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幻觉
宁月不明所以,闻言疑惑的询问。
“梦见什么了?晓晓,你不要害怕,妈妈就在你身边呢,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就好。”
夜晓仍旧惊魂未定,额上的冷汗凝成了豆大直直的往下掉,后背的衣衫也早已经被浸湿,她眼睛直直的睁着,看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身上簌簌发抖。
“妈妈,我……我梦见了那个……那个怪……”
怪物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临到嘴边又被夜晓给吞了回去。
之前她可以没有丝毫顾忌的怪物怪物叫个不停,现在却怎么也不敢张口了。
“那个孩子,妈妈,我看到了那个孩子……他,他会说话了,一直在叫我……叫我妈妈,我不想听,我捂着耳朵,可是他还是叫个不停……”
寂静无声的凌晨时分,外面还是一片昏暗,劣质窗帘虚掩着,外面的天幕虽然泛出了深蓝色,然而依旧没有一丝亮光。
四周的气氛有一种说出来的诡异,饶是宁月,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再开口时她的语气十分不满。
“晓晓,你这是做什么呢?人吓人还要吓死人呢,什么孩子,这房间里明明就只有你和我!”
夜晓看宁月不相信,语气越发紧张起来,紧绷的声音也仿佛拉成了一条线。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相信呢,那个孩子不仅会说话了,还,还可以走路,他,他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妈妈……他又开始叫我了……”
因为心里有鬼,夜晓被这个噩梦吓得不轻,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一种魔怔。
宁月被她说的身后蓦的窜上了一股凉意,夜晓指尖冰冷,又出了冷汗,覆在她的手背上,像是某种黏腻僵冷的东西贴了上来。
白日里那孩子紫红的脸猛地在脑海里浮现,宁月心中一跳,一把甩开了夜晓的手,跳下了床。
“晓晓!你在胡说什么!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宁月将大灯全部打开,喘着粗气深呼吸了许久,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身后那说不出的凉意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夜晓被灯光刺的睁不开眼睛,良久,才渐渐缓了过来。
宁月看着夜晓面白如纸的脸,止不住的心疼。
她倒了杯水坐到了夜晓的床边。
“晓晓,来,喝口水压压惊吧?你刚才只是被噩梦魇住了,什么孩子,这里什么都没有,那是因为你日有所思,晚上才梦见的。”
夜晓的眼睛瞪到了极限,像是要把四周的墙壁都瞪出洞来,良久后,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些。
她差点被吓死,反应过来后扑到了宁月的怀里,泣不成声。
“妈妈,我好怕啊,我明明不是故意的,你说,那个孩子怎么还要来找我呢?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了,总觉得……总觉得只要一闭眼,那个孩子就回来找我,妈妈……我怎么办啊?”
宁月闻言深深叹了口气。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自己不小心啊!
宁月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到底没有说出来,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安抚好夜晓的情绪才是要紧事。
宁月沉吟了片刻,想到了一个法子,轻拍着夜晓的背开了口。
“晓晓,那孩子这样去了,想是心里有些不甘,要不你现在起身,我陪你再去看看,当着那孩子的面,你……解释一下,老人说这人一走,魂魄一般还会停留,你的解释,那孩子兴许能听得到呢,这样一来也许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是不是?”
夜晓闻言又在宁月的怀里发起抖来,她十分抗拒。
毕竟一个不真实的梦就把她吓得够呛,再让她去……夜晓简直想都不敢想。
“我不去,我不去!妈妈,我不要再看见那个孩子!”
夜晓嘶声喊着,宁月看她情绪激动,也没法儿再开口。
她安抚着夜晓的情绪,扶着她躺了下来。
等到天光渐亮,耳边夜晓的呼吸声开始有节奏的想了起来,宁月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她干脆起了身,来到了沈听所在的房间门口。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起了手,想要提醒沈听尽快收拾东西,手续办完后,好带着那孩子赶紧离开。
敲门声响起,门里却没有丝毫动静。
宁月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她想了想,手上加重了力气。
“沈听?沈听?”
然而无论她怎样叫门,里面都没有一点声音。
一种不好的预感逐渐在心里升腾,宁月心里开始不安,这是走廊上有清洁工路过,宁月编了个理由,跟她拿房卡打开了门。
房间里空空荡荡,沈听以及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踪影。
宁月大惊,连忙转身去通知夜晓。
……
办公室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夜笙箫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资料,扬声开口。
“进来。”
阮真真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礼貌的放到了夜笙箫的眼前。
“夜总,这是平台近期的交易记录以及相关数据,我已经都整理好了。”
来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夜笙箫抬了抬眸,看到了阮真真。
“严助理呢?”
阮真真垂着眸子,面上一切如常,“思羽姐在外面忙其他的,就让我把这些东西送进来了。”
夜笙箫淡淡“嗯”了一声,拿起了手边的文件。
她细细看了一遍,眼中流露出了赞赏之意。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阮真真十分谦虚的低了低头,“是的夜总,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这就下去修改。”
夜笙箫闻言嘴角勾起了浅淡的弧度。
“不要这么紧张,我这是准备夸你呢,看得出来,这些数据是用了心思的,很详尽,也很清晰,趋势分析做的很好,一目了然。”
阮真真闻言眼底深处极快的闪过了一抹亮光。
“谢谢夜总夸赞,这都是我该做的。”
态度很谦虚啊,夜笙箫闻言不禁多看了阮真真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