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陆启琛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陆启琛很认真地听完我的话,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勾起一抹轻笑。
“你放心,孔春什么都不知道!”
“何以见得?”我一翻白眼,用同样的话回敬他。
陆启琛双手环在胸前,语气淡漠道:“我很了解他,那老狐狸狡猾得很,警惕心非常强,但凡会威胁到他的利益,都会在第一时间里解决!根本不可能会拖到现在!”
我仔细想了想,的确,从上次的婚宴到今天的开业仪式,孔春对我的态度都挺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可他为什么要翻我包?难道不是在找我身份证什么的查验吗?”我皱起眉头,一脸不解地问。
“为什么你非要认定是孔春所为?不会是其他人么?”陆启琛不紧不慢地说着,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嘲讽。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
其他人?还会有谁?
“你不会是怀疑林少阳吧!”我笑了笑,用力摇摇头,“他干嘛翻我包?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你就这么相信他?”陆启琛脸色骤冷,语气渐凉。
“这家伙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心思也蛮好猜的……当然,或许他和孔春在私底下也做了不好的勾当,可性格也就那样,怎么可能会偷偷……”
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赶紧闭上嘴,把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呃,其实并非有意替林少阳说话,只是从今天跟他的相处中,我完全没找到破绽,一个人就算再会装,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同一种状态,反正林少阳给我的感觉始终如一,而不像面前的这家伙,根本让人摸不透。
当然,这些话就只能放在心里发发牢骚。
正寻思着转移话题,冷不丁又一个大喷嚏,紧接着鼻涕水顺流而下,我赶紧捂住鼻子,抽了张纸巾擦擦。
“站这儿别动!”抛下这句话,陆启琛便抬脚往外走。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竟然听从他的指令,下意识地点点头。
没一会儿,陆启琛更折返回来,一手拿着一板药,一手端着杯水。
“把药吃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药,扣开两粒放进嘴里,就着温水一饮而尽。
“对了,帮我查个人!”突然想起还未完成的事,我赶紧放下杯子,拿出手机,把偷拍的那张照片展示给陆启琛看。
没想到这家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毫不客气地拒绝我的要求。
“我说过,这些事情得凭你自己的能力解决!”
……
这男人,果然够矫情的。
要真完全按照他写的剧本走,那我始终只是被线牵的木偶,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傀儡而已。
虽说大家的目标基本一致,可到底各自的心思不同,他只是为了上位,而我则是报仇,他得顾这顾那一步步稳扎稳打,可我却迫不及待,巴不得明天孔氏集团就倒闭。
同盟不同心,早晚得崩,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按自己的节奏一步步走……
这么想着,我心一横,先把手机收回来,笑着说道:“启琛,看你这话说的,我让你查人,不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吗?”
听到这话,陆启琛眉一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却没有吭声。
不说话,那就是默许我继续讲下去,于是我接着说道:“你我既是合作关系,明面上也是男女朋友……啊切……男朋友帮自己的女朋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吗?当然,你若是不想帮我,咱们可以现在就分手……啊切……或者给我几个月时间多接触林少阳,等他爱上我之后咱俩再一拍两散!从他那儿调查孔春可比跟在你身边强多了……啊切……没准他为了哄我开心,还会帮我把孔氏搞垮呢!”
本来想表现出腹黑冷静的一面震震场,可没想到接连不断的喷嚏却分分钟破功,搞得气氛挺诡异的。
陆启琛冷哼一声,似乎也不恼,可是能很明显地看出瞳仁里股股杀寒意。
这样面无表情,眼睛里却透出杀气的样子最是吓人了,我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可表面上还是撑住。
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趁这次机会把他给震住。
他既然可以调查高尔夫会所的工作人员是否全部更换,那调查一个人身份自然也不再话下……对,没错,当初我不也被他查了个彻底么?
明明有那么多资源,凭什么不给用一下?
