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半,人民医院住院部的五楼,走廊里一片寂静。
护士站的几名护士,在巡视完一圈之后,正翘着一双双白腿,坐在高高的服务台后面玩手机。五楼以上都是VIP病房,所以住的病人并不多,甚至有些病情好转的病人,都只是在白天才来这里打个点滴,晚上就住回家去了。只有505号房的马奎,自从被水泥板砸断了左腿后,一直都还躺在床上需要护士照料。
此刻,马奎却躺在病床上,迟迟不能入睡。刚才,他连着看了一个小时的岛国动作片,手机已经没电了。因为实在无聊,他只好将台灯开着,继续翻那本《性趣漫画》。这本漫画是全英文彩绘版的,是宋亚杰托人从米国带回来的。自从马奎被砸断了腿之后,宋亚杰心有愧疚,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他,而且每次都会给马奎带一些“好东西”。
但即便如此,马奎还是不喜欢宋亚杰来看他。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觉得,宋亚杰其实不是真正来看他的,而是来看他对面那个床铺上的“野玫瑰”。
马奎并不知道,睡在他对面的那个女病人,外号叫作“脱不花”。他只是知道,那是一个火辣的女人,而且床头总是喜欢摆着一盆带刺的玫瑰花。所以,他喜欢叫她“野玫瑰”。之前,宋亚杰每次来的时候,眼睛都在偷偷地瞟着对面的那个野玫瑰。
这两天,野玫瑰不知道何故,没有来住院。宋亚杰听说之后,索性也没再来看马奎了。所以马奎觉得,宋亚杰对他的好都是假装出来的。背地里,宋亚杰关心的还是是他对面的那个野玫瑰。
只要一想起那个野玫瑰,马奎就难以入眠。
四天前的晚上,护士小姐给野玫瑰重新擦拭伤口的时候,马奎假装睡着了。等到他偷偷地从被子底下,看见到野玫瑰那优美的背部轮廓和白皙光亮的皮肤时,他的鼻血直接就流淌下来了。
那天晚上,野玫瑰换完药后便很快就睡着了。然而,马奎却一直不能入睡。窗帘是开着的,月光如水一般洒在野玫瑰的脸上,让她的脸色显得苍白却又极为妩媚。
马奎从没有近距离地见过如此动人的女人,他望着野玫瑰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望着她那被子里仍旧显得完美无比的身材,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罪恶的右手。
那一次,马奎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冲锋陷阵了。
此刻,马奎正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看着那本《性趣漫画》。突然,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没错,那是女人的皮鞋声。听见那久违的皮鞋声后,马奎像喝了红牛一样,顿时就来劲儿了。
她知道,野玫瑰回来了。
野玫瑰那独特的脚步声,是马奎梦寐以求的声音。
这两天,野玫瑰因为要复检,所以转移了病房。她走的时候,甚至连床头那盆玫瑰花都带走了。原本,失魂落魄的马奎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野玫瑰了。可谁曾料到,野玫瑰竟然深夜又回到了505号病房。
这么晚了,她回来做什么呢?
趁着野玫瑰还没有走进病房,马奎偷偷地灭了灯下了床,然后翻身躲到床底下。经过十多天的治疗,马奎那条受伤的左腿明显已经好很多了。马奎躲在床底下,静静地等待着他心目中的野玫瑰进来。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野玫瑰床头的那瓶农夫山泉。
那瓶农夫山泉,是被宋亚杰动过手脚的。前几天,宋亚杰来的时候,发现野玫瑰床头一瓶没喝过的农夫山泉,于是他就把那瓶农夫山泉带走了。第二天,宋亚杰神经兮兮地将那瓶农夫山泉转交给马奎,并且小声地说道:“只要对面那个女的喝了这瓶矿泉水,她就可以任人摆布了。到时候,你可不能独自享用啊!”
马奎当然知道,宋亚杰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私底下却是个什么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人。宋亚杰给他的这瓶农夫山泉里面,肯定放了一些药效不错的玩意儿。以前,宋亚杰经常用这种矿泉水,将一些懵懵懂懂的小女生弄到了手。所以在这方面,马奎不得不佩服宋亚杰的手段。
原本,马奎并不赞成宋亚杰这种极端的方法,但是当他每次想起野玫瑰那光亮的后背时,他又难以说服自己。
……
数秒钟后,脱不花迈着轻轻的步子,推开了505号病房的门。因为身上的伤口没有完全好,她的胳膊和后背上面,还缠着一些纱布。进来之后开了灯,她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一号病床的马奎不见了。
她没有说话,兀自走向三号病床。
望着窗外的夜色,她有些激动地深吸了一口,接着她便用手机又给兽哥发了一条短信。刚才,她一口气给兽哥发了三条短信,可是兽哥都没有回她。此刻,她开始有点儿担心,事情会不会已经出现了变化。
如果,吴疆那小子还没有死怎么办?
如果,兽哥吃独食,私吞了那双宝鞋怎么办?
如果,我和兽哥之间的事儿,让大哥知道了怎么办?
……
脱不花也想心里越着急,以至于忘记了对面床铺底下,竟然还藏着一个马奎。
人总是在精神焦虑的状态下,很容易失去该有的灵敏度。换作是以前,脱不花应该早就能看出病房里的蛛丝马迹。但是今天,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双青布鞋上。只要有了那双宝鞋,她就可以过上不一样的人生,甚至她就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
想着想着,脱不花不禁觉得有点儿口渴。她坐在床上,随手就拧开了床头的那一瓶农夫山泉。
她扬起长长的颈项,咕咚了两口之后,猛然间觉得味道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难道,这瓶矿泉水变质了?
脱不花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然后猛然看见在瓶子的上方,好像有一个极小的针孔。而且,一滴细小的水珠,正从那针孔里渗了出来。
糟糕,有人在这瓶矿泉水里做了手脚!
脱不花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头脑猛然就感觉晕晕沉沉的,紧接着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了。她坐在病床上,感到浑身却软塌塌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紧接着,她就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对面床底爬了出来。
“你,你想做什么……?”
脱不花刚想尖叫,马奎就猛虎下山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