几家瑜伽馆还得再关闭几个月,损失自然也会翻倍,看来不用我出马,她自己都能把自己折腾死。
临睡前,又看了看微信,发现戴媚给我留了语音,点开一听,竟然是她不断地抽泣声,隔了许久,才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郝,郝易,怎,怎么办?我,我不想活了……”
语音到这儿戛然而止,我吓了一大跳,赶紧给她拨了个电话,虽然通了,却没有人接。
心猛地一沉,不觉着急起来,这丫头,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依稀记得她是租住在离阳城人民医院不远的小区里,可我却并不知道具体的地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