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出来透气,美灵也跟着走出来。蓝月见到美灵,镇静地一笑,美灵问:“笑什么?”
蓝月:“没什么......”
美灵喝了点儿酒,让她的脸红润动人,犹如鲜艳的玫瑰,一种不可挡的魅力......
欧虎把金田给扶出来,自顾自地说:“你真是的,不能喝酒别喝啊!在喝下去就真出事了,出来醒醒酒吧!”抬头看到蓝月和美灵,才感到自己的多余,打结巴:“额...打...扰了。”
蓝月赶忙问句:“金田喝醉了?”
欧虎:“对呀,醉得不轻。”
蓝月:“今晚我们还得赶到夏府去歇脚,明日有事要做!他这样......”
美灵:“我去找两个轿夫抬他和秋汀吧。”说完离开气氛尴尬的营门口。
欧虎见美灵走远,道:“明天要做何事?”
蓝月:“去妒妇津借船......”
欧虎:“那我今日少喝些酒,这样明早好起床......蓝月,那日在青楼......”他的话语变得有些扭捏,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
蓝月泯然一笑:“回来就好,证明我没看错人!”
欧虎伸手把钱拿出,要还给蓝月,蓝月:“钱是你的,不用还我。”
欧虎心中不是滋味,亏别人如此信任他,那日差点在青楼铸成大错。
蓝月:“今日燕生一刀劈来,是你替我接下此招!谢谢你......”
欧虎淡笑:“肝胆相照,说这话见外了!”
蓝月:“你去喝酒吧,喝个痛快,醉了我扶上你。”
欧虎点头。心中的结打开,他显得很是舒坦,没有包袱,进营大口喝起酒来。以前喝酒都是似醉非醉,似醉是因心中愁苦,非醉是因生怕周围的陌人害了他,现在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顾虑,因为他知道有值得信赖的朋友在他身旁。
夜至深,欧虎喝得尽兴出来,而他们都准备好了,轿夫抬起轿子前往夏府。
到夏府后大家很快休息了。
天亮,金田还未完全酒醒,就留下照看秋汀吧。而欧虎和美灵则跟蓝月去妒妇津。
一路上蓝月很是担忧,怕那里的渔民不识的他,更别说借船一事了,为此他在想如何说服渔民和船夫们借出船去断弓山。
到了妒妇津,他决定还是先去认识的船夫家探个底。到船夫家门口,船夫女儿见到是蓝月,喜迎他进屋。
蓝月问:“小姑娘,你父亲呢?我有事找他。”
船夫女儿:“我马上去告诉我爹。”船夫女儿跑出去了......
蓝月坐在屋中焦急等待,终于等来船夫,船夫见到蓝月先是恭贺一番,蓝月心中没个底,不知为何要恭贺......
船夫:“哎,忘说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了。前段时日您不是为妒妇津解决一大事么?这儿的老百姓都特感激您,由河寡妇出资,为您刻个石碑,以显您的功绩。”
蓝月了解得知如此,便开口提想借船一事,将缘由一同道了出来。船夫听完沉思了会儿,道:“侠士您借船非一船之事,我实难办到。不过我可以去询问下妒妇津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们,看看他们的意愿。”
蓝月:“那也好。”
船夫带蓝月他们去老绅那儿,当船夫介绍蓝月后,老绅略思索一番,道:“妒妇津之人都赖水而生,以船为业。你今日借众人之船,去救断弓山之民,就等于是拿大伙儿的性命去搭救不相干之人,他们亦非宗族亲友之属,也非恩人圣贤之类。且不谈能否救回,若中途闪失,可断了大家的活口啊!”
蓝月从中听出了一丝婉拒之意,淡然道:“长者固然说的在理,但恳请再三思量。为何妒妇津的河妖妒意多年不除?自有天灾在此,段氏投水自尽化为妖魔兴风作浪;亦有**阻隔,除妒妇津人外,城中无人视妒妇津之人为亲族好友,妒妇津也非富甲恩圣之地,故此事无人问津......如今妒妇津的问题被解决,却对他地之事漠然不视,今后再有困难,怕更难找到他人相助......”
长者良久不语,知道蓝月之意,他可不想因此事为妒妇津背上忘恩负义之名,不过要借大伙儿的船着实困难啊!
