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是用来杀人的,”莫寒山微微一笑道:“若是杀不得人,便称不上是兵器!”
说着手往腰间一抹再次取出那黑刃兵器的莫寒山接着道:“为师这兵器,非刀非剑也非短枪匕首,却可刺、可削、可戳、可点,将华山派剑法、指法,木桑道长所授的暗器手法还有为师意外所得金蛇郎君所留之金蛇秘笈上的武功融合,招法变幻无穷,凌厉狠辣,再结合轻功身法步法,让人防不胜防,无处可躲。”
“木桑道长曾来华山,教过我几年的暗器轻功,可师父竟能将道长的暗器手法也融入自己的兵器之中,创出如此可怕的怪招来”袁承志说着不禁满是惊叹佩服。
莫寒山却是听得眉头轻挑一笑道:“怪招?能打败别人的,就是好招!承志,你要明白一点,我等练武之人,不能因循守旧,要懂得学以致用,学会创新改变。所谓的招式功夫,还不是前人所创。前人能创得,我们为什么就不能?须知,就算你把武功学得再好,也不如创造武功的人对武学理解得透彻。”
“弟子受教!”袁承志听了莫寒山这番话,不禁若有所思的恭敬拱手应道。
“嗯!孺子可教!”莫寒山见状满意一笑的轻点头,随即道:“承志,为师所创的这门功夫,要配合我这独门的兵器,方能施展出真正的威力来。就算传给你,你也顶多是学个似是而非。不过,这招法中的精髓,为师依旧可以讲解给你听。”
袁承志一听,不禁目光闪亮的惊喜期待看向了莫寒山:“弟子多谢师父!”
“在传你这些之前,为师先将金蛇秘笈中的精要武学传于你。这武道相通,为师和你师祖传你的华山派拳术掌法、剑法以及木桑道长传你的轻功暗器已是武林中的上乘武学,但金蛇秘笈中武功却是独辟蹊径,学了也能弥补你对敌经验不足的短处,遇到高手也能多一些对敌手段,对你有一些启发,”莫槐接着道。
说话间的莫寒山,便是从自己早已琢磨透的金蛇秘笈中挑选一些精华的武学要旨和精妙招数传于袁承志,以助其突破之前所学武学的樊笼桎梏,领悟武功灵活多变的真谛。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莫寒山的悉心指点下,袁承志不论是对所学武功的运用,还是对武学真谛的理解都提升了很多。莫寒山所创的军刺用法招数,袁承志虽然无法完全领悟运用,却也学得一些精华技巧,从而自己对华山剑法的理解都更深了,运用起来也是少了些花俏,变得更加的凌厉干脆。
袁承志本就聪明,在武学一道上颇有天分,莫寒山只是点播了他一下,便已是让其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能教的都教了,莫寒山也便打发袁承志下山了。在其下山之前,莫寒山也是将金蛇郎君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交代他去江南衢州的温家走一趟。
袁承志下山之后不免经历了一番精彩刺激的故事,而莫寒山和秦娘也随后下了山,莫寒山也同样是有自己要去做的事。
榆林,神木县境内,春夏之交,草木繁茂,一处草木稀疏的山谷内,夜色中却传出了沉闷的金属敲击之声
马蹄声阵阵从远处传来,尘土飞扬,远处夜幕下一道道黑影策马疾驰而来,带着隐约的血腥之气,如潮水般涌入了那山谷之中。
山谷内某处空旷的山腹空间之内,好似一个地下兵工厂般,布满了打铁炉子,一个个汗流浃背的铁匠敲击着烧红的铁块,旁边放着一些锻造好的钢管等零件,看起来锻造工艺都比较好。
在靠近山洞口的打铁炉子旁,一身黑色劲装、头发简单束了下垂在肩后的莫寒山,正熟练的组装着一些零件,然后安上了钢管,顿时一支老式的步枪呈现在了其手中。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阵马儿嘶鸣之声,一支足有一两百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了外面,整齐的排成了竖排。
马背上的骑兵,尽皆身披黑色披风斗篷、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如孤狼般充满了凶戾之气的眼睛。他们背负弓箭和火枪,腰间还挂着短铳和斩马刀,俨然一群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死神使者。
“主上!”其中一个高大健硕骑兵灵活的跃身下马,径直来到莫寒山身后单膝跪下恭敬喊道。
侧头看了他一眼的莫寒山淡然道:“这一次还算不错,起码没将人都留在草原之上给牧草当肥料!”
“启禀主上,此番我等四百五十三人北上深入草原,大小七十余战,斩敌数千,兄弟们也损伤过半,”高大健硕骑兵接着道:“主上所赐火枪两百支,一共动用五次,毁了三十七支,未曾遗失一支。”
闻言不置可否的莫寒山,略微沉默才不禁道:“死去的兄弟,应该有不少都是因为火枪的缘故吧?”
“是,主上,火枪虽然威力绝伦,却依旧不完美,有炸膛的危险。但比之明朝官兵的火铳,却要好得多了。如此神器,哪怕兄弟们都死光了,也要保护完好,不能遗落一支于外族,”高大健硕骑兵连道。
莫寒山一听却是没好气骂道:“屁话!你们若是都死光了,火枪岂能不遗落在外?火枪虽然重要,但兄弟们的命一样重要。好了,都先去休息吧!”
“是,主上!”恭敬应了声的高大健硕骑兵,便是转而翻身上马,带着这支骑兵往山谷深处的营地而去。
待得马蹄声渐渐远去,打量着手中火枪的莫寒山才声音略显低沉道:“尽快熟练火枪的打造技艺,尽量打造出更好的枪管来,火枪的打造速度也要加快。”
“主上放心,属下等一定竭尽全力完善火枪工艺,”一旁站着的红脸膛花白头发老者连应道。
砰填装火药,对着外面山谷中一块石头打了一枪,将石头崩碎了一角的莫寒山,不由轻眯眼低喃自语道:“大明江山气数将尽,距离满清入关的时间也近了,时不我待啊!”
崇祯十六年,十月初三,傍晚时分,晚霞漫天,渭南某处山岭之中,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在进行着
噗哧一个穿着红色明朝官服、身披帅袍的花白头发老者一剑劈死了一个杀到近前的闯兵,鲜血溅了他一身一脸。在其身旁,剩下保护他的官兵已不足十人,虽然这些官兵都是他的亲卫精兵,一个个悍勇无比,但面对如潮水般用来的越来越多的闯兵,依旧是渐渐不敌,一个一个的倒下。
“天要亡我孙传庭,天要亡我大明啊!”眼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忍不住有些绝望的老者,不禁悲愤不甘的仰头嘶吼,官帽都掉了,整个人如一个疯子般挥动着手中的宝剑,硬是逼得周围的闯兵一时间不敢上前。
就在老者准备拼死一战殉国的时候,破风声中,远处一道道身穿黑色劲装、脸上画了油彩的人如疾风般到来,一个个手持短刃手弩,身手矫健,虎入羊群般将老者周围的闯兵迅速杀死,然后拉着老者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