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红绡则又开始拿起纸笔。
宋小武走到边上说,“我今天在外面见到一个人。”
“谁?”红绡莫名的心跳起来,但她没有抬头。
“手腕上有一朵莲花刺青的女人。”宋小武道。
“真的?”红绡抬起头来,急切的问,“那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去做?”
宋小武叹气道,“还没来得及,他就走了。”
红绡道,“你怎么不拦着她?”
宋小武苦笑道,“我倒是想啊,可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当成淫贼来,差点被捅成马蜂窝,你看我现在的衣服,都是拜他所赐!”
“淫贼?为什么会把你当成淫贼。”红绡瞥了一眼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笑道,“你不一向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么?”
“我去时,她正在追捕一伙采花大盗。”宋小武有些无语道,“话说,你怎么会有这么样一个厉害的妹妹?”
红绡道,“我妹妹的性子从小就跟我相反,喜欢舞刀弄枪的,她长大的志向就是作一个女将军,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我俩便颠沛流离,她的愿望也只能成为梦幻泡影了。”
宋小武一想也是,这梁红玉本来是经过不让须眉的人物,没有点本事也不可能名垂青史,但她他随即却说道,“你怎么知道她当不了女将军,以后她可是抗金有名女将军。”
“这么说来,她把你当成了采花贼,你是没拦住她了?”红绡娇笑一声,随后却是展颜笑道,“不过知道她平安就好,只要她在京口这里,我们总有法子再见到她的。”
红绡一边说着,手中却也不慢,一张白皙的纸上已经清晰的出现了一个轮廓,就是那个胖嘟肥硕的吴文豪的脸。
宋小武问道,“你还要画多久?”
“哪有那么快。”红绡道,“如果你着急的话,到时候画的不像,一眼便认出来了,看你怎么去骗人!”
宋小武想想也是,这事急不来,只好耐心等待着。
终于到了晚上的时候,吴文豪这呆头鹅的形象活灵活现的跃然纸上。
“想不到啊,两个月之前这个人还在章台宫耀武扬威,如今尸骨只怕都被鸟兽吃了去。”宋小武拿着这张画像啧啧称奇,又不住的叹息着。
红绡也叹息道,“人世无常,芳华弹指一瞬,所以现在的日子更应倍加珍惜。”
宋小武将画卷了起来,揣入了怀里,然后便来到了今天见到巧手李的那间店子。
漆黑的夜晚,门窗果然紧闭着,显然他被今天的事情给吓得不轻,宋小武敲了几次门,巧手李再三确认之后,才勉强将门开出了一条缝,最后确定的确不是坏人,才放了他进来。
巧手李点了一盏油灯,宋小武将画展开,铺在店里的一张几桌上。
宋小武道,“这张人皮面具要多长时间能够给我完成?”
巧手李看了一眼铺在几桌上的画,道,“最快也得七天。”
“七天?”宋小武微皱着眉,道,“你给那贼人半个月就做了三张,为何做我的一张就要七天?你是不在蒙我?”
巧手李面露胆怯之色,“小的不敢欺瞒大侠,你看这脸四四方方的,比较大,做起来肯定要麻烦一些!”
宋小武见他的样子不似在说谎,心道这吴文豪人长得丑,做起来也真够麻烦的。
巧手李见宋小武没有说话,又以商量的口吻道,“大侠今天对我有恩,我尽量五天之内帮您做出来如何?”
宋小武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你哪都不能去,必须没日没夜的赶出来。”宋小武说到这里,语声变得严厉起来,“否则的话,那贼人不要你的脑袋来,我就先要了你的脑袋,再将你给采花大盗做人皮面具的事情告诉知府大人,到时候让你去吃吃吃衙门里的板子和牢饭!”
巧手李听了这话,立刻吓得呆了,他慌忙跪下道,“大侠饶命啊,千万别将这事说出去,我家有妻儿老小,都指望着我呢,大侠高抬贵手……”
宋小武道,“你只要好好办,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保证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巧手李哭丧着脸道,“三天就三天,我一定竭尽全力。”
宋小武笑了,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随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也不让你白辛苦,这是你的报酬。”
巧手李看见这白花花的银子,想伸手过去,却又显得有些害怕,宋小武只好将他放在了桌上,然后又说道,“另外,这件事你也得保密,任何人都不得说。”
宋小武说完这句话,便往屋外走,却刚走到门口,又侧过头来了。
巧手李本来稍微平静的心,立刻又给吓了一跳,问道,“大侠还有什么可吩咐的?”
宋小武笑道,“除了这三个贼人让你做过人皮面具,还有其他的贼人吗?”
巧手李这下显得很是顺从,急忙说道,“半月之前,跟那个留着两戳胡子男人来的一共有三位,今天你已经见到过两位…”
宋小武道,“你只说我没见到的那一位是什么模样。”
巧手李道,“他作商人打扮,看起来却不似中原人。”巧手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随后道,“对了,想起来了,听他的口音倒像是胡人。”
“胡人?”宋小武也面露惊讶。
巧手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随后道,“没错,那胡商还跟其他三人还说,要他们去什么上……什么京的地方做客。”
“上京应天府?”宋小武问。
“对对对,就这里。”巧手李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上京应天府是金朝的首都所在,宋小武心里琢磨着,伍庄笔三人本是蔡京派来协助吴定远的,可吴定远却不得善终,这虽说与他们没有太大的干系,但终究难辞其咎,估计此刻已经不敢回京城复命了。
莫非这三人已经再给自己找退路?找到第二个买家?像这种卖主求荣,卖国求荣的事,他们一定干的出来,这本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