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成熟的冒水儿
华俊辉看他写的东西现在拿在丁总手上,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他开始懊恼不该一时心软留下那文字的依据,真该死!
“华俊辉,你是个男子汉,怎么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她还不够可怜吗?一个单身女人,白天下了班给你做饭,到夜里陪你睡觉,什么都交给你了,让你白用白睡.可你也太不像话了,你看!你把她弄成什么样子了?”丁总收起信纸,声色俱厉地看着华俊辉。又拿着信纸转而递给黄雷,“收好——”
“我不是故意的——”华俊辉触到丁总那一束犀利的目光,心自有几分怯了,不安地辩解道,眼巴巴地看着那要命的字据被身材高大的黄雷收进了贴身的黑皮包里。
“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下手这样狠,竟然把她的鼻子打塌了——!她能不能恢复还是个问题,如果不能恢复,那她就破相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您虽然是她的领导,可也轮不到您这样我——您只能管她的工作,难道连我们的**,我每天怎么睡她怎么日她您也要管?”华俊辉看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也不示弱地撞道。
“好,没想到你这伙子打了人还这么嚣张,我是管不了你的私事,关不了你怎么睡她怎么日,但是我跟你,如果你是故意毁容,可以判你七年以下徒刑——”
华俊辉一听判刑,吓了一跳,不敢再,心想,还是表现的老实儿吧。于是只低头抬起肘握着拳头,拳头外倒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破裂的伤痕。
这一周必须给伤口消炎,极少打过针的路水莲这回让护士过足了瘾,她闭着眼流着泪胡乱哼着歌,想放松心情,但是好好的牙齿还是被咬得酸酸的不能咬硬东西。
一周过后,医生给她拆了线,她不顾一切地跑回宿舍照镜子:天啦,原来好好的鼻子塌下去了,还有一道两厘米长的伤疤红红的像蚯蚓般赫然横在她惨白的脸上!这是我吗?丑陋而凄凉!像一个刚从苦牢里出来的囚犯。一个女人失去了漂亮的容颜,那就失去了吸引男人眼球的资本,失去了男人想日你的最重要的根本。对于路水莲这样一个单身女人来,没有男人日,第一,从生理上她不能忍受,她正是成熟的冒水的年纪,身子sao劲儿正大,浪jing儿正足。没男人日了,水帘洞的痒痒怎么解呢?第二,她丧失了在男人面前的优越性,对男人没有了吸引力,以后谁还肯为她献殷勤,从而在生活上帮助她呢。例如,时枫林这样的男人,就是贪恋她的美貌贪恋她的身子贪恋她的水帘洞,想日她,想玩她的身子,才肯为她的侄子解决工作。如果她不漂亮了,他还能那样殷勤的在她面前像一只狗一样吗。只有肉骨头够才垂涎,一根光骨头狗是不屑一顾的。同样,女人只有漂亮了男人才想日你,才能给你献殷勤换来你允许他日你的身子。一个丑女人,男人是没有日的兴趣的哩。
下午,华俊辉来看路水莲,她泣不成声地指着他:“你毁了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水莲,医生可以矫正的。”他讷讷地看着她心地。
“我害怕,我怕痛,我怕从此变得这样丑陋——你真是太可恨了——”
“如果你怕疼,不做也可以,只要你愿意,你还是我的女人——我还是让你和我睡,我日你,我不嫌弃。”
“你做梦!你以为你把我毁得这个样子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得意洋洋了么?你以为我变丑了就只能像哈巴狗般向你乞怜么?!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这个恶棍在一起!我就是一辈子像个尼姑样的没人日,我也不会再给你日。”
