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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不管对方是谁

  郁墨夜怔了很久才回过神,伸手将那枚发簪拿起,垂目看去。

  是一枚双蝶金步摇。

  造型很简单,却甚是精致。

  特别是双蝶眼睛处镶嵌的两粒似玉又似宝石的东西,让双蝶栩栩如生,又显得奢华大气。

  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她好喜欢怎么办?

  却用不上啊用不上。

  只能带给顾词初了。

  哎呀,那锦瑟怎么办?

  虽然一个是王妃,一个是侧室,可终究都是她的女人不是,哪有一个带礼物一个不带的道理?

  叫这个男人多买几个的,怎么就买了一个?就不怕这个她看不中?

  她也不敢再让他去买了,他能去买了,且还回来了,已经是出乎她的意料了,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怎敢再折腾?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郁墨夜也沉静了很多,因为她不想再出什么纠复,更怕男人又不告而别。

  一行人相安无事。

  到达江南是几日之后。

  因为事先接到了消息,所以江南的官员早已候在码头上迎接。

  郁墨夜想,这样也好,这样黄三就不能立即提出告辞,毕竟那么多官员当面呢。

  官员将郁墨夜一行安排到江南驿站。

  官员说,夜里在豪客居准备了一场晚宴替他们接风洗尘,被郁墨夜借口舟车劳顿想休息为由给拒绝了。

  谁知道那是不是鸿门宴呢,还是不要轻易出席得好。

  可官员一走,她又担心黄三会提出离开,便主动寻了他,想让他陪她一起去看看坍塌的河道。

  她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心里准备,她甚至想好了,实在不行,她就说好话,放下一个王爷的身段求他。

  让她意外的是,他什么都没说,只“嗯”了一声。

  若不是亲眼所见,郁墨夜根本无法想象,那么大的工程会塌成那样。

  不仅仅一边的河岸垮了,就连架在河道上方的桥梁也断塌在那里。

  且不是一点点,是多处,所以,整个现场看起来,就像是经历过一场很大的自然浩劫。

  难怪会惊动到朝堂,惊动太后帝王。

  河道两边都没有人住,显然是修河道之前先进行了拆迁。

  “听说修这条河道,南水北调,朝廷拨出了不计其数的黄金白银。”

  男人甚是难得的开口说了话。

  郁墨夜正蹲在河道边上,看断裂的青石砖块,闻见他出声,抬头看他。

  只见他不知几时已经飞到断桥上,长身玉立、衣发翻飞,微微眯着眸子,似是在远眺。

  阳光斜铺过来,笼在他胜雪的白衣上面,竟是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郁墨夜微微撇了眼,低叹,“是啊,的确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没想到最后却塌成这样。”

  男人却是忽然轻笑了一声。

  “人力,的确是耗费了不少,至于物力,可不见得都用在了工程上面,谁知道进了哪些人的口袋。”

  郁墨夜心中暗惊,愕然看向他。

  没想到他一个局外人也看得如此透彻,且还敢公然在她的面前讲出来。

  的确,来之前,她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河道会坍塌的原因。

  无非就是设计不合理,材料不过关,或者是没有按照图纸来施工。

  而此项河道的图纸是工部尚书亲自带领人设计的,经过反复推敲,反复研究,确定绝对没问题之后才定下来的。

  所以,只可能是后面的两个原因。

  可,朝廷拨了那么多的黄金白银,为何还会材料不过关?

  同样,既然有大量的资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又怎么会不按照图纸来施工?

  所以,只能说明一点,如这个男人所说,财力都被人中饱私囊了。

  或许这也是为何调查此事的官员会被杀害的原因。

  毕竟,能从中谋利的也不是一般人,且,也绝对不是一个人。

  历朝历代,官官相卫是常态。

  所以,难啊!

  “依你之见,本王应该从何处着手?”既然他自己主动说到了这上面,不妨就听听他的意见。

  因为她根本毫无头绪。

  “我怎么知道?”男人从断桥上飞下来,身轻如燕,落在郁墨夜的前面,“既然当今皇上派王爷来查,想必王爷自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个头啊。

  过人之处就是来赴死。

  张嘴,正欲说话,却又听得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当然,也不一定,我看皇上也不是什么会知人善任的明君,这个坍塌工程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郁墨夜汗。

  “你不知道私下里妄议帝王,是忤逆之罪,是要杀头的吗?”

