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摇晃的微响划破夜的宁静。
房间里回*人情难自已的低鸣,模糊的两个黑影交织在一起,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水蓝色的床幔被摇得轻纱微荡,淡淡的檀香充斥在整间屋子,我斜靠在沙发上,困得直打呵欠。
已经抽了七根烟,还有完没完?
我等得不耐烦了。
我叫郝易,是语火商务会所的服务人员,这里明面上桑拿浴足的旗号,实际干什么的,大家都懂。
来这儿的客人,大多数都是老板的熟人,部分是熟人的熟人,所以安全方面我是不用担心的。
在这儿做了十几天,感觉不错,来钱多且快,就是成本高了点儿。
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个帮人介绍生意的,客人出高价挑我,我给人下点儿药,换其他人,从中赚点儿差价,就这点儿“差价”,也比摆地摊好很多。
“还要多久?”噼噼啪啪发去微信。
“哎,碰上个事儿主,看样子还得再磨一个钟头!记得让他加钱啊!”
荧荧的手机灯光,在幔帐之中亮起,又忽的暗去。
我发了个OK的手势,起身往外走。
打开房门,凌冽的寒风灌入,冷得我直打哆嗦。
这死扣的老板,又把外面的空调给关了……
实在不想回去拿外套,一咬牙还是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暗,密密的压抑感,似乎随时可以将人吞噬,我倚靠在墙头,点燃一支烟。
满腔的薄荷香,却止不住满满的困意。
像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了,晚上熬通宵,白天补觉,偶尔还要挣些外快,人生对我而言,除了挣钱,已没有其他的意义。
烟头忽明忽暗,伴随着远近处时高时低的低吟,居然挺合节拍。
再做两单,就能凑足上个月的康复费,可是这个月的钱,依然没有着落。
正盘算着已经赚到手的钱,手腕突然被攥紧,指尖一松,手上的香烟随之被抽去,橘红的光亮落地,悄然熄灭。
“郝易,我警告过你,不许在这里上班!”
又是他!我皱起眉头。
我的前夫肖一凡。
三个月前,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却看到两具*重叠的身体,呵呵,真是讽刺,两人就在我精心挑选的地毯上胡作非为。
那个女人我认识,之前追求过肖一凡,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只是没想到,结婚还不到一年,他却跟这个女人出轨了。
我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即使被我撞个正着,俩人居然也没停下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表演一场活久见的春戏。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而那个女人,把他的头紧按在自己丰满的胸上,然后挑起唇角,得意地朝我笑……
心底抽痛,我倒吸口凉气,努力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肖一凡,你特么没毛病吧?我们早就离了婚,你没资格干涉我的……!”
“郝易,我不爱她!”嘶哑的低语,音色已含混不清。
隐约的逆光,让我能大致看到他脸部的轮廓,每一处曲引弧度,都是我熟悉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