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武眉头一皱,赶紧收回了手,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说道:“老板娘万福金安!”
“回来了?”老板娘笑咪咪的说。
宋小武笑着点了点头。
“那赶紧干活去啊!”老帮娘脸色陡变,怒喝着说道。
宋小武哑然失笑,张大了嘴,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这套昂贵的衣服,似乎在说穿这样的衣服来擦桌子恐怕不太好吧。
然而老板娘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好在老板正在老板娘使着眼色,目光在老板娘身上停留一下,又飘向门外一下。
宋小武觉得有些古怪,也往门外一看,却见十六岁的姑娘,穿着一身碎花长裙站在外面,正是方小茹。
她红嘟嘟的脸,圆圆的,模样仍然十分的可爱,她今天将头头发挽了起来,比之以前看起来却又多了一点魅力,这是一种可爱中透着成熟的韵味。
她此刻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宋小武,她的眼神很复杂,明媚中透着一股忧伤。
宋小武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她了,看见她这样的眼神,没有往日对她的偏见,心里只有满满的怜爱之意。
愣了半晌之后,宋小武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赶紧高声呼唤着说道:“小姐,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你出来!”方小茹的脸色微微动容,说话的方式依然僵硬,但语气明显没有了往日的颐指气使。
“阿吉,你出去吧!”老板讷讷道,“这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宋小武只好跟了过去。
“你……陪我走走。”方小茹朱唇轻启,一个个字吐了出来,也不等宋小武同意与否,便径直往前面走了。
宋小武只好跟了过去,方家的小姐与名动苏州的宋提辖在街上这样一走,立即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路边摊位上,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是方家的小姐吧?宋提辖怎么跟她在一起呢?”
“听说宋提辖就是凤来客栈的小二,看来果真有其事。”
“现在宋提辖声名显赫,不知有多少少女想与他亲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这方家小姐也生的一副好模样,还是蛮般配的。”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很是大声,方小茹的听觉又异常灵敏,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不由得羞红了脸,但心里又对这些人的聒噪有一丝怒意。
宋小武在一旁却若无其事,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半。
方小茹看了一眼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放下了脚步,对宋小武悄声说,“我们去郊外吧!”
宋小武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起来到了郊外。
郊外有一片树林,柔风轻抚,树叶沙沙作响,两人漫步其中,很是惬意。
方小茹的脚步忽然慢了,她忽然抬起头来,凝视着宋小武,说道:“阿吉……”
宋小武下意识侧过头来。
“阿吉……小武,宋提辖,太岁星君。”方小茹不紧不慢的说,“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呢?”
宋小武咧嘴一笑,“叫我没用的阿吉,这样亲切一些。”
“你没用?”方小茹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却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要是你没有用的话,全苏州的人岂不是都是大笨蛋了!”
宋小武不知道方小茹为何对他恭维起来,但听到她夸奖自己,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便笑着说道:“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小姐的眼睛,小姐才是苏州最聪明的人。”
方小茹笑了笑,立即双颊绯红。
她又说道:“以前我也觉得你是一个没用的阿吉,可自从九云山之后,我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
宋小武笑嘻嘻道:“保护好小姐是小的职责。”
“你知道是谁告诉我,在九云山上那个黑衣人是你的吗?”方小茹问道。
宋小武还没有回答。
方小茹便自问自答道,“是那位白姑娘,也就是知府大人的女儿苏浅月。”
“你怎么知道她是知府大人的女儿?”宋小武疑惑的问,在宋小武的印象中,这两个女人除了九云山上一游,并未曾再有过交集。
方小茹道,“前些日子,她三番两次的来找你,客栈的人都知道,连那个笨笨的阿财也知道了。”
“哦。”宋小武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似的说了一个字。
方小茹又说,“你那次还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你重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
宋小武接口道,“若不是上次小姐帮我求情,老板娘早就将我扫地出门了,所以要小武也要感谢小姐。”
“我以前对你又打又骂,你都毫无怨言,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好后悔。”方小茹悠然走在前面,忽然转过头来,拉着他的手说:“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让我补偿你好吗?”
方小茹眼神清澈,话语的声音也十分的恳切。
这双柔软的小手抓着宋小武,宋小武心里猛然一凛,笑着说道:“那你的沈白哥哥怎么办?”
“他啊……”方小茹的小手抖动了一下,神色也变了,“他已经不理我了,而且……而且,等到苏小姐与吴文豪成亲以后,他计要与那个狐狸精成亲了。”
方小茹口中的狐狸精,自然是那个叫做小青的姑娘,宋小武至今也不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
“苏小姐与吴文豪什么时候成亲?”宋小武张大了嘴,惊讶的开口。
“四月十六,全苏州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身为宋提辖还不知道?”方小茹说着,忽然觉得话题又跑偏了,急忙又改口道,
“算了,你怎么又扯到他们身上去了,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宋小武更疑惑了。
“我……我爹娘已经同意了。”方小茹小声的说完这一句话,怯生生的看了宋小武,娇羞的低下了头去。
“同意什么?”宋小武没有听见。
“就是方才街上听到的那些谣言都是真的!”方小茹娇嗔道。
“我……我……我爹娘同意了将我嫁……嫁给你。”方小茹似乎现在比凤来客栈的阿财还结巴了。
“小姐你大声点儿,我没听见!”宋小武俯身下去,将耳朵贴近方小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