蓝月见长者不说话,知道肯定在左右为难,便借个台阶给他:“长者若不能决定,不如这样,您召集大伙儿众议,由我向大家讲述。”
长者听到有台阶下,连连点头道:“好,好,就依你所言。”长者召集家丁去通告大家,船夫也到处奔走相告。
妒妇津的老百姓对蓝月略有耳闻,知道有个羽人帮他们除掉了河妖,不过更多的是夸大的传讹,说他入水杀死了河中水怪,又去城南取修炼百年妖怪的内丹来镇住妒妇之水,神乎其神......毕竟看到蓝月他们解除河妖妒意的人少之又少,加上大伙儿茶余饭后需要有闲聊事儿......
到了晚上,大多忙完一天生计的船夫和渔民都准时来参加议事了。
长者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大声道:“今日,我们妒妇津的恩人归来了!他为我们解除了河妖的妒意,使得妒妇津恢复了难有的平静与安宁,我们都铭记于此!”
大伙儿都欢呼以迎蓝月。长者止住人群的呼声,接着说:“不过......蓝月有事想与大家商量。”
蓝月道:“我想大家都知道断弓山战役吧?”
大家默不作声,看蓝月想说什么。
蓝月:“前些日子我在为妒妇津的事儿到处奔波的时候,得知断弓山还有许多矿民没有撤走,现在正是要大决战的时刻,长老找到我,希望我能为此事尽一份绵薄之力,撤回那里的矿民。我想妒妇津的老百姓们或许能有所帮助......”
此时人群更加安静了,蓝月知道沉默是最大的威胁,问:“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谈谈。”
一渔民不情愿道:“那些人是啥玩意我们都不知道,凭啥帮助他们。”
一个卖鱼人怒道:“此时的朝廷去哪了?怎么要我们穷苦百姓做这些?我们就不干,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一些人附和道:“对,那些人死就死,反正我们都不认识,再说了我们的日子都难过。蓝月大侠,别管这些烂摊子,让朝廷去收拾吧!”
可也有人站出来问:“那里有我的亲人,他们还好么?”、“我想去救他们,救其他人就算了吧!”
大家一言一语争执,长者站在一旁小幅轻笑,看蓝月如何收场。
蓝月大喊数声无人理会,场面混乱不堪,甚至还有的人借机想溜。欧虎拉住蓝月,上前一步,一声咆哮,虎声震耳欲聋,令人胆颤。
大家还以为城中来老虎了,细看是妖族人发出的咆哮声,这才安静下来。
欧虎趁此道:“我知道船对于妒妇津的大家来说,是生命!但要知道我们赏金者每天都在干这样的事,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次不是刀尖舔血,上刀山下火海?如今蓝月只是希望能救断弓山之民脱离苦海......若你们是身在断弓山,你们作何感想?”
一渔民不屑道:“可我们不在断弓山!”
船夫站出来道:“我在妒妇津里自幼长大,各位老者都认得小夫我,而我待街坊四邻都是有目共睹的不错!当我让蓝月他们借宿在我家时,蓝月毅然帮助了全妒妇津人们的困难,我才知道一人之好可恩泽一地之幸,要是一地之好会恩泽多少世代?”
大家都静下来细思,船夫:“在座有些人的亲属也在断弓山,我们何不当做救他们的亲友呢?船是大家的谋生之器,可它也破过,是蓝月为我补好的!船可破,命可丢?不管我的船是否救的是在座的亲友,我愿助蓝月一臂之力!”
河寡妇:“我承蒙蓝大侠续我亡夫之灵,感激不尽,愿全力相助。”
一些人也应声:“我有熟人在那边,我愿借船去救人!”还有的人出于对蓝月的大恩感激,表示愿意借船。
有的人看好多人答应,跟着响应,不过还是有些实在是不情愿便只好悄悄离去了。
老者见形势有转,跟风变脸道:“既然大伙儿同意,那我也支持。”
在场的人开始登记名册,以备明日借船之事。尽管走了部分人,不过大部分还是留下来了。并且走的人中有的觉着可以帮忙,又到其他津港去帮着宣扬,深夜了也还有好心之人前来记名。
大约数来,几百号人已记在册上,让蓝月深感一呼百应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