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受到了沈清怡求死的念想,楚恒心头冷笑一声一把摔开了她,她的额头撞上坚硬的墙壁,顿时血流如注。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楚恒动了动嘴角,笑的冰冷而又残忍。
“……”沈清怡的脑袋晕的很,但又莫名的很清醒,所以楚恒的话让她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沈家可是大晋的栋梁,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朕如何给沈家交代?”楚恒冷笑着边说,边就蹲到了沈清怡的身侧。
片刻后沈清怡似乎缓过了一口气,“皇、皇上就不怕……不怕臣妾告诉兄长吗?”
“告诉沈将军什么呢?”楚恒轻笑了一声,“是你密谋刺杀皇上,获个满门抄斩的罪名还是说,你想告诉天下人你无法嫁入丞相府,继而心生怨念勾结焦国刺客……”
“不、不、不——”楚恒的话没说完,沈清怡就激动的尖叫了起来。
沈家忠烈一门,有其无法亵渎和动摇的荣耀,若是因为自己而让沈家蒙羞,自己就算是死,也是没脸去见列祖列宗的……
楚恒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清怡,“不想连累沈家?”
那日自己预谋的刺杀甄玉卿的事情,因着冲动和时间原因,不用多想都有太多的漏洞,如今楚恒拿着这些漏洞,随时可以治自己于死地,可现在自己死了不打紧,若是连累了沈家,那、那……
“……皇上要臣妾怎么做呢?”沈清怡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子,终于找回了些许寻常时候的冷静。
楚恒看着她,几个呼吸之后似乎是笑了一瞬,接着躬身扶起她来,“做好你的沈嫔即可。”
……
从大晋往西北而行,春末的寒意便是如倒行的时光,越行越是料峭,陈荣轩一行说是被大晋送回焦国,但实际上是被毫不客气的押送,一路上除了能坐在马车里,有点干面馒头和冷水吃,别的什么都没有。
只可怜他一国储君,生来就是高贵之人,哪里有受过这等苦楚,所以刚出了大晋国都他就一病不起,并且病情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他一路随行的侍从求着大晋侍卫给他们找个大夫,求了两天才有人松了口,后来又在路上停了四五天给他养病,因而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竟是走了近月余才到边境。
而陈荣轩也被这大晋一行折磨的几乎脱了人相,因而对大晋,那简直就是恨之入骨,眼看着快回焦国了,他就愈加痛恨起国内一直不与大晋直接交战而试图求和的那些混蛋来。
当然他所痛恨的除了有这些人,也还有他那个庸碌了一生的父皇,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他的这些痛恨得到疏解爆发,也没等他回到焦国土地,他就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给截杀在了即将解脱的半路上。
焦国储君死在了大晋国土之上,这似乎让焦国找到了一个正义而悲痛的借口,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迎战大晋的正当理由。
与此同时还向越国和庸国派去了求助的使臣,一方面渲染若是焦国灭国,接着会轮到谁来承受大晋扩张的铁蹄,一方面又斥责大晋的不义之师,澄清大晋祭天那日的刺杀与他们绝无关系。
只是让焦国未曾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派人去往周边诸国准备联合众人抵制大晋的时候,大晋镇北将军沈佑宁忽然出现在了两军对峙的战场前端,并且大手一挥,也不管焦国的防守拖延政策如何严密,直接引了古南山上雪化的雪水,将和城淹了个水泄不通。
大概是老天都是向着大晋的,所以当夜和城又遇到了西北刮的一场倒春寒北风,一城的雪水便统统结了冰,冻的整个和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没等第二天沈佑宁带人攻城,城门便给老百姓从里头给推开了。
和城一开,大晋士兵踏入焦国,便如野马进了草原,一马平川直插焦国国都源城而去,大晋镇北将军沈佑宁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兵贵神速’的道理,三日攻破和城,五日拿下鞍城,又四日大破焦国四万大军,俘两万兵士……
此后焦国陆城、宛城、琚城陆续失守大晋兵士夺其粮草无数,俘其将士无数很快便是攻到了源城门下,而此时焦国派往他国的使臣,多多少少也才得了零星几个愿意为焦国做说客,与大晋调和的承诺。
但也为时已晚。
沈佑宁以雷霆之势攻破源城,生擒焦国陈皇室三百余人大臣若干,昭告天下大晋人民不可欺,大晋君王不可欺,随即将之统统押解往大晋归来。
焦国王室诸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焦国近三百年的基业,竟摧枯拉朽一般在不到四月的时间里就被大晋击垮敲碎,彻彻底底叫他们成了亡国君王亡国臣。
大晋攻破焦国防线到最终占领整个焦国,只除了将军中物资占为己有以外,对普通士兵以及黎民百姓却是半点没有侵害,这让整个惶惶不安的焦国众人似乎寻到了一丁点可以称之为希望的东西。
毕竟百姓也不都是傻的,在生活还能继续,一切还没被逼到所谓绝望的时候,他们对于活着和生命的渴望,总是大于任何东西的。
当然面临着国破家亡的情况,有人妥协就有人奋起而直面,因此就在大晋入驻焦国中枢,还未来得及发布一系列安抚政策的时候,各地纷纷又揭竿而起组成好些‘救国小队’。
随后大晋发布一系列安抚政策,先是各地官员,再是各地乡绅地主,最后是大众百姓,告诉他们,大晋攻打下焦国不过是天命所归,毕竟几百年前,焦国也曾是大晋的一部分,焦国人民本来也都是大晋人民。
所以大家不必惊慌,不必失措,这不过是大家再一次回到应该有的身份,大晋国君对自己的子民是什么样子,就会对焦国的子民是什么样子,不会存在欺压与俘虏等情况。
大概是大晋这两年的发展与国内和谐的情况也让焦国人民十分向往,所以慢慢地大家开始如往昔那般安居乐业起来,当然这是大晋对待焦国人民礼遇的一面。
至于那些四处搞事儿,不愿过和平日子的刺头,沈佑宁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心怀国之大义,什么‘救国小队’不救国小队的,应当兵刃相见的时候就绝不手软的兵刃相见,不过这些人里有绝大一部分,在最终对上几乎能被称之为‘战神’的沈佑宁时,都没甚条件的投了降。
因此不到一年的时间,在大晋先礼后兵的政策下,整个焦国安静了下来,集中统一的接受了大晋集权中央的管理,百姓大体抛却战战兢兢,开始安居乐业,原有各地官员,若是接受大晋管理的,那就继续任职,若是不愿的,接受三年监禁生活,之后该干嘛干嘛。
当然对于那些实在要激进一番表示自己存在价值的,也是毫不留情,绝不手软,慢慢的大晋将焦国整个收编进了自己国土与体制之中,当中不是没有他国的反对与阻挠,但大晋实力摆在那里,又有谁敢多说些什么?
至此大晋奠定了在整个大陆的霸主地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