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小肿瘤出世2
她真的好怕,很慌。
又痛,又慌。
她抓着青莲的手,青莲想好好探一下脉都不行,只得先安抚她。
“王爷,没事的,奴婢刚才不是说了吗?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可是,我……好怕,又好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慌又痛,又急又迷茫,又紧张又无助,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别怕,到时照着奴婢说的做就可以了,没事,没事哈,王爷不哭,就只是痛,王爷忍着痛,省着力气,到时候用力就好了。”
拿着帕子替郁墨夜擦掉眼泪,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青莲耐心抚慰。
可汗水根本擦拭不净,很快就**了头发,**了枕头。
而且,郁墨夜还是很紧张,越来越紧张。
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痛得没有力气了,哪里还能省着到时候用力?
为什么他不在?
为什么偏偏今夜他不在?
想起王德方才说的事,她觉得腹中绞痛得更加厉害。
她咬着唇忍着,可忍到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就轻轻地哼吟了出来。
青莲将棉布撕成一块一块做着准备。
见她痛成这般,连忙放了手中棉布,再次探向她的脉搏。
惊呼:“怎么那么快?宫门已经开了一些。”
郁墨夜听不懂,只觉得心里更加紧张。
青莲将她的长袍推上去,褪掉她的亵裤,检查她的下面,蹙眉:“羊水还没破,只能先等等。”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青莲又连忙将她的长袍放了下来。
王德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
用脚将门带关上,他走到房中,将桶里的热水倒在铜盆里。
“还要做什么?”
看着床榻上大汗淋漓、痛得哼吟的女人,王德觉得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青莲示意他将铜盘放在桌上,“谢谢公公,公公回宫吧。”
虽然是个太监,却终究还是个男人,在这里也不能帮什么忙。
看到郁墨夜这个样子,王德怎敢离开?
“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叫我。”
秋实宫,内殿
池轻看着盘腿坐在地上、闭目调息的男人,心里面早已滋味不明。
他打坐了多久,她就站在这里看了他多久。
她不明白。
完全不明白。
原本不就是要跟她做那事的吗?
如果太后没来,他们方才也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要扯下她的短裙,就会如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极尽鱼水之欢。
可是,太后一来,他怎么就完全变了一副态度?
甚至喝了她放了保孕药的花茶,都宁愿坐在这里打坐调息,也不愿意碰她。
是生她气了吗?
怪她不该给他喝保孕药?
还是怪她不该跟太后一起操控与他?
其实,太后会来坐在门口,她事先也并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
太后还坐在那里没走。
最重要的是,大师说了,今夜是怀龙嗣的良机,她不能错过啊。
咬着唇,她犹豫了良久,终是缓步上前,轻轻抱住他。
帝王睁开眼,满目赤红。
却并没有将她推开。
她便胆大了几分,收了收手臂,更紧地将他箍住,柔软的身子也更紧地贴向他。
突然,男人抬手。
她一怔,下一瞬,就感觉到头上一轻。
原来是男人拔掉了她头上的发簪。
满头青丝散落,她心中大喜,知道他要来了。
羞涩地将自己红唇送过去,谁知道男人却是一把将她挥开,然后,在她愕然的目光中做了一件让她更加震愕的事。
用她的发簪戳破了他自己的指尖。
她终于明白,他拔她发簪的用意了,不是要跟她去榻上缠绵,而是让自己清醒,刺破自己的指尖让自己清醒。
池轻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这时门口忽的传来动静。
“太后娘娘,”是王德的声音,“能让奴才见一下皇上吗?奴才有要事禀报。”
“不能!”太后斩钉截铁,“不管有什么事都等会儿再说。”
“可是不能等啊,方才四王府的人来说,四王爷……病危。”
“病危?”太后一震,还未做出反应,内殿的门就“嘭”的一声洞开。
太后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门开处,一袭明黄的男人满身戾气地走出来。
殿内,可以看到慌乱捡起披风拢在身上的女子身影。
“临渊……”
太后起身,瞟了一眼殿内,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成了还是没成。
男人穿戴如此整齐,而池轻又那样一副模样。
太后蹙眉。
可男人压根就没看她。
出门,直接唤了王德:“去王府!”