“你倒挺自信的,你确定少阳会爱上你?”陆启琛冷冷道。
“不爱也无所谓啊!”我耸耸肩膀,似笑非笑地回应,“我也可以跟他谈条件嘛!反正你俩现在的实力也旗鼓相当,要是他知道他亲舅舅在背后这么计算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郝易,你在威胁我?”陆启琛终于沉下脸,语气开始不悦。
“随你怎么想!反正一句话,给不给查吧!”我干脆也放下狠话。
他没有再说话,而我也不吭声,空气顿时冷凝下来,静得出奇。
我想他也清楚,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不过毕竟接触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有些底气的。
他虽然对我态度时好时坏,可对郝容却始终如一的温柔,我相信他不会因为我俩之间的冲突而迁怒于郝容。
更何况,他要真把我放走了,对他来说绝对是大大的不利,孰轻孰重,他自然拎得清。
就在我俩继续僵持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嘀”地开门声,紧接着就是郝容自娱自乐的嘟囔声。
“把照片发给我!”终于,陆启琛先开了口,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出我的卧室。
我暗松口气,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刚才差点儿憋到内伤,还好啊,郝容和刘大婶回来得真是及时。
赶紧把照片给他发过去,我扔下手机,一屁股坐在床边,心里格外舒畅。
被陆启琛压制这么久,终于成功反将他一军,这舒爽的滋味,就跟中了头彩似的,既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其实还是蛮怕这家伙给我小鞋穿的,可没想到陆启琛却恢复得极为神速,当我走出卧室时,他已经在客厅里跟郝容玩上了。
嗯,看样子是没事了……我稍稍放宽心。
接下来的半天,又是简单而温馨的家庭生活,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们,只能坐在不远处观望,看他们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场景,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
或许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脑袋晕晕乎乎的,没熬到晚上九点,我便洗澡上了床。
迷迷糊糊里,感觉有人把我扶坐起来,还往我嘴里塞了东西,然后灌上一口温水。
我也没在意,一口吞完之后,又再次倒头睡去。
我又做了个春/梦,只不过这一次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觉得浑身清凉,而后一具火/热的身躯紧贴过来,再没有离开。
在有节奏的揉/捏之中,昏睡的神经慢慢苏醒,我低哼一声,伸手搂住身上/人的脖子。
实实在在的触感让我惊了一跳,猛然睁开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不是梦。
身上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剥/光,被他指触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似有一团/火/撩过。
我深吸口气,强忍住内心的燥/动,憋着一股劲儿把腿合/拢。
没想到下一秒又被强/行掰开,而后,炙/热冲入云/霄。
来不及诧异,所有的意识和神经都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愉悦所牵引。
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浑身上下每一根筋都绷得很紧,不断地起伏带动着心情的高高低低。
当一切重归宁静,我喘着气准备继续睡时,下巴却突然被捏紧,被迫张开了嘴……
睡意顿时全无,强烈的恶心让刚才残留的愉悦消失殆尽,我拼命挣扎,却始终敌不过他的紧压。
终于,他从我/身上挪开,我再也忍不住,“哇”一口全都吐在了地上……
这简直是一段噩梦般的经历,反正之后再怎么折腾的我已经不想再回忆,只记得在我破口大骂时,他很平淡地回应一句:“我们是男女朋友,女朋友帮自己男朋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难道不应该么?”
……
我总算是领教了一回他报复人的功力,这事儿在我心里也一度留下很深的阴影,以致于后来我俩亲/热的时候,好几次差点儿把他踹到床底下,当然,这已是后话。
总之,过了一个不太平的夜晚,第二天早上自然就起得很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吃得及时,打喷嚏流眼泪的症状居然就消失了。
刘大婶很贴心地为我熬了姜汤,虽然我自认为已经没必要,可也不想辜负她一番好意,还是捏着鼻子把姜汤给灌了下去。
在我起床的时候陆启琛就不见了,我也懒得问,收拾妥当之后,跟刘大婶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今天是周日,语火会所生意最冷清的一天,除了想去看看小兰之外,也想打听清楚,以前我接待过的客人都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