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用手挡住了那把实验刀,刀尖怼在手掌上,穿掌而过,血从手掌的中间喷涌出来,像一条血龙,在手指上缠绕,冲到指尖上,滴到地上。
“爷爷!”我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根棍子,冲上去,抱住爷爷,把他护在身后。
小魂灵的身体却突然不动了,立在那里,左右眼睛的光芒一会儿左边亮,一会儿右边亮——两股能量在小魂灵身体里开始了较量。
与此同时,在计程车上的小黑和小花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车并没有朝着爷爷家的方向开,而是背道向郊区开去,这个城市的郊区在城市的最中心,说是郊区,其实是100年前,因为城市化问题过于严重而不得不废弃的老城区,那是一片摩天大厦摩肩接踵,地下商城,地铁道路纵横交错的废都区,地铁因为没有排水系统,所以早已经被水灌满,摩天大楼的玻璃上布满了青苔,曾经灯红酒绿的红灯区,只剩破旧的霓虹灯东倒西歪,诉说着当年的辉煌与浮靡……
“司机师傅!你开错了!你开到废都里了!那里是禁止通行的!”坐在副驾驶上小花试图阻止司机继续前行。
司机毫无动静,反而把油门踩到了底。
车前出现了一道藤蔓盘绕的围栏,藤蔓中间有一块白色的牌子,写着
【废都!STOP!】
那司机无动于衷,径直冲了过去,把那破牌子撞的粉碎!栅栏上的藤蔓也被扯断,几根断肢躺在地上,流着绿的发蓝的汁液。
“你干嘛!你是疯了啊!酒驾吗?!”后座上的小黑抓着计程车前座的椅子背问司机。
“哈哈哈,这片废都,就是你们两位的墓地了,两位还满意吗?”那司机缓缓脱去了司机的制服,露出里面那套白衣服,和那奇丑无比的脸。
“你!你是贾糖绒的手下!你是白贾黑!”小黑惊讶之余忙去开车门,车门上了锁,死活打不开。
小黑直接撞向了车门,白贾黑适时的打开了车门,小黑一下了扑到了地上,肥脸与人行道上破碎的渗水砖亲密接触。
小花忙下车扶起了小黑。
“我可不是贾糖绒的手下,我是直接受命于王叔的。”白贾黑也下了车。立在了小花和小黑面前。
“好了,两位,小魂灵的秘密,就此消失,不会有人再清楚小魂灵的事情,除了我们。”白贾黑说着拿起了枪。黑森森的枪口对着小黑和小花,这不是亡阳枪,这是几十年前就被禁用的武器,是可以杀人的枪!
“啊——”镜头切换,城区里,我老师家里,一个黑色的身影轻轻打开了窗子,跳了进去。这声凄厉的尖叫来自我的老师。
“啊,大帅哥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天上掉下个林哥哥!”我老师花痴犯了,居然扑到了黑贾白身上,抱住了他。
“滚开,你个二姨子!妈了个靶子的,蠢马批!”黑贾白说着,揪住我老师的头发,把她像小鸡仔一样扔了出去。
李海慌忙上去接,不得不说,李海很厉害,他迅速跑到了我老师要落下的位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我老师……的一只鞋。而我亲爱的老师直接摔在了鱼缸里,把鱼缸砸的粉碎,李海忙把她扶起来,她刚歪歪斜斜的捂着腰立起来,一条金鱼从她胸罩里蹦了出来。李海看着她松了的胸衣和那露出来的部分,红着脸,目不转睛。
“流氓!!”我老师抬手给了李海一巴掌,把李海扇的一屁股坐在那堆浴缸碎片上,疼得他捂着屁股大叫。
黑贾白看着这出闹剧,一脸无语的表情。
我老师注意到了黑贾白在看他,她的花痴还没好,看到大帅哥看自己,居然把本就松松垮垮的胸罩向下拉了拉,又解开衬衫的两个扣子,露出一个白皙光滑的肩膀,舌尖微吐,露出一副勾人的眼神,勾着黑贾白。
黑贾白看了一眼,骂了句“蠢马批(湖南方言,说**。)”然后掏出来自己的枪,退出弹夹,数了数枪里的子弹,喃喃自语到:“这种死孩子没就没必要浪费子弹了,这种实体金属子弹都tm没有人生产了,打一颗,少一颗了。”
数完子弹,他收起来自己的枪,拿出一把刀,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弹了弹刀刃。抬起头,说:“你们俩,说遗言吧。”
此时,我老师居然一计不成一记又使,挤出一滴眼泪,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小鸟依人的坐在地上,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黑贾白。
黑贾白脸红了。迟疑了一下,嘴里依稀嘟囔着什么,好像是个人名。眼睛露出一丝柔情,这柔情继而驱走了黑贾白眼中所有的凶光。他仿佛陷入了回忆。手里本来紧握着的刀,居然差点掉到了地上。
每个人心中都有最柔情的一角,唤醒这丝柔情只需一把钥匙,也许我老师的可怜楚楚恰好充当了开启黑贾白内心的钥匙。
"M-E-D-U-S-A,medusa,"黑贾白嘴里的嘟囔声渐渐清晰,变成一种轻轻的呼唤,他呼唤着这样一个单词。
“水母?”大学生李海学过英语,知道这个词的释义。他之所以能听到,是因为现在的他正抡起一张椅子,扑到了黑贾白身旁。
这张椅子把黑贾白眼里的凶光拽了回来,他握紧了刀,头轻轻一躲,闪过了那把椅子,并同时把刀送入了李海的心脏。
刀进刀出,一瞬之间,血溅三尺,溅出去的血洒在烛火上,把那微弱的烛光彻底消灭掉了,黑暗将这座城市彻底涂黑,黑的的令人绝望,黑的叫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