  竟然当着她的面,如此毫无遮拦。

  “难道我说错了吗?”

  男人似乎丝毫不以为然。

  “当然说错了,你以为皇上好当吗?看起来高高在上、要荣耀有荣耀、要威严有威严,可谁知道他所要承受的压力和他必须承受的担当?”

  男人嗤了一声,斜睨着她:“你知道?”

  郁墨夜微微垂了眉眼。

  她也不能说尽知道,但是,她能感觉得到。

  虽然她那个皇兄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但是,他一定是个好皇上。

  看他总有批不完的奏折,议不完的国事,大抵一个帝王做到勤政爱民,也昏庸不到哪里去。

  “皇上只有一个,他也只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可能事事都兼顾得过来?若就以一个河道的坍塌来断皇上是不是明君,对他未免太不公平。”

  “看来,王爷跟皇上真是兄弟情深啊,一直在替皇上说话。”

  男人勾着唇角浅笑,凤眸深深。

  郁墨夜低叹,“本王不是在替他说话,一个帝王的功过自然有世人评说,本王只不过讲一句公道话。”

  “嗯,”男人点头,转眸看向远方,徐徐开口道:“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王爷远离京城,远离朝堂,却还能如此维护君王,从这一点来讲,这个皇帝还算是成功的。”

  男人说得随意,郁墨夜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这厮肯定是平时凌驾在人之上凌驾习惯了。

  可是,凌驾凌驾她也就算了,这样无所顾忌地议论一个帝王就未免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幸是在她的面前。

  “要去对面看看吗?”男人忽然转眸看向她。

  对面?

  郁墨夜怔了怔,正想着能过去吗?就感觉到手臂一重,脚下一轻。

  等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男人裹着带起,飞了起来。

  郁墨夜可从未经历过这种,踏风而行中,她吓得不行,只得一双手紧紧箍着男人的腰,闭眼不睁。

  耳边风声呼呼,男人略侧了首,唇瓣几乎贴到她的耳垂,问:“王爷是不是不管对方是谁,自己认不认识,喜欢张手就抱?”

  啊!

  郁墨夜呼吸一滞,陡然睁开眼睛。

  本想松了手,却又抵不过心里的害怕,只得不动。

  “当然不是,本王只是害怕,而且,跟你已经很熟不是。”

  “可那夜在龙门客栈,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那一次是事出紧急,本王没有办法……”

  看完河道,见时间还早,郁墨夜又提出去茶楼走一遭。

  因为她听说,茶楼是所有江湖小道消息的聚集地,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男人竟再次没有拒绝。

  见他似乎比前几日稍稍好相处了一些,郁墨夜就忍不住得寸进尺了。

  说:“要不你干脆跟着本王吧,这段时日负责保护本王的安全,等江南的事一了,本王回朝禀明皇上,封你一官半职,并重重犒赏你。”

  男人笑笑:“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呢。”

  “那你几时离开?”

  “明日。”

  正值下午,茶楼里喝茶的人还不少。

  大堂的正前方,一个说书的男人,正说得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两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郁墨夜要了一壶碧螺春。

  男人起身说自己去去就来。

  郁墨夜本想问他做什么去,想起他可能是去恭房,便没做声。

  男人一走,郁墨夜就全身心戒备起来。

  双手捧着茶盏,送到唇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满场转。

  可很快,说书人的声音就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因为他正在讲当今的帝王。

  郁临渊出了茶楼,凌厉眸光一扫左右之后,身形一闪,闪至侧边小巷里。

  衣袂簌簌,有身影落于身前,对着他行礼鞠躬。

  “朕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属下查到江南府尹手上有个账簿,据说上面记录了每一笔银子的流向,包括贿赂的官员,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账簿被他藏在哪里,又如何能拿到?”

  “嗯,”男人眉心微拢,默了片刻,吩咐道:“先将这个消息想办法传给四王爷。”

  话落,转身,白衣一晃,就出了小巷。

  郁临渊还未上楼,就听到楼上闹哄哄一片,还有某人义愤填膺的声音。

  他抬手,无力扶额。

  这才出去一会会儿的时间,又是怎么了?

