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点了点头。
方腊又道,“我明日便去歙州七贤村招募乡里,准备起义一事。”
方杰道,“这种事让侄儿去办就行了,您就留在这里坐镇指挥。”
方腊摇了摇头道,“我另有机密任务要派遣贤侄替我去东京一趟。”
“去东京?”方杰很是诧异的问。
“没错!”方腊点了点头道,“你带上黄金千两,去东京给王黼送礼。”
方杰瞬即明白了方腊的意思,笑道,“叔父是想买通王黼,以后在江南便可便宜行事。”
方腊道,“不错。”
方杰顿了一顿道,“只是这王黼乃堂堂的御史中丞,近来闻听又升至右宰相,只怕一点儿钱财打不动他!”
方腊笑道,“当然区区黄金千两远远是不够的,但如果带上洪秀的人头,事情就好办多了。”
“洪秀的人头?”方杰又是疑惑。
方腊笑道,“贤侄有所不知,吴定远的正室夫人王玉贞乃是王黼之女,吴定远被苏墉和洪秀连手害死之后,将王玉贞也一并杀了,这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只怕现在王黼都想着吃它的肉。”
方杰恍然大悟道,“好,我这就去汴梁,顺道取了洪秀的人头,一并献给王黼。”
“鲁莽!”方腊脸色立刻变了,沉声道,“这苏州城现在防卫得如同铁桶般,你这般去无异于送死,我要你去京城只是先给王黼通通气。”
方杰拱了拱手,恭敬道,“好的,那侄儿即刻启程!”
方腊抚须点了点头。
可是方杰刚往后走了两步,复又转过身来。
方腊问道,“贤侄还有什么事吗?”
方杰道,“只是此去汴京,等下小茹妹妹知道的话,一定要纠缠我带她一起去,这如何是好!”
方腊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要你去打架,带上她也无妨,有个人陪着你说话,你一路上也解解闷!”
“那就太好了!”方杰笑着阔步走出了大厅,来到了后面一个充满花草香味的院子里。
此时方貌和方天定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方杰道,“叔父,大哥,你们看了小茹妹子了吗?”
方天定叹了一口气道,“看了,这不就出来了嘛!”
方杰问道,“被赶出来了?”
方天定道,“是啊,才想十多年没见了,这进去才一会儿功夫,就给撵出来了!”
方天定又指了指方貌道,“别说是我,连叔父也被赶走了!”
方貌不苟言笑,只站立一旁!
方杰看了一眼方貌,心道,“叔父这一直板着个脸,谁见了都退避三舍啊!”
方天定道,“小茹妹子一向都与你谈的来,她就交给你了!”
方天定说完,将身后的红色袍子一抚,便拉着方貌走开了。
方杰走进方小茹的屋子,此时门还开着的,正看见一个身着灰袍的老人坐在床头,却是方垕,方小茹则躺在床上,像是生了病一样。
“小茹啊,你怎么样了,陪二爷爷说说话啊!”方垕似乎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方小茹似乎有些不赖烦了,说道,“二爷爷,我说了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方垕被她一吼,却仍然眉开眼笑,两只小眼睛迷离的看着她。
方杰走了进来,笑着道,“怎么了,又在发大小姐脾气!”
方小茹听到声音便知道是方杰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叫道,“杰哥哥……”
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又躺在了床上,闷声不吭了!
方杰对方垕道,“二爷爷,你先回去歇息吧,我来照顾小茹妹妹!”
“也好,你好好劝导劝导她!”方垕说着便出去了。
此时方小茹嘟着嘴,装作没看见他一样,却又不时偷偷的往这边瞧来。
方杰走上前来,将床上的被褥挪动了一下,替她盖得更严实了一些。
“你生病了吗?”方杰问道。
方小茹不搭理他。
方杰又道,“你如果不理我的话,那我也走了哦!”
方杰作势欲走,刚走出一步,方小茹却又从床上坐起,“杰哥哥,你怎么这样啊!”
方杰笑了,走来过来,轻抚这她乌黑的长发道,“肯说话了就好,我还以为变成个傻子了呢!告诉哥哥,你最近都在生什么闷气?”
方小茹撅着小嘴道,“我在生你的气!”
“为什么生我的气?”方杰疑惑。
方小茹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方杰笑着道,“没有……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方小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却是流露出了一丝酸楚之色,“那我问你,你和叔父他们神神秘秘的做些什么事,还不让我知道?”
方杰被他逼问,犹豫了一下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叔父要我去汴京,让我不要告诉……”
方杰说道此处,故作吃惊,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方小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让你不要带我去?”
方杰默然无语。
方小茹从床上跳了起来,道,“不行,你要带我去,我要去京城,”
方小茹说着,就用手去推攘方杰的臂膀,方杰先是假装皱着眉头,半晌之后才道,“你真的要去?”
方小茹道,“我要去找我娘!”方小茹说道此处,却猛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似乎也想快点见到他。
方杰道,“你答应我一路上听我的话,那么我就给叔父说,让我带你去如何
?”
方小茹想也没想,瞬即答道,“好,我保证听你的,乖乖的!”
方杰道,“那好吧,你现在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出发?”
“这么快?”方小茹眨着眼疑惑的问道,“不是要去给叔父说一下吗?”
方杰道,“怎么那么多话,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方小茹说着从床上起身,然后跑到衣柜后面拖出了一个包裹来扛在了肩上。
方杰看到此处也是一愣,“原来你早准备好了啊?”
方小茹道,“是啊,我估摸着这几天应该要外出,所以提早准备好了!”
当然方杰不会知道,她其实准备好,是准备逃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