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通脾气发得不小,吓得大家都不敢吱声儿,隔了半会儿,才由刘杨雪第一个打破沉默:?“白兰今天吃了*吗?”
她的这句话一下把大家逗乐了,原本很紧张的气氛又轻松起来。
“哎,还是第一次看白兰发这么大的火呢!”
“就是!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总之气势比之前回落许多,我赶紧拍拍手掌,大声说道:“都别浪费时间,先练起来吧!”
没了白兰,队伍当然也不能垮,还好我在最前面,把队形走位什么的都记得很牢,居然还能勉强指挥一下。
没一会儿,白兰又从里面出来了,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都没理她,她也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进入到队伍之中,充当起成员的角色,似乎没再打算出列指导。
刚好大家练得顺畅起来,我也想矬矬她的锐气,干脆就保持这样,由我全程指导练舞。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四点半,刘远凤和其他几个同事也带着化妆师赶到,大家分工合作,化妆的化妆,练舞的练舞,换衣服的换衣服,好不热闹。
化妆师先给我做造型,蜜桃色的腮红和唇彩一上色,整个人就明媚了许多,再用发热棒夹夹头发,还真的有学生妹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刚弄完没一会儿,便有人给刘远凤打电话,催促我们赶紧到大厅集合。
姐妹们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穿上外套便往外走,我也不例外,套上羽绒服后,正准备撵上刘杨雪,小腹突然一阵暖流涌动,紧接着便是隐隐的腹痛。
心猛地一沉,不会这么凑巧吧……
看着大伙儿簇拥着离开,我一咬牙,只好折返回去,抬脚进了洗手间。
脱裤一看,果然,不早不晚,家里的大亲戚居然这个时候光顾,真是欲哭无泪。
肉色的内裤/上已经沾染不少的血迹,看来这亲戚来势汹汹,一点儿都不给人缓冲的机会。
显然,这不是塞几张卫生纸就能解决的事,我赶紧给刘杨雪打电话,电话虽然通了,却没人接,再给刘远凤打,同样也是如此,估计是周围太吵闹没听见。
可是,现在身边的人,我就只知道她们两个人的电话号码,这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我打给前台求助?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觉大喜,立马用力拍打洗手间的门。
“有人在外面吗?”我竭尽全力,大声地吼了起来。
“谁?”
声音很耳熟,是白兰。
“白兰,我是郝易!能帮我个忙吗?我,我大姨妈来了,没带卫生巾,你那儿有吗?”
“没有……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问问她们有没有!”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白兰还挺热心的,想想刚才对她的不满,还真蛮不好意思的。
“那就谢谢你了!”
“嗯,你别着急!那我现在就下去了!”
话音刚落,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又渐远,最终消弥在耳际。
我暗松口气,干脆就老老实实待在洗手间里等。
一晃十分钟过去,外面没有丝毫动静,我有些急了,现在已经是六点五十,年会七点正式开始,而我们的节目就排在第八个,仔细算算只剩不到一个小时,本来还说好可以在后台再练会儿的……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虽然是陌生号码,可我还是接了起来。
“喂,郝易,是我,白兰……”
“怎么样,问到了吗?”我心急地打断她的话。
“其他人都没有,我到前台问了,也没有,现在正在出去给你买的路上,你再待会儿啊!”
听她说话声略显急促,似乎正在赶路,我轻抿下唇,心里颇为感动。
“白兰,真是谢谢你!”
“哎,大家都是同事,不用太见外!你就安心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她的电话,我稍微放轻松了些,没想到不到半分钟时间,白兰又打了过来。
“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忘了带钱,我这就回去拿,你再等会儿!”
“嗯,好!”
“郝易,你要哪种的呀,最近的一家小卖部卖的都是杂牌,街对面有家超市,我过去看看!”
“嗯……”
“郝易,你还在房间吗?我马上就回来……”
“……”
短短半小时里,她居然给我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从刚开始的感动,渐渐转为疑惑,直到手机彻底变成黑屏,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故意打电话来消耗我手机电量的!
只可惜领悟得晚了些,手机已经没电。
该死的,居然会被比我年纪还小的丫头给骗了!
