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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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对我的同性朋友们也没有生出奇怪的感情来。而且相比于男孩子,女孩子太容易就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经常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闹不愉快和拉帮结派。在我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但是男孩子的心思又很粗糙,这方面没有女孩子纤细。我觉得我是结合了女孩子的体贴纤细和男孩子的宽容大度。所以同性异性缘都不差。
说我是同性恋,我是排斥的。因为那个时候同性恋还没现在这么普及让人接受。何况我没有恋爱过,确切地说,我没有和女人恋爱过。凭什么怀疑我是同性恋?就因为我留短发,做中性装扮?平常又和男生玩得好?
我留短发是方便打球,中性装扮也是因为经常要运动,穿裙子会各种不方便,而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因为我个子高又纤瘦,据我妈讲“长得白白净净正正常常”,如果可以留长发绝对比那些小矮子有气势。
晚上我辗转反侧,深刻反省自己,是不是给人太明显的lesbian气息了?
夜里我听见季漱玉起床去接水,我又藏不住心事,就披着被子把她拉进我屋里。
“你觉得我是lesbian么?”和她说话不必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她眼睛闪了闪,在夜里显得特别亮。
“怎么这么问?”
“我就问你,有没有过这个想法?”
她想了想:“李宇春现在这么火,你这样的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
我没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她又说:“所以别人喜欢你,也许不是喜欢真正的你,而是觉得你这样很酷,接近目前的潮流。”
这话可谓是醍醐灌顶!对啊,她们是把偶像的光环影射在我身上了。别人怎么看待我我干嘛这么在乎?她们喜欢的又不是我,她们也不了解我,她们在乎的只是我的“样子”。
想通了这点,我的心结也打开了。困意随之袭来。
“季漱玉你要不要和我睡?”
“不要。”她转过身,纤长的脖颈与锁骨连成了柔美的曲线,这种直面击来的美好不禁让我呆住了。心口有种莫名的肿胀感。
季漱玉那晚无意中的一个动作而形成的冲击力至今还令我印象深刻。也许就是从那晚开始,我身体中的某一部分被打开了,就像每个人的青春期一样都炽热的燃烧过,化为灰烬后再肥沃了自己。我想,那就是我开始燃烧青春火焰的源头。也是开启我对女人美的想象力和兴趣点的源头。当然如果你说我是对寄漱玉有了兴趣,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的美好是作为女人的美好,不是她个体。
那晚开始,我开始关注女孩子们看我的眼光。我发现她们都很喜欢看我。我不禁感到沾沾自喜,自信心爆棚。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她们不懂我,只是把我当做李宇春的替代品。
这种矛盾让我变得多疑和叛逆。
我越来越懂得发挥我的优势,对每一个喜欢和我接近的女生充满体贴和善意,让她们觉得我和那些男生截然不同,又不完全是闺密和同伴。我想我散发的魅力很容易就俘虏了大多数女生的心。
不过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真的就对我身边的女生充满了欢喜之情。变得与男生不同。他们被清晰地界定开来,男人,与女人。
当然,这些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带给我心理上翻天覆改变的两个人,姚叶和季漱玉,她们都很忙,没空理我,也没有时间发现我的改变。
直到,离汇演还有一天。
最终彩排的时候,一个节目是单人街舞。一个男生跳着蹦着突然就把自己甩台下去了。那台子三米高,当场就被送去了医务室,还好,只是脚踝脱臼。
说这么多,是想表达我没想过真的会做救火队员。
姚叶来找我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还好我早有准备。对了,你会电吉他么?我找人弄了一把,把你扩音的问题解决了。”
我差点觉得那人是不是她给踢下去的,怎么像早有预谋?
这些日子我的心思都放在了自我发现上,吉他碰都没碰过。又联想起姚叶的梦,我感到非常的忐忑。
我和姚叶说我会古典吉他,其实不全是。我确实也会电音吉他。我有演出经验也是有群体演出经验。
说起这个,又要从高中开始追溯。
我高一的时候有天无意中看了个励志电影,就学人玩起了吉他。我记得我的第一把吉他是陪季漱玉去东安商场的时候买的。买回来飞快报了个班。我一般对心血来潮都特别认真,一学学了三个月,从同桌的你到蓝莲花,从简单旋律到花样和弦。
后来我发现吉他培训班里有我个校友,是个日风范儿的小帅哥,长得很像裴勇俊。他中途改去学贝斯。后来我们又和一个原来小学鼓乐队的小胖子,一个红五月歌唱比赛拿过三等奖的小美女组成了乐团。
我们没事就在放体育器材那个小仓库练习,听着黑豹和崔健,模仿、嚎叫!对了,那时候小美女还特迷罗琦。那首《回来》穿越历史的洪流又回到我的视野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今天、一个爆红综艺节目上了。但它给我留下的印记是难以磨灭的。是肆意张扬,更是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