  当他顺着楼梯上来,果然就看到郁墨夜正在跟那说书人争吵。

  低低一叹,他就站在那里,没有近前。

  说书人也是很激动:“我说的哪里错了吗?江南河道坍塌,皇上自己去岳国赴宴,派个在岳国做了二十年质子的质子王爷前来江南调查,这三件事,我哪一件说错了吗?我也不敢瞎说吧?我还怕砍头呢。”

  “这三件事你是没有说错,但是你的语气,你的语序,分明就是在误导民众、哗众取宠。皇上治国平天下,他的心思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去岳国赴宴,你以为就是去好吃好喝享受吗?这是两国的邦交问题,这里面牵扯多少命脉、多少细枝末叶,你又可曾知道?”

  郁墨夜口气灼灼,一口气说完,小脸也不知是给气的还是憋气憋的,涨得通红。

  郁临渊微微敛了眸光,又凝了她片刻,见两人都没有作罢的意思,便举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伸手拉了拉郁墨夜臂膀,郁临渊倾身凑到她面前,低声道:“太暴露自己对王爷并不好。”

  郁墨夜正在气头上,哪管得了那么多,还在脸红脖子粗地跟说书人理论。

  “你知不知道,你作为一个说书的,你的影响力就像是学堂里的先生一样,大家都会相信你的话,都会觉得你说的就是真的。所以,在说书之前,你首先应该懂得一个说书人应具备的品质,你讲传奇、讲过往也就不说了,你讲的当今朝事,你就应该本着基本的事实来讲,你信不信,治你一个妖言惑众的罪?”

  郁墨夜还在义愤填膺,郁临渊见两个小二说下楼去喊人,便强行将郁墨夜拉开了。

  太暴露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一直到出了茶楼的门,郁墨夜还没缓过气来。

  郁临渊却觉得好笑:“有必要生气成这样?”

  “怎么没必要?你不知道,说本王什么质子王爷,屁事不懂就算了,这也是事实,只是他那个口气分明就是说,江南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兄却忙着去赴宴。”

  “难道不是?”男人挑眉看着她。

  郁墨夜一窒,然后点头,“是,的确是去赴宴,但是,皇兄肯定是有他的思量。”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口气里的那份笃定和坚信。

  男人眸色越发黑郁了几分,“那你也没必要跟这些人费口舌,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让人家说去。”

  “不是,如果是寻常人也就算了,他是一说书人,他在说书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散播,听众那么多,也没几人真正了解真相,最后就变成人云亦云,假的也成真了。”

  男人轻笑:“你就那么见不得人说你皇兄坏话,你不是自己更难听的话都说过吗?还说他是暴君昏君……”

  郁墨夜吓得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见男人停了没说,这才将手放下来。

  “本王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本王自己说他可以,却见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郁墨夜边说,边走在前面。

  身后的男人却是怔在了那里。

  见郁墨夜回头,他才拾步跟上,然后开口道:“大抵天下兄弟都如此吧,我也同王爷一样,我有个弟弟,我可以随便欺负他,却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半分。”

  “是吗?”郁墨夜侧首斜睨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会是这种人?”

  “不像?”

  “不是不像,是完全不像!”

  两人回到驿站,天已经擦黑了。

  青莲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

  五人坐在一起用了晚膳。

  第一次,气氛没有了那种别扭和尴尬。

  但是,郁墨夜还是绞着忧心的,因为黄三说明日就要离开了。

  人就是那样奇怪,他对她态度恶劣的时候,她还会死缠乱打、死乞白赖、耍各种小心机小手段。

  可,他对她的态度稍稍有些好转了,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让他留下来了,而且,他说,他也有要事要办。

  用过晚膳,各自回房,她还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忽然一阵夜风灌入,吹得她打了一个寒颤,她才惊觉过来窗没有关。

  不对!

  她瞳孔一敛,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明明她去用晚膳之前是关好窗,关好门的。

  这窗怎么会是洞开?

  正欲张嘴喊人,却陡然发现桌案的灯盏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她脸色一变,上前移开灯盏,拿起字条,打开。

  厢房的门口,郁墨夜几经徘徊。

  手抬起,准备叩门,又放下。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终是将手放了下来。

  转身,正欲离开,身后的门却是陡然“吱呀”一声被人自里面拉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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