我郁闷至极,只好抽出一叠卫生纸,整整齐齐码成卫生巾的长短,正准备掂上,突然又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近,紧接着便是清脆的叩门声。
白兰真的回来了?
我又惊又喜,也顾不得眼下的狼狈,立马起身开门,本想只隙开一条缝,没想到门却被抵开,当看清眼前的来者是谁时,心跳骤停。
怎么会是他!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锃亮的皮鞋还卡在门框的位置,估计刚才就是用这只脚掀的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眉宇眼梢满满的凌厉和嫌弃。
迅速瞟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我立马夹紧腿,一屁股坐回马桶上。
“陆启琛,你干嘛!”我没好气地吼起来。
“看你笑话啊!”他懒懒地回答,视线随即下移,眼神复杂地轻皱起眉头。
我顺势下看,脸上立马飞上两朵红云。
人要倒起霉来,真是喝凉水都要塞牙缝,好不容易码好的“卫生巾”,居然偏偏这个时候掉在了地上!
我都不好意思把它捡起来,只好故作镇定地选择无视。
“拿去!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视线还未转回来,一样冰凉的东西就砸在我的脑门上,“啪”一声响,直接落在我的手掌。
深紫色的包装,四四方方的,上面全是日文,也看不懂,不过那带翅膀的小长条还是能一眼看明白,这就是我要的卫生巾啊!
再一抬眼,才发现陆启琛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此刻的心情,已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我也没时间多想,赶紧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用上,装好裤子就冲了出去。
时钟上的指针指向七点四十,也就是说,我们的节目这会儿应该快开始了!
我一下慌了神,立马朝外面冲,一路狂奔至宴会厅后台,可还是晚了一步,《Nobody》的前奏已经响起,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个时候再上台显示已经不合适,我只好强忍下跳上去的冲动,默默地退守到后方。
侧后方的视野不算太好,可稍微调整下角度,依然能看清楚舞台的大概。
毫无悬念,白兰替代了我领舞的位置,站在前排正中间,手舞足蹈间迸发出柔媚和活力,引得台下尖叫声不断。
呵呵,搞了这么半天,原来这个就是她的目的?
我真是无语至极,就为了当个领舞,这丫头居然把我耍得团团转,更可恨的是,我还真特么地像个傻子似的蹲在洗手间里等待她来救援……
越想就越火大,看着她在台上意气蓬发的样子,我连挽起袖子冲上去干一架的心思都有了。
当然,这只能想想而已,不过让她奸计得逞,我真的很不甘心……
正郁闷着,突然一道白亮突然从上面打下来,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立马闭上眼,随后才慢慢睁开。
这时,舞台的整体灯光已经调暗,大束的光线全都落在白兰一个人身上,完全成为众目的焦点,可谓是大出风头。
而此时,我的注意力却转移向了上面的照明大灯。
原来这个宴会厅还有个二楼,舞台的正上方搭设了很多铁架,有两名工作人员就坐在铁架上,手里的大灯随着白兰移动的方向摇摆着。
脑子里突然就有了个计划,既能保持整支舞蹈的完整性,又能让白兰乖乖把领舞的位置还给我……
先前的抑郁一扫而光,取向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奋。
说干就干,我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冲到楼上,音响设备的什么都在这儿,后台工作人员也不少,看我突然冒出来,很多人都愣住了。
我一眼望见地上的幕布,赶紧冲过去试了试,长度宽度什么的都刚好合适,干脆直接把幕布的一头绑在身上,快步走到铁架边。
“你干什么?”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伸手挡在我前面。
此时舞曲已经过半,再不行动的话就来不及了……
余光扫到台下,我突然看到林少阳的身影,他就坐在舞台的第一排,从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刚好能跟他打个照面。
“林总临时让我们改了动作,我得从这儿跳下去!”
“跳,跳下去?”显然,对方吓了一跳。
“对啊!”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这头已经绑好,你们只要帮我拉住另一头,等我落地之后再把这玩意儿给拉上来,灯光音乐都得配合好,才能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这都是林总的创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