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百万像是捉弄老鼠的猫,将撕星移的衣服当成了一个游戏,不时的就扯那么一下。
屋里充斥着裂帛的脆音,听在星移的耳朵里就如同尖锐的石子划在玻璃上那般的忍无可忍,全部的神经都被高高的悬于一线。
齐百万并不把星移的斥骂放在心上,仍是笑着说:“想当初萧律人强要你时也并不是你情他愿吧?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怎么到了如今你装腔作势,欲拒还迎的,还要区别对待?你以为我就不如萧律人?虽然他的确比我年轻,长得人模人样,可你要知道,我比他有经验,会让你觉得更快乐……”他知道的倒详细。
星移这个恨啊,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人,你混蛋,你孬种……”
在萧律人那吃了大亏,自己跑去跟他争个高下啊?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而且还是他已经遗弃了的女人。
对萧律人,心里倒说不上是恨还是什么了。是他不让她过的安宁,都离开了萧家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竟然还是摆脱不了他的阴影。他到底要影响她到什么时候?
听星移辱骂自己,齐百万只是冷冷的笑了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过去,恨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爷瞧得上你、想睡你是你的荣幸,推三阻四爷也只当是情趣,敢出言不逊,你活的不耐烦了。”
星移的耳朵嗡了一下,嘴角就流了血,可她仍然坚执的盯着齐百万道:“你就是披着狼皮的羊,居心不良,还痴心妄想,活该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齐百万哼哼了两声,说:“狼也罢,虎也罢,你今晚就是爷嘴里的肉,想跑那才是痴心妄想。”看着衣衫不整的星移瑟瑟发抖,越发的有了嗜血的狂热,道:“说实话,爷就从来没想过从你这撬开萧律人那块硬石头,我看中的也不过是你这副臭皮囊。你现在嘴硬,有你哭的那一天,等爷玩腻了,就把你卖到**去,看你还怎么装清高。”
星移不跟他做口舌之争,只是怒目而视。
齐百万不再像先时那样逗弄着星移,一双眼睛如鹰隼,在星移的身上流连,说的话越来越放肆无耻。
瞅准了机会一招致命,将星移按到了身下,用手抚摸着星移裸露的肩头,道:“你还真是个尤物,生在乡野之间还真是可惜了。倒是……慧眼识珠。不过再过几年,你人老珠黄了,就是想让爷看你一眼都是妄想。”
见星移不吭声,越发的手不安份,顺着星移的曲线往下,眼神里是恶狠狠的邪恶,道:“你倒是叫啊?叫的越大声,爷越高兴,说不定赏你个痛快。”
星移一口血吐到他脸上,一个字都不吭。
先时尊他一声齐爷,真是高估了他。她把他当人,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就是一个畜生,叫他齐爷才是侮辱。
他的手就像是一只令人作呕的熊掌,在星移的肩上流连着往下,满口的污秽之言。星移恨的牙根咬的直痛。
她想如果那次萧离瑟真的在她清醒时玷污她,她是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的。如果齐百万这么做了,她真的不在意再一次做回生命的懦夫。
就是想都不能想,她怕自己一旦失去了意志力,会变得更加的不堪一击,那时想脱身都不能了。
星移强忍着,镇定下来放松了四肢,不再挣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百万,坐等着他的破绽。
是人都会有破绽,尤其是这个时候。
齐百万的眼里没有情/欲,证明他压根就没动情。有可能他不过是拿这来威胁她,也有可能他根本想要的不是她,而是做给别人看的。
难不成,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星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这屋子不大,她早就看过几个来回了,哪里会是有人藏身的地方?
齐百万的手挪到了星移的胸前,星移痛苦的凝眉呻吟一声,蜷缩起身体竭力躲开他的魔爪,低哑的道:“齐聚德,我苏星移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猛的一咬舌尖,鲜血喷涌出来。
齐百万愣怔一下,停手钳住苏星移的两颊,道:“你想自尽?我偏不让你死的痛快……”继而又道:“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信不信我会毁了你的尸体。”
他会**?星移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人至贱则无敌,她还真说不好他敢不敢,会不会这样的话。
万一他真的不是威胁,而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变态,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齐百万很满意星移的表情,道:“你要是怕,就别忤逆我,其实我对女人一向都是不错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保你日子过的赛过公主。”
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齐百万还真是深谙人性。可是他当她是什么了?
他身子俯下来,只顾着手上的动作,也只顾着一时的得意,不防星移忽然踢腿,一下子就踢中了他两腿之间的要害。
低哑的呻吟从齐百万的喉咙里溢出,他痛苦的弯下身,双手想去捂又觉得很丢面子,忽然就扑过来扼住了星移的脖颈,道:“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星移不肯就范,手上用力的掰扯着他铁钳一样的手,两腿也不闲着,漫无目的乱踢乱中踹着。偶然有一两脚踢中齐百万,不能让他松手,只是激发了他更加凶狠的愤怒。
星移想,她要死了。
能感觉得到脸上的血液都堆积到了一处,涨提两个眼眶都是疼的。
死就死了,没什么牵挂的。这回不会再重生了吧。上回是软弱的自杀,这回是他杀。老天总不至于把罪名都推到她头上。
门被怦然撞开,一个身影迅捷的冲过来,握住了齐百万的手臂,顺势将他从星移的身上掀了下去,另一只手飞快的拢住了星移,道:“齐爷,请手下留情。”
齐百万一回头,怒极:“江公子,你三番两次坏我如事,如今又拦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海潮感觉得到臂弯底下的星移颤抖成一团,双手捂着脖颈,咳嗽的剧烈,想是怎么也喘不匀心口的那股气。
心莫名的一动,伸手在她背上抚了抚,低头看着那脆弱而苍白的脸,有些怜惜的搂紧了她,这才扭过头对齐百万说:“先前的事,是江某不对,可是这苏星移已经和萧家没了关系,她现在是我的人,还请齐爷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卖江某一点薄面。”
星移却狠狠的推开江海潮,道:“谁是你的人?”她又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谁拣到她都可以打上他们的印迹?