下午华俊辉陪她到市一医院做鼻部矫正手术,因为他承诺为她支付医药费,她不得不让他整日跟着她。躺在手术台上,年轻的外科医生对她:“姑娘,因为是用两根细铁棍强制性地把鼻骨往上推,手术时会有血流人口内,你千万不能大口吐出来,而要一口口慢慢抿出来;还有只能局部麻醉,痛时千万不能动一下,否则效果不好,时间也会更长。”她微弱地应了一声。脑海中努力想起关云长刮骨疗伤时谈笑风生的光辉模样,死死地把手反背着抓着床板——
痛啊,痛啊,五脏六腑仿佛被切割开来,头也被粉碎——彻骨的剧痛中她唱起心底那熟悉的歌,那是“呼吸”乐队主唱蔚华那凄凉而刚强的颤音:因为命运曾经告诉你等待,因为孤独夜里,你仍拥有你自己,没有理由伤心,别为过去伤心,因为你的梦里,还有光明的消息——越过黎明的静寂.总有阳光在等你,只是生活已经教会你忍耐,只是在人群里,你已忘掉你自己,从此只有微笑——
歌声未止的时候她听到医生轻轻的一声:“头仰起,你可以起来了。”她下了床,塞满了纱布的鼻子还在隐隐地流血,她只有将头再仰起,再仰起。华俊辉扶她回到报社的宿舍,她躺在床上不能言语,虚脱得像一具卸去骨架的木乃伊,只有每一根纤维都在溢出痛感。她不能话,打手势对华俊辉拿纸笔来,华俊辉明白她的意思,她侧着身子用力地在纸上写着:“华俊辉,你的心真狠真狠,我恨你,恨你!恨你!永远恨你!”她用尽最后一力量写满了整张纸。华俊辉接过纸,呆呆在看着,也在纸上写道:“水莲,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我的心里永远内疚。但愿若干年后,我们再见面时,能够一笑泯恩仇。毕竟我们有过美好的过去,我们还日出过孩子哩。”
路水莲再看他递过来的纸时,心里越地痛将起来。她颤抖的手在纸上写道: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华俊辉走了。门轻轻地带上了,噩梦在贪婪地靠近。
由于丁总从中协调,华俊辉弄来五千块钱,算是赔偿,而路水莲从此与华俊辉断绝关系,不得再找麻烦。这事就这样结了,双方在这份非正式的协议书上签了字。
路水莲接过钱,默默无言地送华俊辉走出了省委大院。心里乱纷纷的不知想些什么,是解脱还是失落,她已经麻木。这就是和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一个男人,一个无数次在自己身上日捣着取乐无数次在她的水帘洞里进进出出的男人,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留有他抚摸的痕迹和亲吻的唾液,包括那女人最隐秘的部位都有,他在亲她那里时是那样的愉快那样的兴奋那样的投入,可是一翻脸打她时又是如此的凶狠。路水莲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只有在要日你时要**你的光滑水嫩的身子时需要你的水帘洞为他硬邦邦的二哥过日瘾时才对你伪装出一儿好,平日你多你的殷勤和虚情假意的好都只有一个目的,日你的水帘洞哩。路水莲怏快地走到邮局寄了四千元给母亲,在附言上写道:“妈妈:寄给父亲做医疗费,你们多保重,我一切皆好,勿念。”
路水莲的鼻子上的伤痕仍有些红,她的身体却是异常地虚弱。正当她每天忍着头痛勤奋笔耕的时候,另一层阴影又像魔鬼般逼近来了,右腹部隐隐作痛,而且痛的时间越来越长,愈来愈烈。去医院检查,是有个红枣大的卵巢囊肿,建议最好是手术割除。
静夜是那样可怕地寂寞。室友都睡了,她不知她想去哪里,该干什么。屋外的路灯泛着清冷的光辉,谁家的狗还在汪汪地叫着,黑黑的树影如兽撼动。路水莲茫然地出了空旷的省委大院。门卫惊异地看着她,并未阻拦,也许他想这个女人这么晚出来一定是和哪个相好约会,把自己送上门去给男人日哩。凌晨四,疲惫不堪的她颓然地回到宿舍,她感到自己仍然活着。或许,这就是定数吧。她决定一定要好好活着,并且要尽力让自己自信积极起来。她兴奋地想起华俊辉,她想去看他,她想跟他她心里的真心话,她仍是爱他的,虽然他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