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莎莎和方展选择把公司开在S市最中心的CBD.公司的初步启动资金大部分是仝莎莎家里投的。方展出了一小部分资金以合伙人形式加入该公司,占0%股权。
仝莎莎的算盘打的很精,她希望通过方展多年的人脉和行业经验来启动新公司,但是没想到现实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喂,周总吗?您有时间吗?我是方展啊!我想约你见个面.....”
“哦,您要出国,那好那好,回来再约。”
“王总吗?.....”方展电话打出去几十个,可欣然赴约的几乎没有,他也奇怪,这都是以前很密切的合作伙伴,经常在一起聚会聊天谈项目的。
一连几天过去了,仝莎莎早就沉不住气了,她直接推门走进方展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上:“怎么搞的?一个都没搞定?”俨然一副女强人大BOSS的气派。她穿着当季明星款的职业装,BLBL的闪闪发光,衣服象披风一样披在肩上,香奈尔的耳饰在她脸边一左一右的配合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看的方展直眼晕。
“都说有事,不是出国,就是开会,我觉得是故意躲着我们?”方展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怎么会,有钱赚还挑肥拣瘦,还有这样的人?肯定是别人给得好处比我们多呗,我找人出去探探?”仝莎莎把手里的细长的香烟直接摁灭在方展桌上的绿植里,扬长而去。方展赶紧起身打开窗户,把仝莎莎留下的尼古丁和浓烈的香水味散出去,他感觉自己快窒息了。18层的风很大,楼下的行人小的只是一个黑点,要是从这跳下去估计摔得稀烂吧?只是一闪念,方展赶紧回神,怎么会有这么不吉利的念头?
一定要弄清原因,方展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左原,名字听起来象日本人,其实他是方展的同乡,一直在周总的单位任职。他俩认识时,两人都是刚进职场的小职员,又是同乡,惺惺相惜。方展和苏颜结婚时,他是伴郎。十几年过去,方展成了副总,他也干的不错,深得周总赏识,找他问问应该能得到真实答案。
“左原,我是方展。我遇到怪事了,你得帮我....。”
“嗯.....,知道了,晚上10点燃魂拉面,我等你....”电话里左原声音压得很低,话也说得吞吞吐吐,方展更加云里雾里。
他说得燃魂拉面是他们以前加完夜班常去的小馆,小馆开在七拐八拐的小巷子深处,真是不好找。白天不开门,到了9点以后才开门,半夜上座最高,来的都是昼伏夜出的人物,也有加班很晚的上班族。因为消费不高,他俩以前加完班总去吃一碗面,但是已经好几年没有在那里见过面了。方展差点连地方都找不到。最后七转八绕总算是找到了。
他走进去,左原就坐在他们以前常坐的老位子上,看见他,就招手示意。落座,互相致意,方展还未开口,就被左原制止了。
“两碗拉面。”左原冲柜台方向大声说。店里没有服务员,老板一个人既是厨师也是服务员还兼任了保洁、收银的差事。
面来了,左原还是没容方展开口,就招呼方展先吃面。方展一点没有胃口,这几天的连连碰壁,让他心情焦虑,胃口也差。
左原把面吃的汤也不剩,放下碗,他满足的说:“还是原来的味道啊!你呢,怎么不吃,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一次能吃两碗!”
方展苦笑,“我最近简直不顺,想来你也听说了吧,知道什么,看在我们十几年交情的份上,就告诉我呗。”
左原欲言又止,拿着纸巾的手举起又放下,方展也不催他,就静静的等着,终于,左原开口了:“方兄,这个圈子其实也不大,什么事在圈子里一下也就全传开了。”
方展听的似懂非懂,左原有接着说:“大家都传你抛弃了结发妻,背叛了老东家,现在和小三一起开公司挖老东家的墙角。你们老总放出话来,谁家和你们合作,就立刻上他们的黑名单。你想想,你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谁会为你们得罪行业老大?再加上你抛弃发妻的恶名,估计没人会接你跑过来的橄榄枝。”
方展恍然大悟,难怪大家躲他象躲瘟疫一样:“事情不完全是你听的那样。我和苏颜,我们是和平分手,什么小三之类的传闻完全是无稽之谈。至于以前的公司,一直承诺给我的股权只是个空头承诺,你想,我也四十了,再不出来,难道一辈子给人打工?”
“我自然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否则我也不会出来把这些告诉你。只是眼下你给我说这些没用,你得自证清白,让人家相信,不然,就这种情形,你们的公司撑不出半年。”左原说的正是方展的痛处。
他卖了和苏颜的房子,交过中介费和税拿到手也就70万,他用50万做首付在S市贷款100万买了一套房子,剩的0万全投在新公司。每月要还7000多的房贷。如果新公司运作和他们当初期待的一样顺利,他年薪至少100万,还贷没有任何压力,但眼下这种情形,他真的可能面临断供的风险,那他真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碗面,十几年都能保持这一个味道不变。变的是人啊......”那天分别时左原说的话意味深长。
方展回来没有了主意,就把左原对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仝莎莎,他留了个心眼,只说是托人打听出来的,并没有对她提起左原。
仝莎莎听了原因后牙关咬得紧紧的,面色铁青,方展看的害怕。合作开公司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认识了另一个仝莎莎:阴狠、狡诈、更有一种黑社会气质,他有时很恍惚,在公司时那个温柔、清纯、美丽又性感的小女孩哪去了?
“莎莎”方展叫她,她那副样子实在看的人心里发毛。
“行了”仝莎莎不耐烦的摆摆手,狠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这事交给我了,只要是你前妻的过错,她提出的离婚这事就解决了对不对?至于原东家,我倒不担心,商人都是趋利的,只要我们肯让利,没有做不成的买卖。你等着瞧吧!”
她转身走了,方展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