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释然心里一暖,他平时几乎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难得的碰到句略带关怀的言语,当即露出个和蔼的笑容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叨扰了。”把镰刀背回背上,身形缓步向密林中行去……
小妖精一直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摇了摇头,暗道:“这人行为举止怎么怪怪的,也可能真如他所说,一直生活在偏远山区吧。”
离开小妖精后,有可能是又恢复到孤身一人,风释然渐渐冷静下来,不知不觉间他腿脚已经走得有些发酸了。他停下脚步,左右审视了下,选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紧了紧背包,手脚并用爬了上去,以他目前的‘力量’和身手的‘敏捷’程度来看,上棵树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星光璀璨,月上眉梢,风释然静静躺在树干上,从树叶缝隙中遥望着星空,他忽地感到有些迷茫。从学校刚出来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赶快找到食物和水源,天下间似乎除了这两样再没有别的重要的事了。等到水足饭饱了,所有疑问也都迎刃而解了,他才发现他要考虑的事其实还有很多。
他就这样仰望着星空、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月夜天气似乎格外的寒,也许是想得太久了,身体有些发酸,他侧了个身,借着月亮的余光,又掏出了那张藏宝图,看了看上面的图案,“自己倒底应不应该去呢?去的话没准儿会有什么危险,可如果不去,会不会太可惜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暗道:“罢了——!即使自己不去,危险还少得了么?这几天就是最好的印证!去的话还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后,他便不再多想,缓缓闭上了双眼……影影绰绰间,他仿佛是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段若有如无的箫声飘入他耳际,他抓了抓耳朵,也不在意。
谁知那声音竟然越来越清晰……松山林静,月下寒萧,一股瑟瑟之意荡漾开来。风释然不知不觉鼻子一酸,迷迷糊糊间好像梦到了母亲那忙绿的身影,他手前伸着,想帮母亲做点什么,伸到半途,却又停了下来。暗道:“算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吧……别又笨手笨脚的惹她不高兴了。”看着看着,他的眼角已经挂了泪痕,似乎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
正当他无限惆怅之际,箫声中忽又掺进来一缕古筝,刹那间声声荡气,丝丝扣弦,竟仿佛强要为‘这绵绵的哀思’凭吊上一番‘行云流水的洒脱’般……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接着……琴声陡然间杀伐大起,他‘啊’的一声大叫,差点没从树上摔下去,蓦然而醒。
那琴箫合奏此时却又由‘紧张对峙’转入低潮,恍若一个人的心境,激烈的挣扎过后,就是无限的怅怀……
风释然短暂的恍惚过后,彻底清醒了过来,同时也感到十分的怪异,“这个类似魔法的世界竟然会有古代的箫声?有没有搞错?”他忽然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世界了……都说求知的时候要像个孩子,而风释然现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恐怕连个孩子都不如。好奇心唆使下,他不由得跃下树梢,向琴箫出处寻去……
山林幽静,风释然跟着箫声矮身上了一座山坡,爬过乱糟糟的石林后,忽地面前豁然开朗,只见遥遥的山头处有一大片平整的空地,一棵粗壮得有些过分的桃树屹立其上,庞大的枝叶竟然遍盖了整座山头。
桃花漫漫,仙音飘渺,他不由得顿住了脚,神色有些踌躇,他现在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对方一定是个女子,如此夜阑人静,自己冒昧前去,就算不被当成*色*狼,恐怕也给对方留不下什么好印象,再碰到个护花使者之类的,自己弄不好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在他处世二十多年的经验感化之下,他瞻前顾后了一阵最终做出了决定——不去了!
高轲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心道:“我的天,你这二十来年倒底过的是什么生活啊?这得被欺负多少次,才会有这种觉悟!”
他既打定了主意要明哲保身,便不再迟疑,转身向山下行去,哪知前脚刚迈入石林,陡然间眼前景象大变……只见一片云雾刮过,脚下哪还有什么石林,分明就是一座山涧。
“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股猛烈至极的骤风猛然间从崖下刮起,他顿时一个侧歪,“啊——!”
这声‘啊’还没喊完,他已经连人带身被卷上了天。那声‘啊’的残音,随着‘他的天旋地转’逐渐变得悠远起来……
风释然一时间只感到天翻地覆,五脏六腑仿佛开了锅似得……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风消云散,他‘啪’地一声,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差点没把苦胆水吐出来。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梅儿,将这混小子押起来,别扰了娘娘的雅兴,。”
一个‘和梅儿这个名字极不相衬的、粗鲁的声音’答道:“是!”
风释然摔得头晕脑胀,还没等缓过劲来,头上突地一痛,那梅儿竟然毫无顾忌地薅起他的头发就向后拖去,这一拖不要紧,风释然刚结疤的伤口顿时刀割一般的疼痛起来,他不由得大骂了句,“你妈了个B——!”
虽然脑袋还晕乎乎的,但他也认清了形势,自己明显撞到了一群不是善类的人的手中。所以下意识骂出那句话后他反手就抓住了梅儿的胳膊,前脚同时抬起,这是他学校和人摔跤常用的招数,意在把对方拽过头顶后一脚蹬出去。
谁知以他目前这‘力量’一拽之下,竟然没拽动对方。他还没反过神来,突地胸前的衣襟一紧,已经被一只又肥又大的手揪住,一个蛮横的声音传来,“你个贱种生的,你刚才骂我什么——?”
风释然刚想回应,“你******才是贱种——!”忽然身子一晃,腾云驾雾般被对方高高举起,一个尖尖的石柱蓦地出现在眼前,对方竟是打着让他肠穿肚烂的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