江海潮威胁般的加大手上的力道,让星移更紧的依偎在他身侧,像极了小鸟依人的柔弱女子。
星移挣扎了下,没得逞,便哼一声没再动。此时他俩要共同面对的是齐百万这老狐狸,不是起内讧的时候。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
齐百万悻悻的哼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也不急着披衣,很坦然很不介意他赤着上身对着江海潮,道:“不过一个女人,还是残花败柳,我自是不在乎,只是江公子,你确定你这次会完全的忠心不二?”
江海潮见齐百万话有松动,便道:“江某保证,一定会替齐爷办好一切您的吩咐。”
齐百万这才斜了一眼苏星移,道:“既是你的女人,就管好了,别让爷再看见她。”
苏星移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狠狠的回瞪过去,道:“齐聚德,你说话别太张扬放肆了,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京城是他家的?他是天王老子?还别再让他看见她。是不是她也可以说以后看一次打他一次?打的他连他娘都认不出来?
齐百万不怒反笑,道:“苏星移,你很有种,敢跟我做对对我下狠手的,你是第一个,不过我喜欢。我说最后一句实话,如果哪天你走投无路了,我齐家大门永远朝你开着。”
他还真是贱呢。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他不喜欢,偏生不肯轻易屈服的女人敢出手伤他的他倒说喜欢。星移嫌恶的别开脸,说:“做梦。”
江海潮也道:“我不会让她再落入这样的境地。齐爷,不好再打扰,容江某告退。”脱下他的外袍替星移裹了,将她抱起来,说:“我们走。”
出了齐家大门,星移便挣扎着下来,冷冷的道:“放开。”
江海潮只得放手,星移离开两步,将身上的袍子更紧的裹住了自己。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有闲心体会那种事后的恐惧,上下牙直打颤,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了。
两条纤细的胳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不想被江海潮看到,便背转了身上,闭上眼,让泪肆流淌着,却紧咬着唇,想等心口这会汹涌澎湃的情绪过去。
江海潮走过来,安慰的说:“没事了,星移。”
星移长长的吁了口气,自我安慰说:“没事。”
江海潮看着星移纤弱的肩,微微抖动,看上去脆弱不堪。伸手搭上去,不曾说话,就被星移躲了,转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谢谢,我该回去了。”
江海潮收回尴尬的手,说:“星移,跟我走吧。”
星移摇头。她现在是个自由人,好不好?如果他只是一句客套话,那么她感激,但是不必。
江海潮被拒,微微有些恼,道:“苏星移,为什么你现在倔强的都有些不像你了?”
星移只是冷然的说:“如果我能说不,就送我回家。”如果不能,何必多此一举的问她?她自会识趣,闭紧嘴巴,一个不字都不说。
江海潮轻笑一声,说:“别跟我怄气了,你那不安全,什么都没有,何苦非要回去自讨苦吃?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星移默然不吭声,只是眼望着前面无边的夜色,微微叹息了一声。
黑是这么的深,夜是这么的长,她才开始走,就这样的阻难重重,以后的路呢?
江海潮伸手,触到星移冰凉的手,叫她:“星移,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他愿意给她温度。
星移却挣脱了他的手,说:“好。”她不需要呢。
江海潮只得正视现实。苏星移现在对他十分戒备,竟是全无先时的一点稔熟。他道:“我承诺过,就会兑现。现在,是我来为我的承诺负责的时候了。我知道你在京城,一直没来找你,是因为不确定自己的心思。我承认,当初和苏老爹之间的协议,只是为了复仇。可是毕竟你是无辜的。”
星移无声的嘲笑。这会说她无辜了,可他当时还是忍心了。
难道现在就良心发现了,要给她以额外的补偿?怕是不只大发善心这么简单吧。
到现在为止,没人给她说话的余地,也没人给她选择的机会。
江海潮担心的问星移:“星移,你没事吧?”
星移摇头,回过神来问:“江海潮,你先时是如何对苏星移许诺的?”她倒是想知道,这江海潮承诺了什么,让一个女子不顾惜自己的清白去替他献身到那个份上。
是爱吗?他说他爱她?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他的爱是如此的廉价。而苏星移又太天真,轻信的相信一个陌生的男子的许诺。
江海潮有些高兴起来,星移肯问,证明她对此还是愿意的,便笑道:“当然是娶你。”
星移目瞪口呆,忽一下转过身来,问江海潮:“你当初答应苏星移的便是让她替你卖命之后再给她一个小妾的位置么?”原来苏星移想要就是这些?
江海潮奇怪的道:“我江家也是名门世家,有什么可辱没你的?不过,星移,你以后还是别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就像从前一样称呼不好吗?”
星移一声冷笑,说:“是啊,江公子,在你们眼里,她们都不是人。可是,江海潮,别再跟我说这些,那是你给过去的苏星移的承诺,不是我,你犯不着弥补在我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