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说完这句话以后,侧过头来伸出双手捧着宋小武的脸。
宋小武对着她咧嘴一笑,说道,“因为你现在长得太漂亮了,怕你诱惑我。”
红绡被她逗乐了,嘟着嘴嗔笑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油嘴滑舌,你这毛病得改改了!”
宋小武伸出舌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继续说:“你不最喜欢我这样子的吗?”
“鬼才喜欢你这样子。”红绡说,“你又穷又土,还没本事,而且还不是个男人。”
宋小武道:“我怎么又不是个男人了?”
“你是个男人,那你怎么不证明我看看。”红绡说着,一把抓着他的大腿一拧,宋小武立即痛的大叫起来。
“疼疼疼!”宋小武说道:“方才不是已经证明给你看了吗?”
红绡骂道:“宋小武你真是个混蛋!”
“我怎么又是混蛋了?”
“你没种,你不是男人!”
红绡嗔道:“还记得你去年怎么对我的吗?去年你把带到小树林儿里去,扒光了我的衣服,自己却提着裤子跑了,你说你是不是个混蛋?”
宋小武摊了摊手,笑着道:“我那不是客栈里出了事嘛。”
“强词夺理,那今天怎么说呢?”红绡不依不饶的说。
宋小武这下被问住了,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了?”红绡继续说,“也对啊,我还是处子的时候,你都不要我,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
她说道这儿,两行眼泪就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宋小武这下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说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宋小武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丝手帕出来,就要去替她抹眼泪。
他将自己的手帕打开一看,这是自己用过的,上面有一些污渍已经有些脏了,他又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
“给我。”红绡一边抢了过来,然后叠了一下就替自己抹掉了眼泪。
宋小武笑道,“这样才对嘛,再笑一个笑起来就更漂亮了。”
红绡眨着哭红了的眼睛,看着宋小武滑稽的表情,不由得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宋小武笑着问道:“这一年你一定还过的还好吧,我看这个老妈子对你还挺不错的,听说你已经是章台宫的头牌了。”
红绡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这几天这里的头牌就不是我了。”
宋小武道,“只要你过的好就行,其他的就别在意那么多了。”
“好!当然好,至少比跟着你好了一百倍。”
红绡突然这样问,“你是想问我后不后悔吧?”
宋小武沉默无语。
红绡又接着说:“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我的处子之身交给最心爱的人。”
宋小武无法回答。
红绡又说:“不过也还好,你从小树林儿里跑了,我倒是挺感谢你的,要不然我真的跟你这个不解风情傻子过一辈子,那我真可够冤枉的。”
“你看你这么穷,干了两年还是一个跑堂的小二,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我跟着你那不是吃了上顿还要愁下顿。”
红绡说着这句话,眼睛瞪着宋小武的小腹,却又不由得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宋小武也看了看自己方才被那华衣女子撕破的衣服,已经露出了里面的底衫,也不由得一愣。
他笑着说,“你现在可不一样了哦。”
宋小武站起身来,走向了梳妆台,拿着上面的一个玉瓷画瓶看了看,垫了垫旁边的金银首饰。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老鸨给她取红绡这个花名,就是取自于白乐天的琵琶行。
红绡瞥了他一眼,瞪着他道:“你就奚落我吧,我看着呢。”
红绡叹了一口气,又说:“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宋小武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关心你!”
“哼。你真的关心我吗?”红绡冷笑道,“好啊,你真的关心我,我现在就去找老妈子赎身,你带我走吧。”
她这一句话出口,宋小武真的震惊住了,他问道:“你真的可以替自己赎身了?”
“是啊,我一年赚来的钱,就可以替自己赎身了,而且我还存下了不少的积蓄。”红绡走近前去,凑到宋小武耳边,悄声娇笑道,“只要有人愿意娶我,我就将这些金银财宝兑换成银票与他一起双宿双飞,然后找一个花红柳绿的地方结庐而居,好好的过一辈子。”
她说着满面笑容,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就在那个梦里。
宋小武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我吧?”
红绡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又穷又酸,还……”
“行了,我知道了,还不解风情!”宋小武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你想做杜十娘,我也不敢去做李甲呢。”
红绡道:“什么杜十娘,什么甲?”
宋小武默然无语。
红绡道:“行了,说吧,这次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宋小武笑道,“你也一点都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
“切……”红绡白了他一眼,坐到梳妆台前画起眉来。”
宋小武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说!”
宋小武继续问,“你知道苏州府的苏墉吗?”
“这不是废话吗!”红绡白了他一眼,“堂堂苏州的知府大人,谁人不知,何况我好歹也在苏府呆了五年。”
红绡十岁被卖进苏府当丫鬟,十六岁又被卖进了青楼,这件事她只告诉过宋小武。
宋小武本来是记得的,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宋小武道:“苏墉的女儿你知道吧?”
红绡道:“苏墉有十几个女儿,你问的是哪一个?”
宋小武问,“他最小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红绡道:“苏浅月。。”
“哦,苏浅月!”宋小武点了点头。
红绡道:“你问这个干吗?你不会是看上了知府大人的女儿吧?”
“我怎么高攀的起苏府的女儿,你这是在嘲笑我了。”宋小武一脸坏笑道,“更何况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去那花红柳绿的桃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