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梁红玉皱眉。
宋小武道,“姑娘在未遇到贵人之前,这一年之内,命运多舛,恐有……”
“恐有什么?”梁红玉修眉微扬,问道。
宋小武讷讷道,“恐有娼妓之祸!”
“你……”梁红玉被气的胸膛发颤,紧咬着下唇。
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说成娼妓,这是谁也忍受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梁红玉这等贞洁烈女。
梁红玉手秀手一抬,那一柄二尺六寸长的软剑已经迎风抖动,化作匹练的银光向一条毒蛇向着宋小武刺了过来。
宋小武急忙闪避,嘴上却仍旧说道,“在下说的句句属实,姑娘若要避祸,这一年之内,请速速离开京口,否则……”
宋小武的话还没说完,梁红玉的软剑又卷到,他无奈的只好拔腿就跑。宋小武心知虽然这样说会热得她生气,但救花心切,不想让这样一颗水灵灵的白菜真的沦落风尘,被一头头猪给拱了,所以他选择了泄露天机。
按照宋小武所想,梁红玉现在虽然气愤,如果日后真的有些防备之心,是不是就会因此而改变命运。
宋小武左躲右闪,被梁红玉在长街上追着跑,围观的群众已惊呼出声,长街上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正在此时,在茶楼对面的巷弄口里,三个样貌奇特,身形怪异的人,也一涌而出,他们朝着的方向正是宗泽的方向而去。
他们正是伍庄笔,大邱,还有江云三人,他们已经在此等候时机,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正好趁着群众慌乱,来一场浑水摸鱼。
而刚走出来的三人,早已被倚靠在茶楼上的岳飞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站起身来,已经将靠在墙角的那杆长枪握在了手中。
伍庄笔走到宗泽面前的几桌上,说道,“这位老先生,是否肯替在下写一封书信!”
宗泽抬起头来,和颜悦色的笑道,“老朽自当代劳,却不知寄望往何处,写给哪一位亲人的?”
“黄泉路!宗泽!”伍庄笔冷笑一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袖筒里的判官笔已经抽了出来,直接从正面攻击宗泽。
同时间,又听到长剑出鞘的声音,却是江云的浮云剑从左边长街上飞来,大邱也已经亮出了长刀,正从宗泽的背后砍来。
三人同时出手,分三面合围之势,显然他们已经经过周密的计划,相互之间配合已经可以说是非常的默契。
“哈哈!”宗泽抚须大笑一声,却是一脚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桌子立刻翻到空中,青黄纸卷漫天飞舞,伍庄笔的判官笔一下点在了桌上,门板被点出了一个大洞,桌子因此也四分五裂,碎屑四散而出。
宗泽挡住了伍庄笔的正面攻势,可那柄浮云剑不但速度奇快,而且角度刁钻,几乎是在宗泽视线的盲区杀来,可他感受到了这股鄙人的剑气,宗泽的身子一弯,堪堪避过的了浮云剑的攻击。
江云的这一剑可以说是自己的杀招,他没想到宗泽这个糟老头,居然会躲过,心里冷笑了,一下,看你能躲得过我几招。
江云将剑锋一转,用刺变削,向着宗泽的面门刺去。
宗泽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的柔韧度一剑大不如年轻人,这个弯腰动作实在有些吃力,更要命的是,这时候后面大邱的长刀已经从背后刺了过来,他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招,可是宗泽并没有慌乱,也丝毫不管自己的背后,只讲头一侧,左手一掌辟出,将江云的右手腕隔开,化解了江云的攻势。
大邱正自洋洋得意,眼看自己的长刀就要插入宗泽的背部之中,他跟随吴定远十几年,一生之中杀人无数,可杀的都是有些小混混,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还从来没有杀过像宗泽这样有大名声的人,如果杀了他,他不仅会得到一比可观的悬赏金,而且势必名噪一时,到时候找个有势力的人依附,那就又重新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大邱几乎已经闻到了刺穿宗泽背部的那股血腥味,眼睛里泛着光,心里也因兴奋而砰砰的直跳着。
大邱将手中长刀一送,大吼道,“去死吧!”
这一声吼之后,一个硕大的身躯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而躺在地上的人并不是宗泽,而是他自己,他瞪大了眼睛,看见眼前站着的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再看着插入自己胸口中那柄银光灿灿的长枪,于是说出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字,“你……为什么杀我?”
岳飞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道,“别怪你岳爷爷,只怪你自己功夫不到家!”
大邱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然后翻了个白眼,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杀人啦!杀人啦!”周围的群众高呼起来,有些人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已经仓皇逃窜起来。
大邱倒地的同时,伍庄笔和江云都已然看见了,可他们都置若罔闻,手中的武器依然运转如飞,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宗泽。
“宗泽交出东西来,或可饶你一命!”伍庄笔一边说着,判官笔已经把宗泽逼到了茶楼下的一个柱子旁边。
江云也如影随形而至,长剑卷处犹如风卷残云之势。
宗泽道,“有……有本事就来拿啊!”
宗泽显然已经被两人逼得手忙脚乱,脸上已经露出了汗水,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
江云的长剑卷到,宗泽一低头,长剑削中了柱子,柱子被毁断,茶棚倾塌,将整个街道堵得都瘫痪了。
宋小武心系宗泽的安慰,正往这边跑过来支援他们,可后面的梁红玉正在追赶着宋小武,似乎有着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宋小武道,“红玉姑娘别打了,抓采花大盗要紧!”
宋小武跑的奇快,梁红玉凌空一个跟斗,仍旧没有追上,于是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软剑当成了暗器射了出去。
宋小武听到别后嗖嗖之声,立刻低头避过,可他戴着的那顶青布小帽尖尖长长的,软剑一下子穿透过去,将帽子给叼走了,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然后在“兹”的一声插入了对面的酒楼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