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一结
自安乐宫回到琼楼后,我迫不及待地从听雨手上抱过瀚儿,仔细在他的脸上寻找谁的影子。这脸、这鼻子,没错,是陈望的模!我长长地吁了一口长气。
陈望走过来,伸出食指逗着尚熟睡的瀚儿,“这小家伙好小,比嫣儿那时小得多了。”嫣儿是小公主陈嫣,
我笑说:“那当然,小公主是足月生下的,而瀚儿……”说到这,我不由笼上一层轻愁,作为母亲深深的愧疚。
陈望见此,轻拥着我,劝慰说:“这不关你的事,现在母子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不是挺好吗?”
“嗯。”靠在他的怀里,难得他的善解人意,心窝暖和和的,“刚才在安乐宫你好英勇,我都被你感动得流了不少的泪,以后,你都会这样护着我吗?”
“那是当然!”陈望自豪地说:“不护着朕的蝶姐姐,朕护谁去,放心,以后天就是要塌下来也有朕给你扛着!”
“好,我就记着你今天的话。”我幸福地笑着,有疼爱自己的夫君,还有可爱的孩子,我终于得到幸福了!心满意足地看着怀里的孩子,他正睁着黑黑的眼珠炯炯地盯着我——心下一惊,又险些手抖把他掉到地下——那如剑的眉毛、那深邃的眼睛、那炯炯的眼神,不就是那像刀刻在脑里的陈舍吗?我的孩子、像谁多一点?
陈望察觉到我的失常,抱过孩子递给听雨,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小文子,快去传太医过来——”
“不用了!”我止了他,强颜作笑地说:“臣妾还在坐月子,身体自然差了些……可能累了吧,歇歇就好……”
陈望扶我到床上歇着,低声又有些霸道地说:“好好歇着,不要胡思乱想。”拿棉被盖好,“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所以,小蝶先歇着,等你醒了,朕也就回来。”他起身欲走,我猛地一把拉住他,陈望迷惘地问我:“小蝶怎么了?”
我把他拉近,伸出双手托住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他的眉毛、他的眼,喃喃:“怎么你的是丹凤眼?怎么你的眉毛……不是剑形的……”陈望轻轻地拉开我的手,宠溺地点着我的眉我的眼打趣说:“怎么你是柳叶眉、怎么你是双眼皮?”
我一阵恍惚,“你、先走吧,国事重要。”“那好,朕走了——”我又猛地拉着他:“你还是只负责盖章吗?”
陈望愁眉苦脸地说:“现在不单要负责盖章,还要拿主意,偏偏一人一个主意,各有各的理,把朕给吵死了。”
“哦,你去忙吧。”
陈望反而不走了,脸凑到我面前说:“朕这么辛苦,你就不安慰安慰?要是不安慰朕就不走了。”
我打起精神,朝他笑了笑,凑到他唇边轻吻了下。陈望这才呵呵地笑着走了。
送着他轻快而去的身影,我不禁又愁上心头,虽早做好了孩子像爷爷或三伯很正常,但心里头,就是纠成一个死结。一闭上眼睛,陈舍的脸孔就出现在眼前,他那睥睨天下的凌厉,他那冰冷的不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