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静静看着男子,脸上开始有笑意浮现,因为她想到了一个点子。
她拿过小五手上的蒙汗药,然后打开,全部倒进男子的嘴巴里,“既然都是误会,那你自己好好享用吧。”
男子被迫吃下了一整包蒙汗药,浑身软麻无力,小五手一松,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沈长歌无意说着:“听说护城河里面的鱼儿鲜活肥美,小五,你把他丢进河里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男子虽然中了蒙汗药,但意识尚存,护城河的河水十分湍急,而他又吃了蒙汗药,哪里还有力气游过去?
这不是逼他去死吗?
沈长歌眨巴着眼睛,柔声道:“我这也算是给了你一条生路,你自己好好把握,万一成为鱼儿的腹中餐,那就辜负我的美意了。”
男子这才意识到了沈长歌的可怕性。
这个女子,用最无辜最温柔的模样,做着最残忍最恶毒的事情。
男子伸手,极力想攥住沈长歌的裙角,奈何她却是越来越远。
......
沈长歌原想着不理会这个李晶,没想到他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还派人来跟踪她,真是不自量力。
这样的人,就该给点教训。
果然没过多久,李晶就亲自下帖,邀请沈长歌一同出游。
沈长歌倒是没拒绝,反而一口应下了。
她特意选了一件华贵的水红色绣花曳地裙,衬得腰身纤细,身量修长,还让赵嬷嬷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然后化了一个美丽的妆容。
赵嬷嬷不禁惊艳:“小姐,你今日真好看。”
沈长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从前只觉得这张脸算是清秀。
现在随着年纪渐长,五官似乎也在慢慢长开了,有了几分艳丽之感。
两弯柳眉如远山,双眸似含春光,樱桃小嘴红艳含露......算是个美人坯子。
沈长歌点了头:“嗯......我也这样觉得。”
赵嬷嬷问:“小姐今日真要去见那李晶吗?”
沈长歌似笑非笑:“当然要见了,他可是我未来的夫君。”
她起身,展了展自己美丽的衣裙,对小五说:“走吧。”
.......
走出沈府后,李晶的马车已经在等候了。
李晶看见朝他走来的沈长歌,突觉眼前一亮,为之惊艳。
父亲吩咐过他,让他一定要俘获沈长歌的芳心,无论用何等手段,一定要将她娶进门。
现在见沈长歌是个美人儿,李晶乐意至极,一脸热情道:“沈小姐来了。”
沈长歌走近,随意看了李晶一眼,之前她曾见过李晶的画像,当时觉得他模样尚可,还算端正。
今日见了李晶本人,或许是因为他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她觉得甚是猥琐丑陋。
沈长歌微笑道:“李公子久等了。”
李晶暗笑,他认为自己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沈长歌这个闺阁女子,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会被他迷倒。
“听说沈小姐喜欢听戏,我已经在戏楼定了最好的位置,沈小姐请上车。”
沈长歌故作羞意,“好。”
......
到了戏楼之后,李晶引着沈长歌往二楼走去。
这家戏楼是专供大户人家的,所以都设了单间,客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可观赏舞台上的场景。
此时,台上唱的戏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那台上男女真是把爱情故事唱的声泪俱下,然而沈长歌内心冷漠、毫无波澜。
只是,沈长歌发现整个戏楼没有观众。
李晶谄媚道:“为了搏小姐欢心,我特意将此地包了下来。”
沈长歌:“公子真是有心了。”
二人对面而坐,伴着缠绵婉转的爱情曲调,气氛开始暧昧起来。
李晶目光迷离,“沈小姐,我们的婚事已经定在了下个月初六。”
沈长歌并不关心:“是么?可真早。”
李晶趁机想去握住沈长歌的手,她却不经意移开了位置。他道:“我倒不觉得早,今日见到长歌,我的心全都飘到你那去了,只盼着能早日与你完婚。”
这话听得沈长歌差点都要吐出来了,长歌?这称呼从李晶的嘴里而出......实在有些不堪入耳。
李晶以为沈长歌已经对他动心了,想想也是,几个女子经受得住男人这样的情话呢?
何况他是李府大公子,长相还如此英俊风采,沈长歌不对他倾心才怪。
于是,李晶继续发动甜言蜜语攻势:“长歌你放心,我娶了你之后,一定会对你好的,绝对不会辜负你。而且以你的身份嫁给我,也不算委屈了,毕竟你名声也不大好。还有你苦追俞南王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李晶已经下意识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庶出,而沈长歌是太傅嫡长女,还是皇帝亲封的县主。
沈长歌用手撑着头,她在想:一个男人会有多么无耻,才会说出这些话?
“李公子,你现在摸摸你的脸。”
李晶不解其意:“啊?”
沈长歌牵唇浅笑,“李公子是时候看看......自己的脸皮有多厚实了。”
李晶的脸色顿时大变,他没想到沈长歌竟然会出言辱骂他。
他刚才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间消失不见,“你在骂我?”
沈长歌点了点头,道:“还不算太笨。”
李晶将桌上的东西打翻,怒道:“沈长歌,你什么意思!”
小五见形势不对,就要冲过来,但沈长歌没有示意,她不能进去。
沈长歌转眸瞟向李晶,淡淡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看不上你罢了。”
李晶怒不可遏,辱骂道:“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俞南王不要的破鞋罢了,还在我面前神气,装的好一手清高!”
“庶出之子,猖狂至此。”沈长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缓缓起身,直接给了李晶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天旋地转。
李晶捂着脸,恶狠狠地看着沈长歌,“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来了这,就算不愿意嫁给我,也只能嫁给我。”
房门被突然关上,沈长歌听见一阵落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