然后明黄身影就如同风一般,从她的身边掠过,顷刻,就不见了人影。
王德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留下太后微微颤抖地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许久才回过神,吩咐边上孔方,“去问问池才人成了没有?”
“是!”孔方领命入了内殿。
太后复又坐下,头痛地捏着自己的眉心。
很快,孔方出来,池轻并没有跟过来。
“怎样?”
其实看池轻这情形,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果然,孔方神色黯然地摇摇头。
她的脸顿时就黑了,一股怒火从心底深处往上一窜,她蓦地起身。
“备轿!”
孔方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半夜三更的,娘娘是……”
“去四王府,哀家倒是要去看看,那个早就该死的人,是不是报应真的来了?早不病危,晚不病危,偏偏今夜这个吉时给哀家病危。”
王德只有跑着才能勉强跟上男人。
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地禀报着四王府那边的情况。
“难产……听青莲说,是胎位不正……孩子头朝上,脚……脚先出来……”
“然后,然后还出血……王爷……身体虚……气血不旺……”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眼前明黄一晃,等他再看,哪里还有男人的影子?
啊,他怔了怔。
就这样驾着轻功走了,那他呢?
他要不要去?
答案是肯定的。
必须去。
现在人命关天呢,多个人,多双手。
他庆幸自己今夜去了四王府,也庆幸青莲让他离开的时候,他没离开,就候在外面。
不然,出现这样难产的情况,青莲就一个人,该怎么办?
如何来宫里通知皇上?
厢房里,如火如荼。
郁墨夜浑身湿透躺在床榻上,就像刚从水里拧出来一般,身上衣衫没有一丝干处。
下面的袍角除了湿,还有红,被鲜血染红。
她张着嘴,大口地喘息着,唇瓣已经被自己咬破、皮肉外翻、鲜血淋漓,嗓子也已经叫哑了,只能低低地、痛苦地闷哼。
青莲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浑身湿透。
只不过,郁墨夜是痛的。
她是急的。
本就是个生手,结果,结果还胎位不正,难产。
这不是要母子二人的命,这是要她的命啊。
没有办法,她只能凭学到的理论方法,以艾条熏她的右脚脚趾的至**。
据说此方法会让孩子在母亲腹中将位置顺过来。
可是,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郁墨夜在出血,孩子要出来,她……
她有种感觉,今夜可能会一尸两命,真的,真的可能会。
哦,不,是三命。
加上她的。
“王爷……忍耐一下……奴婢正在烧艾条让孩子将身子转过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明显说得心虚。
心虚的尽头,她自己也哭了起来。
只是,她强自抑制住,不让郁墨夜听到,哭得寂静无声。
郁墨夜自然是感觉不到,别说不发出声音,就算发出声音,她怕是也感觉不到了。
她甚至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身下的疼痛了,就虚弱地躺在那里,任眼泪直淌。
她要死了吗?
她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她要他们的孩子……
郁临渊破窗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房中一片凌乱、空气中血腥味弥漫,床榻上躺着浑身湿透、气若游丝的她。
床边上跪着同样浑身湿透,拿着艾条在熏的青莲。
主仆二人都在哭。
都泪流满面。
闻见动静,青莲回头。
看到是他,就如同垂死的人看到了救星一般,眸光一亮,哭着跪爬过来:“皇上,皇上……”
“怎样?”
“孩子……一直不转过来……”青莲声音也嘶了。
饶是这样的动静,都没能惊动床榻上的女人。
她依旧平躺在那里,眼睛虚弱地一张一阖,泪水顺着眼角流下长长的水痕。
直到郁临渊上前,颤抖地将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湿透的发,贴着她的耳畔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她才稍稍恢复了神识。
眸子虚弱地转,看向他,认出他的那一刻,眼泪再次汹涌漫出,她吃力地攥了他的衣袍:“孩子……”
“别说话!”
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郁临渊吩咐青莲:“快去将顾词初给朕找过来,另外,让人出去请稳婆,要快!”
青莲怔了怔,男人蹙眉,沉声:“快去!多派几人出去,多请几个稳婆!”
青莲连忙起身出了门。
顾词初很快就来了,挺着个假的大肚。
见到屋中情景一惊。
郁临渊从袖中掏出两样东西,将其中一样掷给她:“空白圣旨给你,你先帮朕做四王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